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凤六看着卸了下巴昏迷不醒的三个人,眸光闪了闪,长夜漫漫,他虽然决定死守着看着简陌屋子里的秘密,但是也不想那么无聊。他拿出一杯冷水,兜头浇在那个受伤的人的身上,那个刚刚吐了血的刺客又醒了过来,看着凤六的一张娃娃脸,想着刚刚他狠戾的表情,不禁哀叹自己的命运不好,怎么被折腾醒的又是自己呢?“想不想和我说一点有用的?”
凤六问,笑眯眯的模样很是和蔼。那个刺客看看凤六,眼眸一垂装死。“吆,挺有骨气的,估计你家主子让你来就没有准备让你回去。”
凤六从背后摸出一只箭,箭的头是铁的,磨的很是光亮,闪着森森的寒光,他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刺客,“你猜,你的主子会不会派人在后面跟着看你们有没有得手,如果没有得手,回去该怎么办,估计都想妥帖了。”
刺客眉心皱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说话,干脆闭了眼睛。凤六也不说话,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手里的那只箭狠狠的就插过刺客的脚面,力度之大甚至穿透了脚面和鞋子。“啊~”刺客痛的发出一声暗沉的惨叫,下巴被卸下来了,声音也就没有那么响亮了。“叫声好难听!”
凤六掏了掏耳朵,然后在刺客在疼痛中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嗖的一下又把那只箭拔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他袖子里那一条碧绿的小蛇似乎闻到了什么慢腾腾的爬出来,一看到温热的血就扑了过去。那个刺客本来疼的要晕了,此时看着一条碧绿的蛇盘在自己的脚面上,嘴角直抽搐,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晕过去,为什么连小蛇吸允鲜血的感觉都能那么清晰的感知。凤六哪里这么久罢休了,一把把刺客拎起来放在椅子上,然后挑掉了刺客的靴子,在他的脚底下放了一个盆,鲜血就这样滴答滴答的落下来,暗夜里,每一声都清晰可闻。“你不想说我也不想问,慢慢等,反正还有两个,总有一个会说的,即便不说,都死了,你的主子还是会再派人过来,所以狐狸的尾巴终究是会露出来的。你该感谢遇到的是我,这么仁慈,让你把血流干了就死了,要是公子来,也许会把指甲一个一个的用刀子剜掉,脚趾头一个一个的切掉,就像切土豆一样,然后还有可能在你的血管上扎个洞,喷出来的红色的血液就像是烟花一般,绝对好看!可惜,你现在听好,安安静静的走,不要那个眼福了。”
刺客的眸子狂睁,暗想你都已经这么变态了,你的主子得变态成什么样。他本来是想着刺杀不成也不过是身死,哪里想到连死都不是那么痛快的事情。谁成想此时听着滴答滴答的流血的声音,死亡的恐惧竟然蔓延开来,一点一点的弥漫砸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如果一下子就死去,压根就不去想不去看,也就死了,看是此时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死去还没有能力自救,不能挣扎,那感觉真的是痛苦。那份恐惧也是特别的深刻。“呜呜~”刺客冲着凤六叫喊,似乎想要说什么。“你想说我就得听啊,现在没心情没兴趣。小白,好好喝,盆子里多的是,如果不过瘾,在他身体哪里就再开一个口,把你的兄弟姐妹们叫来更好。”
凤六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拿着一块布巾慢条斯理的擦着那支染血的箭。“呜呜~”刺客依旧是不罢休,这样看着自己死,看着死亡一步步临近的感觉实在是太吓人了。另外两个刺客此时也是幽幽转醒,一转醒就看见眼前血腥的一幕,不由的脸色一寒,这就审讯上了。凤六压根就没有看着他们,好像他们不存在一般,手里依旧擦拭着那个锃亮的箭头:“你知道我还知道一种法子,叫剥皮,这个要把人扒光了,然后挖个坑,把人放进去,在头上开个口,慢慢的灌入水银,皮和肉会分开,那个人就会从那个口里慢慢的自己跑出来,一张完整的人皮就剥了下来。绝对不会有什么损伤,你们有没有见过,你说我剥下来,然后给你们的家人送过去怎么样?”
凤六笑眯眯的问,漫不经心的好像是说着今天天气如何一般。那个在流血的刺客啊啊的更加激烈了。眼神透露出浓浓的祈求。“想要说话吗?”
凤六笑眯眯的问。“嗯,嗯!”
刺客频频点头,眼巴巴的看着凤六。凤六笑眯眯的手一伸,咔嚓一声合上那个刺客的下巴:“想说就说吧。”
“我们不是来刺杀的!”
刺客哭丧着脸,都要哭了。“难不成大半夜的来我家里溜达。”
凤六撇嘴显然是不信。“来试试水,顺便看看简陌到底是什么人。”
刺客泪水真的彪出来了,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被人逼到这个份上也是郁闷极了。“看看简陌是什么人?”
凤六眉眼微闪,难道简陌还有别的什么身份,“谁让看的?”
“黑衣人。”
刺客苦着一张脸。“黑衣人,谁?”
凤六直觉感觉水很深,难道京城还有什么事他不知道的。“不知道,从来都没有看过他的脸,知道他是谁的只有他身边亲近的一两个人。”
刺客补充道,其他两个人立马频频点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凤六眼眸一眯。“真的不是,爷,我们只是刺探消息的外围侍卫,内里的消息是不知道的。”
刺客嘴一撇,可见岁数并不比凤六大多少,应该也就是培养了没有几年的。凤六伸手给那个刺客止了血,然后就托着腮,怔怔的看着简陌的房间出神。为什么有人要知道简陌是谁,要试试简陌身边有没有高手。他究竟是想要知道什么,还有屋子里的人是谁?简陌不就是一个大夫吗?不对,凤六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桂牧原说过,简陌是几个月前突然冒出来的,查不到任何的过往,家,家人,师承,没有半点痕迹可寻。三国一城一阁一谷。不外乎是这三个地方,可是究竟是来自哪里呢?第一次,凤六觉得,他跟着的这个公子是个谜一样的存在。但是这样一个谜一样的公子,却养着南城所有的乞丐,孤儿,不管用什么方式,但是真真切切的是他出钱在养着。这个人是谁,究竟想要干什么?凤六的心里滚过千百个念头,可是半点头绪都没有。屋子里的三个人完全不敢出声,因为那只碧绿的蛇在喝饱之后,就像游戏一般在三个人的身体上游来游去,冰凉的触感让人脊骨酥软,何况那样一个三角的头,碧绿的色泽,没有毒就奇怪了。凤六拍了三个人的睡穴,继续盯着简陌的房间,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那是一定要知道的。这一盯着就到了卯时初,天色微亮,远处有鸡鸣的声音,就看见一道黑影从简陌的房间里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