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就轻轻拍着他的身体，笑着说道：“是会这样，可也没有办法呀，有些人就是要讲求先来后到的。”
那时的牧少凌觉得这些太过于深奥，自己听不懂，也并没有太过于当回事。如今时过境迁，当有些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时，才真正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先这样吧，以后的事情再说吧。哪怕牧少凌说的这样豁达，可秦妍还是觉得他似乎并不会这样做，眼底深处的那些哀伤根本浓到化不开。莫名的，秦妍就有些愧疚。哪怕她从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也始终极力与牧少凌保持着一定的感情距离，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真没事，放心吧。来，咱们好好吃饭。”
认真的去吃，享受着此时美食的愉悦。秦妍见状也只能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见他看起来一切都非常正常的模样，也才悄悄的松了口气。这顿饭，两人吃得很慢。西餐嘛，原本就应该细嚼慢咽。喝着浓汤、吃着牛角面包，再听着萦绕在整个店内徐徐的音乐，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牧少凌喝了口汤，用不锈钢的汤勺轻轻搅动着杯子，半晌忽然说道：“真好。”
如果放在平时，秦妍肯定会将人给调侃一番。如今嘛，她到底是心存着愧疚，且此时的气氛也根本不适合开玩笑，于是就问道：“什么？”
牧少凌的目光却已经看向了窗外。秦妍也跟着看过去，此时才发现，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原来何市竟已经变得如此繁华了。外面的街道霓虹闪耀，竟然已经有了几分后世繁华的模样。就在她以为，牧少凌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才听到一阵轻轻的声音传来：“能有人一起吃饭，真好。”
秦妍下意识想要反问：一顿饭而已，至于吗?可她很快就想到，这样对普通家庭来说，稀疏平常的事情，对牧少凌来说却是当然至于！饭局、应酬，那叫做“场”，不能叫做真正的吃饭，充其量只能算是吃。与亲人们、真正朋友的陪伴，才能叫饭。“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也是一起吃饭的。可惜时间太短了。”
后来，母亲不在了，他与哥哥相依为命，勉强也算是有饭吃。再后来，连哥哥也没了，牧少凌就真正没有家了。至于父亲？嗯，那早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了。有些昏暗的灯光之下，年轻的男人已经不再是秦妍最开始所见到的少年模样了。他成熟了许多，举手投足之间，都宛如一个真正的贵族，过分岑贵的模样让人下意识的，就生出几分的仰望来。秦妍并不知道，真正的谦谦公子是怎样的，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牧少凌这样的。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秦妍就生出了一种，想要立刻大声告诉他：“我可以永远陪你一起吃饭！”
话到嘴边，到底还是被回神的理智给拉了回来。承诺不能随便给，尤其是牵扯到“永远”那两个字。然后就改成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那个，能永远陪你一起吃饭的人。”
牧少凌听完笑了笑，点头轻声道：“好，或许吧。”
此时的秦妍哪里知道，在他的心里，就从来没有真正这样认为过。有些人一旦遇到，就不会再有。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像牧威名那样，可以为了利益牺牲到自己的感情。在有一类人的心里，感情就是最神圣不可触犯的存在。以至于到了很多年后，牧少凌依旧孑然一身…此乃后话…就说此时，两人的这顿饭都还没结束呢，就有个谁都意想不到的男人骤然出现在了这里。“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