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双桥这个名字的时候,徐山不由一惊。看来还真是对上了。这么说起来很有可能就是李宝库的同伙啊。不对,如果是李宝库已经被抓了,被绳之以法的话,为什么这个黄佾儿好像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一般,她也根本没有提及这案子跟李宝库案的相似性啊。真要是有李宝库这么一件大案在前的话,后面破这种小案子,应该可以参照着来啊。他干咳了两声,问道:“你调的是近几年的报案?”
“雀梅死之后,我把她案发前后半年各个派出所的报案都调出来看了一遍,都没有类似的报案。”
半年,估计这半年当中,这案犯并没有在双桥附近活动呢?按照资料上说,这李宝库的活动范围可是相当大的。而且这家伙作案整整十年,再往前调下报案的材料,应该能查到蛛丝马迹。想到这里,他放下碗筷,借黄晴空家的电话,直接打给了方老。让方老把最近十年之内双桥,顺意,通现等等各个地方关于侮辱案的报案都给查了一下,以方老的能量,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的材料都给汇住到了一起。所有的材料都堆到了徐山跟黄佾儿的面前,满满当当的仿佛小山一般。两个人就在那里翻着材料,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谁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人报过案,这直接就颠覆了徐山的印象,原来并不只有雀梅一个人这么勇敢,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都勇敢地站出来了,而且各地方的警察同志也并没有不受理,只是雀梅的情况比较特殊,估计是因为她什么证据也无法提供,才感觉自己有点上告无门的感觉吧。通过翻这些材料,徐山终于也是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这个家伙,的确就是后世的他在资料里了解到的那个双桥兽医,这一世历史线发生了一点点的偏差,使得这个本来应该在去年就被抓获的家伙,又逍遥法外多了一年,估计这也是徐山重生而来产生的蝴蝶效应吧。虽然徐山觉得前身跟这双桥兽医肯定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重生这一件事情,显然就会改变一些东西,不管是眼前的还是远处的,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既然锁定了这是双桥兽医所为,徐山这个神棍就得发挥自己的本事了。他要考虑如何才能把自己的话给圆起来,让这破案看上去像是破案,而不是通过剧透上门抓人。他揉了揉眉心,拿了一个工作日记便开始做起了思维导图。黄佾儿看到了这思维导图,心生好奇:“咦,徐……徐老师,你画的这到底是什么啊?”
“这个啊,叫做思维导图,是一个英国人十几年前发明的一种理清思路的办法,我拿它当成一种分类的办法,把这个嫌疑人的要点都给标了出来,你看,这家伙有这样的特点,犯案的时候,事先脱光衣服,有狗的人家,狗不叫,而且犯案之后不停留,脱离现场的速度快……”徐山一边说一边画,这思维导图十分好懂,一目了然,看得黄佾儿啧啧称奇。等到徐山画完了之后,她的思路顿时清晰起来,开始分析道:“这个家伙的活动范围,在帝都的三个县区之间,主要活动地方是双桥附近。而且这家伙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全凭一双腿走的。能凭着这一双肉腿能在这么大范围作案,只能说这应该是一个飞毛腿吧。”
徐山没想到这个黄佾儿说话还真有点厉害,思维也跟得上自己,竟然能一下子想到了这一步。事实上这个双桥兽医李宝库的确就是凭着一双飞毛腿,却能走那么多的地方,要不是后来碰到了马拉松冠军,估计他还能逃掉呢。“还有,你可以接着往下分析的吧。”
黄佾儿倒也没有客气,接着分析道:“另外之前我们一直都觉得这是熟人作案,但是凭着现在咱们总结出来的这活动范围,这个家伙一定不可能是熟人,三个区县都这么大,大家都要认识这么一个熟人,基本不可能。”
的确,之前由于案件没有汇集起来,使得警方这边信息缺少。所以把这种相对明显的情况也给忽略了,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警方,主要是因为过去这十几年比较特殊,别说这种案子了,就算是杀人案,也有很多破不了的。“所以呢,你现在有什么不一样的推论?”
黄佾儿想了好久,却是摇头说道:“我也想不出来不是熟人,却可以让院子里的狗不叫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份。”
“其实这倒也不能说没有,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过去有一个大财主,比较迷信,他花了不少钱,想求见仙人,于是就有很多人来到他家,骗吃骗喝。上当受骗了之后,这个家伙也有点琢磨过来了,所以开出更高的价,一定要见见真有本事的仙人。他养了许多的恶狗,一旦要是发现有骗子想骗他,就会放出这些恶狗,把这些所谓的仙人给咬跑了。之后又来了许多自称仙人的家伙,可是都被财主识破了,放狗给赶跑了。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老道,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他竟然能从水面飘过来,来到这财主家,便用笔在他家的墙上写了四个大字,此有恶灵,这几个字用水洗不掉,刮下墙皮一看,已经入墙三分了。之后老道来到这大财主门前,财主放出恶狗试着驱赶他,结果这老道一挥拂尘,这些恶狗直接就呜呜叫着,夹着尾巴逃走了,财主从来没见过这种本事,就把他请进屋。让他进屋之后,老道跟财主要了一间空房,在里面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拉不撒。三天之后老道红光满面出来。把这财主完全给折服了,之后财主对他言听计从,把大半的家财全都送给老道了。”
黄佾儿饶有兴趣地听完了徐山所说的这个故事,然后有所触动:“所以说这个家伙也跟那老道一般,有一些特别的驱狗的办法?或者这个世界上真有仙法?”
“仙法?你可想得有点多,不要说仙法了,就算是现在渐渐流行起来各种气功,其实也都是假的,骗钱的玩意儿。”
“那这当中有什么原理呢?”
“其实所谓的哑狗功,驱狗拂尘之类的,都是带了一些猛兽气味的东西,比如这老道的拂尘当中,加了几根虎须,狗鼻子灵,能一下子闻到虎的气味,这种天生的等阶压制,会让这些狗哑得屁滚尿流,不要说叫唤了,它甚至有可能直接被吓得逃走。”
“是这样的吗?所以只要是拿着一些老虎身上的东西,就可以把狗给吓得不叫了,那这样的话,这罪犯的范围可就大了,比之前那个熟人的范围还要大得多?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
徐山不置可否,平淡地反问:“是吗?”
“难道不是?徐老师,你一定是看穿了一切,想特意考验考验我的吧,快给我说说,到底有什么独到的观点。”
看到黄佾儿这种着急的样子,徐山觉得自己这关子卖得差不多了,呵呵笑道:“按你所说的,的确是任何人拿到这老虎身上的皮毛,虎须之类的东西就可以做到这种事件,可是你却忽略了一点,经过咱们多年的打虎行动,咱们现在能接触到老虎的人,还多吗?还算是大海捞针吗?”
随着徐山的点拨,黄佾儿豁然开朗,眼睛逐渐明亮,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