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你真的就这么放他离开?他孤身去了纳东族,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他们做了交易。”
“如果做了交易的话,你觉得他会杀了呼和润吗?接下去看申屠会带回什么样的消息吧,如果他真的杀了呼和润……我相信,纳东族的可汗不会允许这种交易的发生。”
“如果呼和润真的死了?”
“那就说明他非常厉害。孤身侵入敌军不说,还能杀了敌军的重要将领,他是我们需要拉拢的存在。”
“可是他现在已经找回了他的娘子。一开始他留在军营中的理由,不就是要找他娘子?”
李繁花担心他们留不下他。“人都在军营,还怕留不下他们?”
李治远点到即止。李繁花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主将。”
他们在帐中等了没有多久,就等到了申屠岭带回来的好消息。“呼和润是真的死了。”
申屠一进帐子就汇报了他得到的最新情况。“纳东族的鬼面将军带着呼和润的尸体,说是回博尔纳草原奔丧了。估计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边塞不会有大的战事。”
“太好了。那个可恨的家伙终于死了。”
李繁花听到这里也露出了笑容,“呼和润一死,纳东族可是少了一大助力。没有想到这陆翊还真的有点本事。”
她向来不轻易佩服人。之前陆翊的表现就让她惊艳。这回更加出人意料,他竟然为了救苏杉杉而成功击杀了呼和润。看样子,苏杉杉在他心里的地位,非常高。若是真的留不下他,或许可以从苏杉杉的身上下手。但是这是一种撕破脸皮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用。“是啊,呼和润一死,我们的压力也能减轻许多。”
李治远也发出了真心的笑容。他看向申屠岭,“因为边关的战事而耽误了你的婚事,真的是太不好意思。要么趁着这短暂的停战,你回去成个婚?”
李治远知道是申屠和京城的周氏一族已经有了媒妁之言,但是因为边关的战事告急,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后了他们的婚事。“不碍事。再说了,只是呼和润死了,又不是纳东族被灭了。边关的战事还不平稳,我这时候哪能离开,先有国后有家嘛。好了,我先去看看苏杉杉的情况。她是陆翊的心头肉,如果她真的有事。怕是我们谁都阻止不了陆翊会做什么。”
“那你快去吧。让军医一定要救回她。”
“是。”
得到了李治远的吩咐,申屠也直奔军医的帐中。此时,陆翊正焦急地在军医的帐子里,看着他为杉杉把脉。“情况很危险。”
军医皱着眉头,他用手捏住苏杉杉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巴。他看了里头的情形后,让他的眉毛皱得更紧。“她的喉咙已经溃烂了。她到底在纳东吃了什么东西?”
听到纳东两个字,陆翊额角的青筋爆出。“据我所知,是哑药。”
“你知道药的成分吗?我不知道成分的话,很难治好她。”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在几天之前被灌过一次。在回来之前……又喝过一次。”
“喝两次?你这是在要她的命啊!怪不得烂的这么厉害。她的喉咙本身喝过一次哑药,就很难再发音。又喝了一次,怕是以后都说不了话了。连命都难保。”
“救救她!大夫,求求你。哪怕不会说话也没有关系。”
“我先努力试试吧。”
“那拜托您了。”
军医喂她吃了颗吊命的药丸,然后就起身起抓药了。陆翊坐在苏杉杉的身侧,伸出双手握住她垂在一旁的手。“杉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要是早点到就好了,你就不用吃这么多的苦。”
想到之前杉杉说话的声音跟小百灵鸟似的,以后如果都说不出话来,杉杉的心里该有多难过啊。“苏杉杉怎么样?”
申屠岭到的时候,正好碰上军医从帐子中往外走。军医叹了口气,摇头。“保命估计可以,但说话的话,我这里是没有希望了。”
“你先救活她的命。”
“这点,申屠大人您放心。”
申屠岭走进帐中,来到了陆翊的身侧。“你不要太过伤心,至少苏杉杉的性命无虞。”
陆翊看也不看身后的申屠。“我要带她去离开,去寻名医治她。我不信天下之大,就没有大夫能治好杉杉的嗓子。”
他一定会让她重新开口说话。“不可以!”
申屠岭下意识拒绝。陆翊转头,瞥了眼申屠岭。“我不记得你有资格命令我。”
“我的意思是你杀了呼和润,现在可是我们北都要塞的大英雄。李将军可是要好好的奖赏你。你走了,他奖赏谁?”
“我不需要。我现在就想要带杉杉去找名医。”
“哎呀,杉杉才大病初愈,经受不了长途跋涉。要么先去北都城探访探访名医?你放心,北都城的名医也有很多。”
陆翊抿唇思考。现在以杉杉的身体情况,的确也不能长时间的奔波劳累,要么先去北都城试一试也可以。毕竟,李治远他们,也不会轻易放他离开。都是群老狐狸。见陆翊松口,申屠岭又接着试探问道,“要不要我陪着你们一起?我对北都城的情况肯定比你熟悉。”
“不用。”
陆翊拒绝。“我还是陪着你们一起吧。”
申屠岭自顾自的说着。毕竟,陆翊和苏杉杉有前科,想要逃跑。要不是苏杉杉意外被纳东的人抓走。他们此时此刻可能就已经回到了东阳城,或是去了别的地方。天下之大,他又去哪里找到他们呢?陆翊冷笑一声,“是为了更方便的监视我和杉杉吧。”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申屠岭打哈哈。当前最重要的是稳住陆翊。三天后,苏杉杉的情况越来越好,就是时不时会咳血,一旦咳嗽起来,非得见血才罢休。陆翊在结束漫长的开会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帐子。因为苏杉杉的情况好转,现在每天只需要定时吃药,所以他已经把她挪到了他的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