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他已经没有力气接着跑了。
而我们,仍在原地。 我抬头望去,台阶还是如初的大小,绕是我们跑了数十分钟,两处的距离也不见缩短。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我都跑了这么久了?”梁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我的情况不必梁山好,额头渗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身体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从潜入湖底到现在,我估摸着也过去有三个小时,高强度的体力消耗,让我们早就饥肠辘辘,现在没有趴在地上都全靠我的意识强撑着。 发现台阶后,一开头我们只是快步走去,可是我们发现无论我们怎么走,我们与台阶的距离仍是一百多米,就好像我们是在原地打转一般。 于是我们改变策略,由走变作跑,但情况没有改变半分,现在的我们还是距离台阶一百多米远。 我向后看去,后面是层层叠叠的建筑群,已经看不到进来时的那些玉石棺子,也不见彭越和卢先生二人。 鬼打墙? 这是我第一个想到的原因。 所谓“鬼打墙”,就是一个人不停的在原地打转,一直走不出这个圈子。 不过鬼打墙现在有了科学的解释,生物的运动本质是圆周运动,而鬼打墙是人在出现意识朦胧的情况下,失去方向感,从而跟随生物的运动本质绕圈行走,这便是封建时期流传的“鬼打墙”的原因。 “大山,我们闭上眼睛走。”
我记得有一种办法能够打破鬼打墙,只要闭上眼睛静心的向前走,就能够破解这鬼打墙。 想到这里我让梁山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随后我闭上了眼睛。 我摸着玉石建筑的墙面,一步一步朝前面走去,失去视觉的我只能依靠着触觉和记忆判断方向,行走起来很是困难。 就这么走有十分钟,我停下脚步睁眼望去,我们与台阶的距离缩减了一大半。 这个办法有效! 我的心情宛如读书时破解数学方程式找到密钥那般激动。 一百米的路程原本五分钟左右就能走完全程,而我们足足走了二十分钟。 再次睁眼时,台阶就在我们的正前方。 “木头我们走出来了!”
梁山抓着我的肩膀激动地摇晃着,差点没把我这弱小的身板给晃散架。 我的视线落在台阶上,这台阶一层一层的向上延伸,至少有一百级台阶,高度将近四层楼的高度,且这台阶的宽度惊人,约有五十米的宽度,每上一层台阶的宽度就缩小一分,放眼望去,壮观无比。 “走,我们上去看看。”
我抬起脚便往台阶上踏去,台阶的质地较为粗糙,或许是建造这台阶的人害怕打滑,所用的材料并不是玉石,这也是我们进到墓穴后,第一次见到不是玉石材质的建筑。 经过运动而产生的乳酸堆积,令我的双腿极其酸痛,每抬起一下都十分的艰难。 我的身体在告诉我我应该休息,可是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我休息,我必须带着梁山尽快逃出去。 随着我们不断向上,我发现这台阶并不仅仅只有一面,而是拥有四面台阶,整个台阶建筑看上去就和金字塔一模一样。 在踏完最后一块台阶,我与梁山精疲力竭地倒在台阶顶峰。 这里并不是出口! 台阶的上面只是一个平台,除了有一个小匣子之外,别无他物。 “他奶奶个腿!”
梁山有些气急败坏,拳头直直地砸在地上,宣泄着心中的抑郁。 我从地上爬起,走向那个匣子。 匣子同样是以玉石打造的,四四方方的一个正方形匣子,在其表面雕刻着许多晦涩难懂的古文字,看上去并不像是小篆字体,这个字体应该比小篆还要古老得多得多。 我抬起玉石匣子,匣子的重量并不重,也就五六斤左右。 我抚摸着匣子的表面,感受着它的温度,在那一刹那间,我仿佛回到过去。 一个穿着古朴的男人映入我的眼帘,他正在这平台之上敲打着玉石,一点一滴地在玉石上刻画着,他是制作玉石匣子的人儿。 男人的嘴中似乎在说着些什么,一张一合,可惜我听不到他的声音。 我看着他从身上掏出一块圆形玉石,与我身上的那块毫无二致。 男人将圆形玉石放在匣子正上方的缺口上,那个缺口就像我们在大门里见到的缺口一般,匣子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四散打开。 “把你手上的盒子给我放下!”
就在我将要看到匣子里的东西时,一声吼叫声把我喊出了幻境。 声音是从我的正后方发出。 我咽下一口唾沫,这个声音我认识,是卢先生的声音。 我端着玉石匣子缓缓地转过身,此时的梁山被彭越锁住肩膀按压在地上,而卢先生正拿着枪对着我。 “我终于找到它了。”
卢先生的眼神迷离,紧紧地盯着我手中的匣子。 “把匣子给我,我就放了他。”
“不,就算我把匣子给你,你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彭越对我恨之入骨,放过我们根本是不可能的。 “砰!”
一声枪响,我整个人愣在原地,枪响声在墓穴里回荡着。 “啊!我的腿!”
梁山痛苦地嘶吼着,他的腿上多了一个小洞,鲜血正从洞口拼命地向外溢出。 朝梁山开枪的正是卢先生。 卢先生再次把手枪对着我,“我再说一边,把匣子给我,这一枪打在他的腿上,下一枪我可就不知道会打在哪了。”
“我给你!”
我咬着牙把手上的玉石匣子递了过去。 卢先生一把接过玉石匣子,痴迷地看着匣子,随后他抬头看向我。 “你说得对,就算你把匣子给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不过我言而有信,我不会亲手杀死你。”
说完卢先生便把手枪递给了一旁的彭越。 彭越从地上站起,一脚踩在梁山的身上,漆黑地枪口直直我的脑门。 我从彭越的脸上看到狂虐的笑容,是那么的欣喜若狂,是那么的心潮澎湃,是那么的病态。 “砰!”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放慢,我能看到子弹带着火花从枪口中飞出,缓慢地朝我飞行而来,紧接着破开我脑袋上的表皮,钻入我的脑袋里。 可是,我却没有任何感觉,一丁点疼痛都没有。 四周开始分崩离析,我眼前的画面就像玻璃破碎般,一点一点的瓦解。 明明我中枪的地方是脑袋,可是我的脸颊却是火辣辣的,就好像我被人抽了一个耳光。 “醒过来王八蛋!”
我的耳边传来彭越狂暴的声音,但我眼前的彭越已经消失了。 醒过来?难道这是一场梦? 当我醒悟到这是梦境的时候,我已经从昏迷中醒来。 我从地上坐起,身处的环境仍是溶洞内,看到那被打开的玉石门后,我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在我把圆形玉石放入玉石门后,大门确实被打开了,只不过我们没有进入到玉石门内,而是陷入了昏迷,在那之后所发生的遇到僵尸、鬼打墙等等一切,都只是在梦境里所发生的假象。 让我们陷入昏迷的原因,我只想到那浑浊的空气,可能那空气里有毒素的存在。 不过现实上有一点是和梦境相同的,卢先生他们确实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