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怎么样,才能找到他,把他送回十八层地狱。”
“我也没想到,这都几百年了,还真被他跑出来了。“师父说完就闭了闭嘴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异样又笑呵呵的说到,“找到他很简单,送他回十八层地狱,也简单,不过啊,十八层地狱,已经关不住他了。”
“所以?”
“所以,找到他以后,你们最好,让他魂飞魄散才好。”
提到魂飞魄散的时候,他自嘲的笑了笑,“当初送他进入十八层地狱,已经是对不起师父师娘了,没想到,我现在居然还要我自己的徒儿,让他魂飞魄散。”
“师父,你不是说,您的师父已经与他断绝关系了吗?”
我不解的问道。
“傻丫头。”我的头被师父用手敲了一下,“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师父也是被迫无奈才与游释断绝关系的,不然,以当初的情形来看,他们也是必然要被声讨的,而且,你好好想想,为什么地府要集结我和其他道门弟子才能抓住游释,那还不是因为游释除了学习了很多禁忌之术,更多的是,等到了我师父的全部传承,这毕竟是他们的亲生血脉。”
“也是因为您师弟的强大,才让他逃出十八层地狱的吧?”
“对,现在各处道门的没落,就算把他抓回去,等个几百年,他再次逃出来的时候,我怕的是,到时候已经没人能抓得住他。”
“可是我现在的能力。”
“小星,不要妄自菲薄,你现在的能力确实低下,但是你今天不是已经讨回属于你的自己的东西了吗?”
师父说的是功德了。 “来,像我一样坐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身处的草棚,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世界,里面就只有我和师父两人。 我学着师父的样子坐了下来。 “闭上眼睛,感受身体里的气流,然后先跟着它游走。”
师父说着简单,就单单是去寻找身体里的气流,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足足让我找了五六次,我才准确的捕捉到。 前面几次都是摸了一个边缘,就失去了那种感觉。 我的感觉跟着气流游走在全身,这是一种享受,仿佛在翱翔,触碰到了自由。 “然后试图去控制这团气流,让它慢慢的聚集在你的手上。”
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我也跟着师父说的那么做。 气流被我控制着,然后到了手上,我慢慢抬起手,感觉到了手掌心温温热热的。 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灰白色的气团。 心里一惊,气团就散了。 “师父!”
我有些慌乱。
“没事没事,你做的很好啊!”师父欣慰的笑了笑。
“这就是修行?”“对,这就是修行!根据记忆的传承,这些都已经出现在你的脑海中,但是没有师父的教导,也就只是一段文字而已,你也并不知道怎么去操作,这个在你们现在的世界,应该用精神控制来形容更为合适。”
没想到师父居然把修行,和现代术语结合了起来。 “你得到的功德,就是在强化你的身体,让你的身体更加的容易修行,要是以前的话,强行让你修行估计很难,现在好了,没事儿的时候,多打坐,试着去控制你身体里面的气。”
根据师父的一番讲解,我醍醐灌顶。 拜师的时候装进我脑海里的记忆,慢慢的开始清晰。 只要自身有了修为,那我再也用不着外物,怪不得我们传承下来的毛笔,就只是路边那种普普通通的毛笔,因为只要修为到了,不借用外物,我们都可以以手指为笔,以万物为纸,画出阴阳门,或者我想要去的地方的门。 这才是刻碑人最高的传承。 “我明白了师父!”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的脑子这么清楚过,仿佛被清扫了一片,扫去了以前的混沌。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师父哈哈大笑起来,“小星,你知道的,我们这脉从来没有出过女刻碑人,你是第一人,所以,你后面所要面对的困难,也许是修行上的,也许是现实里的,可能都会让你觉得难受,你一定要坚持下来!”
“我知道了师父。”
“好,很好,有徒如此,我游生一生无憾事,小星,师父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出现了,没有了师父的提醒,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
师父的身影,在我的面前慢慢变淡。
“廖老三是可以相信的,但是他的那个徒弟,你千万,千万不要过于信任了!”“师父!”
师父说完之后,完完全全的消失在我眼前。 我又回到了那个草棚里面。 雨已经停了下来,面前再也没有了师父的踪迹,而站着的,却是另一个人,也是熟人,张鹤秋。 “你师父拜托我把你送回去。”
他笑着看着我。
“我师父呢?”“你师父,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以后有缘,总会相见的。”
我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这一次的地府,与我上一次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上一次的地府,是有序的,热闹的,这一次的地府,有些过于安静了。 “不好,快走。”
刚走出草棚,张鹤秋的神色变得焦急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我感觉地面开始晃动,我人也跟着东倒西歪。 张鹤秋赶紧过来抓住我,拉着我就朝着前面跑去。 四周无人的街道随着震动,开始涌出大量的魂魄。 他们尖叫着,惊慌失措的跑着,就连那些拿着鞭子的鬼差都已经控制不住,只有抓住一个是一个。 我们过桥的时候,桥下的水面也是沸腾翻涌着,水里的水果被抛了出来,惊叫着四散开来。 “这是,怎么了?”虽然我知道,这不是我该问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地府最近出了一些事情,这样的震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的震动,就是游释的逃跑造成的,这一次,也是出了大乱子,陈星,我就送你到这里,你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张万墨把天师剑拔出来!”说着,我被他狠狠一推。 猛地,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天已经大亮,而我还是在廖三叔的屋子里边,外面的平静和地府的动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