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R的这个阮大海,他真的就不管我们家明了?他老汉儿,这下咋办啊,你赶紧拿个主意,马上就要过年了,总不能让家明就这么被派出所一直关着啊,村里人要是晓得了,还不笑话死我们。”
阮大江阴沉着脸没吱声。 阮大海这个亲弟弟的脱离掌控,固然让他恼火,但眼下还是得想赶紧办法把儿子捞出来。 思来想去,只能带着女儿和钱去找赵家赔罪,求赵家高抬贵手了。 当即,阮大江便跟妻子去汽车站坐车回乡下。 今早在旅馆房间醒来,发现阮秀秀和欧阳翔不在,阮大江也没多想,以为阮秀秀和欧阳翔先回乡下了。 …… 阮大海虽然不讲情面的将阮大江两口子给赶走了,但心里面却并不好受。 他本来就是注重亲情的人,又只有阮大江这么一个亲大哥。 阮大江这些年一直扒着他喝血,他并非看不出来,只不过是顾念亲情,不想计较太多。 可上半年制衣厂出了这么大的事,阮大江愣是不肯伸一把手,眼睁睁看着他死,他又怎能不寒心? 反倒是苏家,这些年对他这个女婿恩重如山,不计回报的帮助,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拖累苏家兄弟的。 哪怕,代价是要与阮大江这个唯一的大哥翻脸。 看出阮大海的心情低落,阮轻轻提前拿出给阮大海买的新年礼物。 “爸,我给你买了件外套。”
阮大海从女儿接过深棕色的夹棉皮夹克,神色又惊又喜,“啥时候买的?”
“前两天买的,你试试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我拿去换。”
阮大海当即脱了外套将皮夹克穿上身,又乐颠颠的跑到卫生间照镜子,笑得嘴都合不拢。 “不大不小的,刚刚合适,我家轻轻的眼光就是好,选的衣服洋气得很。”
阮轻轻笑着帮他把拉链拉好,又整理好衣领。 阮大海望着女儿乖巧漂亮的脸,老父亲心甚是欣慰,心里原本跟阮大江决裂的愁绪也随之被冲淡了不少。 …… “大江,你赶紧回去,你们家昨晚上遭贼娃子偷了!”
阮大江和刘桂兰一进村,迎面就碰到村民说他家遭了贼,两口子顿时着急忙慌的往家跑。 等跑到家门口,两口子就看到李玉莲坐在院坝里哭天抢地捶胸顿足。 周围站着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一看到阮大江两口子,个个都让他们赶紧看看家里都丢了什么。 阮大江也顾不上管李玉莲,拨脚就往粮仓跑。 全家最值钱的,就是粮仓里藏的钱。 李玉莲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刘桂兰打听孙子,“家明呢?家明咋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呢?”
刘桂兰脑子里乱糟糟的,既担心藏在粮仓的钱,又不想说儿子的事被村里人看笑话,便没搭理李玉莲,而是抬脚去了粮仓。 粮仓里,原本被麻袋装好的稻谷和玉米,全被倒在地上。 刘桂兰一边不死心的在稻谷和玉米堆里翻找,一边气得直哭,“狗R的,到底是哪个短命的龟儿子干的,两千块全部都偷走了,我诅咒他遭天打雷劈全家死绝,他MMP的……” 阮大江的脸色已经无法用难看来形容,而是仿佛要提刀砍人一样的恐怖。 被偷了两千块,对于抠门成性的两口子而言,无疑于是天塌了。 村主任郭德刚也闻讯赶了来,村里闹贼可不是小事。 当得知丢钱的数目后,郭德刚当即提议报公安。 阮大江正想同意,脑中忽然一闪,忙转头问李玉莲,“秀秀呢?”
李玉莲把阮秀秀半夜回来,问她拿走了存折的事告诉了两口子,说完又拉着阮大江孙子什么时候回来。 得知女儿拿走了存折,阮大江如遭雷击,额头青筋直跳。 如果先前他只是有所怀疑,那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家里的钱肯定也是被女儿偷的! 刘桂兰同样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气不打一出来的对着李玉莲一通骂,“你个死老太婆,脑壳打铁了啊,你把存折给她干啥子?”
李玉莲被骂得一脸懵,“她说是你们让她回来拿钱去救家明的啊,家明呢?他好久回来?”
到了此时,李玉莲最关心的还是孙子。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也大概猜到了什么,相互交头接耳起来。 这时,一个阮家的亲戚出声:“大江,昨天半夜你家秀秀找我借了三百块钱。”
一石激起千层浪,陆续又有几个亲戚发声,都说阮秀秀借了他们的钱。 多至五六百,少则两三百,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有两千。 阮大江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 火车站。 欧阳翔将买到的火车票揣兜里,随后去候车厅找到阮秀秀,亲昵的说说:“宝贝,离发车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好。”
阮秀秀丝毫没有怀疑,甚至都没让欧阳翔把火车票拿出来看一眼。 两人找了家档次不错的餐厅。 欧阳翔特地点了一大桌阮秀秀爱吃的菜,又要了一瓶红酒。 两人边吃边喝,顺便畅聊去港城后的美好生活。 不知道是不胜酒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两杯红酒下肚,阮秀秀就感觉眼皮发沉,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在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