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帮忙。岑总爱重你,对你用心。荣太太的念叨忽地闪回,顾念远心下一动,酒精沾在伤口处引起火辣辣的疼感,她也只皱了眉不肯吭声,但岑寂还是注意到了,是以下手更轻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细心体贴时简直可以低到尘埃里。真是个怪人。如果没有隔阂没有争执,此情此景自己会怎样,顾念远想,应该是会感动得无以复加,更加沦陷吧。在长久的沉默里,伤口被岑寂一一处理好,顾念远纠结着说出两个字:“谢谢。”
岑寂没有回答,他开始脱衣服。“你,你要干什么?”
顾念远迅速裹紧被子,这才发现岑寂只是脱了西服外套,然后,他将那件西服外套抛到她面前,冷然道:“你想裹着被子出门,我不想,套上。”
说完,他背过身,端的是个坐怀不乱的正直君子,毫无刚才爆裂炽热的模样。这件外套刚刚好遮住裙子一侧的裂口,她遂抛弃了被子,慢慢挪动到床边:“我好了。”
闻言,岑寂回过头随意打量了一遍,道:“摔倒示弱这一招是荣太太教你的?”
“你怎么知道?”
顾念远脱口而出,“那个……她也没让我摔倒,只让我示弱……撒娇……”“看来她是知道你做不到,悄悄帮了忙,你的鞋跟叫人做了手脚已经断了一半。”
顾念远惊道:“怪不得,我说怎么突然就不能走了,原来荣太太刚刚让我脱鞋是为了……岑寂,她没有坏心,她,她就是以为我们只是普通的闹别扭而已。”
岑寂勾起讥讽的笑:“是啊,除了我,没人对你有坏心。”
心像是骤然被抓住似的狠狠揪了一下,顾念远想要反驳可还没想出措辞,男人已经要走了。她急道:“你的脸……要不要热敷一下。”
男人顿住脚步:“不劳大驾,顾小姐的关心就留给你心里的好人吧。”
说完,他拉开门,门外的许特助惊了一跳,忙道:“岑先生。”
“你留下。”
“是,岑先生不跟太太一起走吗?”
岑寂沉默了片刻,忽地又退了回去把门关上,顾念远已经从床上下来,急走了两步,见他去而复返,她不自觉喜形于色,不料,男人只是漠然望着她道:“或许你说的对,我是该考虑要不要终止合约,毕竟假的总不如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