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上一次是在一年多前,那时候的江忱,全身上下瘦得只有一把骨头,抱着的时候都硌得慌。 现在的江忱虽然也瘦,但身上却有了肌肉,肩背也宽阔了不少,靠着时会有一种安稳的感觉。 而且身上的肌肉很紧实,线条流畅,还很烫,隔着薄薄的面料,她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怀里温香软玉的身体让江忱一动不敢动,就连呼吸都努力屏住,生怕会惊扰美梦。 但美梦终归是要醒的。 阮轻轻很快反应过来的往后退开,退出他的怀抱。 江忱心口怅然若失,但嘴上还是贴心的提醒:“姐姐,小心台阶。”“嗯。”
对上少年专注温柔的眼神,阮轻轻脸热的勾了勾碎发,努力去忽略心里的不自在和羞涩,将手里的创口贴递过去,虚空指了指他的脸,“鼻梁和下巴还有两处伤口,你自己照着镜子贴上吧。”
“好。”
黑眸落到她红透的耳朵和染着胭脂的脸颊上,江忱心里莫名感到很甜,就像吃到了糖果。 姐姐害羞了,是因为他而害羞的。 这个认知让他心尖泛起隐秘的,不可与人诉说的满足和欢喜。 他喜欢姐姐在他面前脸红的样子,更想让她只在他面前脸红。 因为姐姐脸红的样子很美,他不想被其他任何人看到。 阮轻轻给完创口贴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边看少年撕开创口贴的胶纸,经过短暂的犹豫后,开口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高希月去找你了吗?”
虽然江忱没打算要隐瞒阮轻轻,但被阮轻轻追问起时,他脸上还是肉眼可见的浮起慌乱。 “姐姐,你不要理她,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她以后不会再去烦你了。”
“你脸上的伤也是她打的吗?”
“嗯,我跟她的保镖起了点冲突。”
虽然不想让她担心,但他更不想骗她。 虽然隐有猜测,可听到肯定的回答后,阮轻轻不由困惑。 “她不是很喜欢你吗?为什么还要打你?”
“没有!”
江忱忙不迭否认,“姐姐,她已经不喜欢我了。”
“为什么呀?”
明明一个小时前,高希月还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放言不会放弃,突然又不喜欢了。 是发生了什么,还是豪门大小姐的心意都是这么的随性? “我跟她保镖打了一架,没打赢,她觉得我太窝囊了,就不喜欢我了,说以后都不会来找我了。”
江忱轻描淡写的,只字不提他所受的折辱。 对他而言,这也算不了什么折辱,是他先起的贪念,想要利用高家人还清债务,现在债务还清了,今天所受的折辱,最多算是他应得的惩罚。 比起他所得到的,这些都太微不足道。 “姐姐,你放心,她以后不会再去骚扰你了。”
见阮轻轻不说话,江忱忙不迭又保证。 阮轻轻点头。 心里却在想,就算高希月来找她也没关系,她不会放手,会努力守护自己的东西,不被抢走。 —— 吃过生日蛋糕,阮大海神秘兮兮的说要带阮轻轻去一个地方。 江忱和周青一同随行。 等到了地方,发现是她商品房所在的小区。 阮轻轻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等上了楼,果然,阮大海不仅悄悄找人把她的商品房给装修了,连家用电器和日常生活用品全都配齐全了,她只需要拎包入住即可。 整套房子的装修风格,完全按照她的喜好,特别是主卧室,简直就是她家里卧室的复刻版本。 “咋样?轻轻,这份生日礼物喜欢吗?”
望着阮大海乐呵呵的笑脸,阮轻轻眼眶里不断涌起热气,忍不住抱住对方。 “爸,谢谢您。”
谢谢您无私的爱,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更谢谢您让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儿。 周青闲不住的这里看看,那里转转,躺一躺席梦思的床垫,坐一坐软弹的沙发,羡慕之余,同样开心不已。 虽然房子不是她的,但她作为阮轻轻的好朋友,偶尔过来借宿一下应该没问题的吧? 唉嘿嘿嘿。 江忱在欣赏新房装修和格局的同时,一边默默记下房子主人的喜好。 沙发喜欢布艺的,家具喜欢米白色,窗帘喜欢豆青色和粉紫色,卧室要有大大的穿衣镜,卫生间要有浴缸和马桶…… “小江。”
正看得认真,阮大海忽然来到了他身后。 江忱连忙敛起心思,“海叔。”
阮大海抬手拍了拍他肩膀,笑呵呵的,“你觉得这房子咋样?”
“很好。”
阮大海点点头,“我也觉得不错,你知道的,这套房子是我给轻轻准备的婚房。我对轻轻的另一半要求不高,他有能力让轻轻住更好更大的房子,我当然高兴,如果没有那个能力,只要他对轻轻好,有责任心,有担当,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护轻轻周全,能把轻轻照顾好,我也就满足了。”
江忱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到胸口外面。 他好像猜到阮大海为什么会跟他说些,又有些不敢相信。 “海叔,我……” 他急于想要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内心,可突出其来的惊喜就像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他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阮大海作为过来人,很能理解他的激动心情。 想当初的他,还不如江忱呢。 江忱至少头脑灵活,能干出一番事业。 他当初只是一个又穷又傻的农村小伙,像苏慧那样聪明漂亮还有文化的城里姑娘,他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是在冒犯。 可苏慧不仅没嫌弃她,还说服了岳父母接受他这个农村女婿。 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正是当初苏泰安对他说的。 他之所以这么喜欢江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江忱跟他年轻的时候很相像。 —— 高志森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看到沙发上闷闷不乐的孙女,苍老睿智的脸上透着了然。 他将手里的文件交给金秘书去处理,迈脚来到孙女面前,单手撑在腰间,揶揄道:“姓江的那小子又让你受挫了?”
“爷爷——” 高希月可怜兮兮的站起身,寻找安慰般的张开双臂,投入高志森怀抱。 甜软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低落,“我打算放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