第二日要去洒扫,偏偏晚上要守着她,就在安软的下人房里的软榻上将就了一夜。安软睡的也不踏实。第二日一大早,秦束刚离开,宁河公公带着几个太监宫女就到她的院子里来。“安女官,昨日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给您的药材,奴才给您送来了。”
宁公公笑得很灿烂,又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安女官受苦了,皇上体恤安女官的身子情况,让您日后不用每日去制香局点卯,也给您特许,身子不舒服的时候可以去太医院请太医诊治。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
看着安软毫不客气的收下这些赏赐,宁河脸色有些古怪。昨日皇上离开之时让章太医跟着一起离开了,而后又单独把章太医叫去问了许多,昨晚虽没任何的表示,今日早晨一起床便让他准备这些药材送到了安软这里来。安女官的面子果真是大得很呐。等到宁河走后,安软看了看房间里堆满的赏赐,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不知道章莫宵给皇上又说了些什么,竟然真的相信她情况不好了。安软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相信了,她之后在宫中的日子才好过了些许。……清风阁。安玥躺在软榻上扇着风,脸色不耐地催促着给自己剥葡萄的宫女,“能不能动作利索点,墨迹死了。”
站在她旁边的月灵拿着帕子给她搅着滴水的湿发,“娘娘息怒,这新来的宫女还不太熟练,等奴婢好好教导她们一段时日,便能更好的伺候您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不趁手,用起来麻烦。”
酷暑难消,哪怕殿内放了几大块坚冰,可外头的炙热烈阳很快就把坚冰融成水。安玥心烦意乱地躺在那儿,“不是说皇上昨日跑到安软那破房子去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又发生了何事儿,来个人给本宫好好说说!”
“娘娘,皇上带着宁总管还有好些侍卫宫女一起去的,院子外面都是人,我们根本探听不到里面的情况,如何得知皇上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月灵费心劝说:“今早奴婢听说宁总管带着人悄悄又去了安软那里,没让几个人知道,似乎是有意避人耳目。”
安玥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狠戾的眼神带着凶光,“宁河去做什么?”
“奴婢听小庆子说,好像是带着皇上的赏赐去的。”
“赏赐?”
安玥猛地起身,“难道昨日皇上还在本宫那好姐姐的下人房歇息了一晚不成?”
“这怎么可能?娘娘可不要胡思乱想,皇上身份尊贵,如何能在下人房歇息。”
月灵反倒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奴婢去打探了消息,皇上昨日晚带着王爷和还有章太医一起走了,想来是那安软有什么病吧。”
“呵?有病?本宫看她是装病差不多。安软身子康健,怎么可能轻易患病?多半是为了把皇上哄骗过去罢了,她总是那么心机,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不要脸!”
月灵胆战心惊的看了看宫殿外,压低声音嘱咐道:“娘娘,这可不兴说啊。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还能有人闯进本宫的殿内来不成。”
“给本宫梳妆打扮一番,本宫要去拜见太后娘娘。哦,记得把做好的那个什么冷饮带上。”
慈宁宫里照样不平静。太后喝了口凉茶,老脸阴沉,“皇上整日里就知道往那安软那儿跑,把后宫的妃嫔都冷落了好几日,哀家听明儿说,直到现在,皇上都没真正让她侍寝!”
太后义愤填膺的语气让伺候她的人都不敢多言,生怕一不小心惹到自己身上。“槿嬷嬷,哀家让你去做的事儿你做了没?”
太后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老嬷嬷,“可不要让哀家等太久,哀家见不得那个小贱人扰乱了皇上的心。“是!老奴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只是这后宫戒备森严,那安软近日又足不出户,老老奴有些难做,更何况皇上……还派了人在周围守着。”
老嬷嬷欲言又止的话让太后勃然大怒,“什么!皇上竟然还派人守在她住处?这简直是、简直是要气死我!”
“太后娘娘息怒!”
哗啦啦跪了满室的宫人。殿外有个宫女快步进来,“太后娘娘,玥贵妃前来拜见您。”
安玥甩着手帕缓步走进了慈宁宫,殿内的凉气让她神清气爽,只见角落里放着好几块坚冰,几乎堆满了角落,还有宫女在放着坚冰的木桶旁扇着风,好让凉气随时散在殿内房里。这倒是个好办法。“臣妾见过太后娘娘。这日头酷热,臣妾做了一碗消暑冷饮,是用皇上赏赐给臣妾的葡萄做的葡萄凉茶,太后娘娘您尝尝!”
安玥笑着抚平了衣袖,迈步走进了慈宁宫,边走边说着。太后抬了抬手,殿内的好些个宫女退了出去,只剩下几个伺候在她跟前的贴身宫女,“玥贵妃这个时辰不在宫里休憩,还给哀家送来这冷饮,哀家实在是感动。端过来,哀家尝尝。”
安玥笑盈盈地坐在了下首,“是臣妾应该做的,喝到这个葡萄凉茶,臣妾就觉得太后娘娘您肯定会喜欢的,这不赶紧给您端来尝尝……”客套话说了一大堆,安玥看了眼太后平静的脸色,试探着问道:“不知皇上是否来过太后娘娘这里?臣妾去了养心殿,皇上近日忙得很,连面都见不上呢。”
“皇上?玥贵妃找皇上怎么找到哀家这里来了。”
太后笑着摇头,“皇上可没来过哀家这里,听闻这几日朝廷的事儿忙得很,没得空闲。”
安玥认同的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唉,臣妾入宫以来这段时日几乎都没见过皇上几次,也不知道皇上为何近日不来后宫了。臣妾一众姐妹们都等着盼着,望皇上能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