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死死的盯着孤狼,不敢移开眼。
他好似记得,这样的对峙下,谁心虚,谁就输了。 他不能退。 小细芽脑子里,系统君嗷嗷喊:“真的是狼,狼来了,狼过来了,它真的过来了,快逃啊……” 声音都快喊劈叉了,可见是真害怕。 一个没有实体的代码,会怕成这样,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它除了签到些可有可无的小东西外,一无是处,更别说对付狼。 对付不了狼,它的小寄主就可能会死,小寄主死了,它也得玩完。 所以,能不害怕吗? 细芽扭着小脖子,想看看什么情况,她没见过狼,不知道狼长什么样? 自然也感受不到系统和邬博邬奶奶的恐惧。 奈何被邬博捂得死死的,啥也看不见。 孤狼试探着,一步步靠近,嘴里发出低嗥。 邬博强忍着恐惧没动,冷汗顺着额角,大颗大颗往下掉。 随着孤狼靠近,他甚至能嗅到狼身上的腥臭,熏得他作呕。 邬奶奶浑身抖得不能自抑,悄悄换算着,什么时候扑上去,才能一把抱住狼,给邬博争取离开的时间。 狼越来越近,邬奶奶抖得更剧烈,邬博的心脏,跳得更疯狂,系统君的惨叫,更凄厉。 看不见的小细芽很暴躁。 “啊……”带着怒气的小奶音,十分具有穿透力,在空旷的山道上传出老远。 孤狼脚步一顿,警惕的看着邬博胸口地方。 邬博吞吞口水,伸手把细芽护得更牢了,生怕孤狼扑过来,伤了小人。 静默的对峙了足足一分多钟,邬博的衣服全被汗湿。 邬奶奶坚持不住,腿弯一软,就要跌倒。 邬博下意识扭身去扶。 孤狼看准时机,纵身飞扑。 邬博邬奶奶大惊,面无血色,根本没有余力做出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孤狼逼近。 被遮挡的细芽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狼,小表情还有些惊奇。 毛茸茸,臭乎乎,还有大尖牙,原来这就是狼? “咻……”一道破空声席卷而来,擦着孤狼头皮过去。 孤狼吃痛,半路跌倒,邬博和邬奶奶惊险躲过一劫。 又是一道箭矢袭来,孤狼自知不敌,朝着箭矢方向看了一眼,跳进密林,消失不见。 邬博邬奶奶见状,脚下一软,齐齐坐到了雪地里,有种脱力的难受。 山道一头,走出一个身着灰黑皮毛马甲,头戴狗皮帽,背着弓箭的中年男人。 男人逆着雪光,看不真切长相。 “这里危险,赶紧离开。”男人声音暗哑冰寒,没有温度。
说完,转身离开。 离开的刹那,雪光投映在他脸上。 邬博和邬奶奶瞧见了,他脸上纵横交错,布满整张脸的两道疤痕。 瞳孔骤紧,是胡子刀疤。 胡子,也叫土匪。 但是不是胡子,旁人不知。 只知道这人住在大狼生产队村尾的半山腰猎户屋子里。 因为脸上的两道疤,看起来十分凶悍可怖,村子里的人都说他以前是胡子,所以人人避之不及。 并且,因为他脸上的刀疤,直接称呼他刀疤,不知道他真实姓名。 他也不和村子里的人来往,除了上工,其他时候就在山里打猎,很少会出现在人前。 邬家和他不熟,心里也是和其他人一样,对他敬而远之。 没想到,今晚,被他所救。 母子俩为曾经对他的偏见,而有些愧疚。 细芽不知道这些,看人走远,忙喊:“啊啊啊……”你去哪啊? 小奶音清脆干净,刀疤身形一顿,回头看向邬博怀里的襁褓。 他刚刚就是听到一声小奶音才寻过来的。 不过襁褓捂得严实,他什么都没看到。 回转头,大步离开。 邬博和邬奶奶准备说声感谢,刀疤走得太快,他们一个字都来不及说。 母子俩人也不敢耽误,相互搀扶着起身,快步离开。 大狼大队村口,雪夜下,赵莲抱着手臂,来回走动,时不时朝进村的路看一眼,满脸担忧急切。 大麦气喘吁吁跑过来:“娘,爹和奶妹妹还没回来吗?”赵莲见到大麦,忍不住嗔怪:“大冷的天,你出来做什么?”
说着将大麦搂进怀里,给她搓了搓瘦弱的背脊和手臂。
大麦乖巧的笑笑:“娘,我不冷,你一个人在这等我不放心,过来陪陪你。”“妹妹们在家呢,我都嘱咐好了,她们不会出来的。”
赵莲心里熨帖得很,笑着揉了揉大麦的脑袋:“你一个小丫头,就会瞎操心,有啥不放心娘的。”
大麦在赵莲怀里蹭了蹭,满目孺慕柔情。 母女俩相拥取暖,等着小细芽三人归来。 不多时,村口路上就响起了脚步声。 两人赶紧迎上去。 “娘,孩子爹,是你们吗?”
“是我们,孩子娘,你别过来了。”
听到家人的声音,邬博邬奶奶都忍不住激动。
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翻涌,让母子俩忍不住想哭。 赵莲没听,和大麦一直迎到两人跟前。 “娘,您还好吧?”邬奶奶喘着粗气摆手:“没事,好得很,快回家吧。”
“我背您。”
赵莲在邬奶奶跟前蹲下。
邬奶奶拽着她起身:“不用,几步路,走走就到了,不用背,快,回家,咱家细芽都饿了。”“那我扶您吧奶。”
大麦懂事的搀住邬奶奶另一边胳膊。
邬奶奶没再拒绝,笑着放了些力在大麦身上:“行,大麦扶着奶奶。”“这大冷的天,大麦冻坏了吧?”
大麦笑着摇头:“不冷,就是娘担心奶奶爹和细芽,一直等在这。”
“我帮不上忙,只能陪着娘一起等。”
邬奶奶摸摸大麦的小脸,八岁的孩子,懂事得像十八岁,瞧着让人心疼。 “你和你娘都是好孩子,你妹妹也都是好孩子,我们都回来了,不用担心了。”
大麦点头:“我知道的奶奶,您们路上还顺利吧?”
“顺利,没什么事。”
母子俩不打算把刚刚的惊险,说给家里人听,免得徒惹担忧。
赵莲和大麦也没看出母子俩有什么不同,听说没事,便安了心。 祖孙俩说着话,借着雪光,缓步回家。 后面,赵莲心疼的搀住邬博:“腿还好吧?细芽乖不乖?”邬博笑道:“腿没事,别担心,细芽也乖,路上一声没吭。一整天了,就早上吃了些米汤,也没闹着要吃的。”
“小家伙知道爹和奶奶辛苦,懂事呢。”
赵莲听了不觉欣慰,反而心疼,这才多大点的孩子,就能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