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被彩蝶唤醒的,等她迷迷糊糊梳妆打扮完后才想起来昨晚的事儿,不知道怎么的睡着了,醒来也没看到卫质珩的身影。“今早皇上什么时辰离开的?”
彩蝶从梳妆匣子里选出一枚石榴红玉簪,给淑妃簪在头顶,“娘娘,皇上卯时便走了,说不要打扰您歇息呢。”
“那他走的时候……”淑妃哽了一下,看向铜镜里的自己,“那他表情有没有哪里不对?或者说了其他的什么话?”
彩蝶努力回想了一下,疑惑地摇头,“没有吧?奴婢只记得皇上让我们不要打扰到您。其他什么话都没说。”
淑妃不知该安心还是该提心吊胆。这件事儿让她心里一直不安,加上今晚要偷偷实施计划……制香局休憩一日。安软早晨很早自然醒之后,又把今日宫宴需要的新香带上以备不时之需,这才去了兴庆宫。宫女太监们来来往往在布置着公演所需的东西,安软特意去检查了一遍香炉,这才终于放下心。巳时三刻,宫中妃嫔带着自己的人陆续落座于兴庆宫,安软带着制香局女官立在香炉边,静静地看着喧闹繁华的景象。随着皇上和太后的到来,宫宴开始。安软看到安玥,明妃还有淑妃带着身后一众妃嫔朝着太后贺寿,光是讨吉祥话,送贺礼便花了一个多时辰。秦束不知何时偷偷跑到她身边来了,“安软,安软,快拿着。特意给你拿的。”
手中被塞了两块糕点,有点碎渣黏手,安软低头看了一眼,朝着秦束笑了笑然后还有:“你吃吧,我现在不饿。”
“我吃了,这是特意给你拿来的。”
秦束碰了碰她,压低声音:“你躲在我身后吃吧,我给你挡着,没人注意到你。”
安软塞了两块糕点到嘴里,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在欢喜,动了动。两人躲在角落里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注意到她的人也不会开口点她的名。“怎么没看到安王?今日这个宫宴,文武大臣没来,可是安王竟然也没来,有点奇怪啊。”
秦束嘀咕了一句,被安软听进了耳朵里。她有些噎,差点被呛着,还是秦束机灵,给她从路过的膳食太监手里偷偷摘了两颗葡萄。膳食太监诧异的看了眼秦束,秦束朝着他笑了笑,比了个嘘的动作,太监只好什么都不说,端着盘子上去了。“安王驾到!”
随着一声高喝,卫承安姗姗来迟。“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福金安,福如东海,笑口常开。”
卫承安潇洒的一掀衣袍跪下,贺词说完之后又一撩衣袍站了起来,“来人,把本王费尽心思找来的贺礼呈上来!”
六个宫人从兴庆宫外进来,手中抬着一件很大的物件,沉稳的走了进来。众人目光聚于他身上。安软吃了颗葡萄,吞下糕点,轻轻拍了拍心口,把另外一颗葡萄塞进了秦束的嘴里。“哇,这葡萄好甜,果然是番邦进贡的珍品!太好吃了吧!”
安软笑弯了眼,无比认同的点了点头。这还是第一次吃到进贡的葡萄,往日都是先给皇上太后,再一一分给后宫妃嫔。她真被秦束的举动吓了一跳,好在没人注意。安软不知道的是,高座上的卫质珩已经把她们的一举一动全都看了个清楚。哪怕他眼神分明是放在了大殿上,可是余光时刻在注意着角落里,看见安软鼓着脸吃了两块糕点,也看到她旁边那个宫女大胆的偷摘了两颗贡品葡萄,一人一颗吃了下去,眼皮跳了跳。那盘晶莹剔透的葡萄被端到了自己桌前,卫质珩低下头多看了两眼。全场人都在关注安王送的贺礼的时候,卫质珩竟然拿了一颗葡萄在剥皮。旁边的太后笑着扬声道:“安王这是送了什么给哀家?这般大的贺礼,哀家倒是第一次收。”
卫承安笑着拱拱手,“母后看看便知了。”
“把布掀开!”
六个宫人同时掀开了搭在贺礼上的布,露出来的竟然是一幅画。“儿臣恭贺母后万寿无疆,这一幅画是无量大师亲手所描的万寿南极星图,儿臣花了十日才求得无量大师亲手所描,更是花了月余找遍了古籍复绘了这完整的南极星图。还请母后笑纳!”
“好!好!安王有心了!哀家很喜爱这幅画,哀家定把这幅画挂在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