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的太晚。
蛋崽子也比想象中的猛。 一下水就和漂流贝壳一样浮在水面上,如同回了快乐老家般比在木筏上还自在! 那条触手这回终于是被狠狠拿捏了,本来还想往下潜逃,但奈何被蛋崽子看得死死的。 咔嚓。 言孜忽然听到一声极小的碎裂,从水下传来。 自从双目失明过一次后,她的耳力就要比先前敏锐上许多。 水下的挣扎比先前任何一波都要剧烈,掀起的浪花直接给木筏洗了个免费的地。 言孜浑身上下都湿淋,暗自心惊游戏绳子质量的同时,也咬牙尽量调整位置发力。 终于,咚地一声。 有什么东西连带着鱼叉重重落回木筏上。 言孜回头一看,竟然是一颗透明水晶似的心脏! 【鲸鲨心脏×1】 大小和形状犹如现实的猪心,虽然是透明的,但是构造精致清晰,该有的一样都没少。 而且那些水制隔膜般的透明血管里,还在循环流动着猩红新鲜的血液,有力鼓动着……对比其他掉san的游戏产物,这个外貌已经算是友好了。 不过言孜的关注点不是在这里,而是心脏被拿之后,水底下的黑影没死,直接逃了…… 她有一定的丰富经验,对此判断不会轻易出错,所以能确定那东西一点临死气息都没有,就仿佛被摘掉心脏根本不算什么…… ▲鲸鲨心脏:一种游戏海洋生物的动力器官之一,流动的血液就犹如流动的杀戮,如此纯粹,却永不枯竭永不停歇…… 暂时没空认真观察,言孜将东西先收进背包,便继续拿着鱼叉去抓孩子了。 “别玩了,上来。”蛋孩子在海里如鱼得水,状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轻松自在,那条触手在它那里简直就像是一根面条,任由捏扁搓圆。 言孜这么喊完,它还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乖乖弹了回来。 黯绿触手紧随其后,被硬拖着一样跟到木筏上。 言孜原本还纳闷它没有手脚,是怎么做到胶水一般将这东西黏上来的……但很快蛋崽子就转过身,让她看清了那张利齿遍布的嘴…… 而此刻那排鲨鱼状的锯形齿,咬合力惊人,正死死地嵌入滑腻的触手里。 言孜:…… 她就知道,这个游戏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不过孩子这东西再怎么样,养都决定养了,丑也总不能扔。 “松口,乖。”
言孜弯下腰,胆子极大地伸出带着黑手套的修长两指,撑入蓝蛋嘴里。
它玩的正是起兴,牙倒是松开了,只是那条猩红细长一看就是非人的舌头,绕过那分明的指骨,还想去挽留一把磨牙新玩具。 言孜眼皮跳了跳,黑着脸一手一个将这俩分得远远的。 反手把黯绿触手塞进背包,她又捡了那颗眼珠一起放入,这才捞起蓝蛋夹在臂弯下,边走边低头将湿漉漉的运动外套脱下。 她发丝还在滴水,顺着轮廓清晰的面容和下颌滑落进衣领里,莫名显出几分不近人情的锐利。 言孜冷声教育,“既然长嘴了,那就别什么脏东西都往里头塞。”比起教导,这倒更像是什么指令。所以作用并不明显。 蓝蛋刚想再扭几下以示反抗,但下一刻见其脚步朝篝火架子走去时,瞬间老实安分。 这是个残暴的大家长,它还不想变成烤蛋。 言孜将运动外套随意地搭在架子上烘干,这才注意到【区聊】风暴还在继续。 大部分人都无法解决鲸鲨,只是她今日比较走运,那一击正中心脏。还有自家蛋崽子压阵,这才误打误撞把对方心脏勾了出来,成功吓跑了它。 可其他人还躲在木筏上瑟瑟发抖。 [言孜:木筏不够,得在扩建一次才能抗住撞击。] 想想她又补充了句,自己目前为止所总结的猜测。 [言孜:这个游戏的灾厄生物有级别,木筏扩建不够大的话防御不住一些有攻击性的,所以能扩建就尽量优先扩建木筏。] [谢谢佬啊!又来救急救难了!] [呜呜可是个人R值不够没法扩建,怎么办啊……] [屋漏偏逢雨,离谱他妈门!R值够了,但材料刚刚拿去修复被鸥鸟偷走的木筏和物品!] [哈哈哈R值级够了,木筏也升好了,现在这心里头还不知道有多踏实呢!] [怎么也不早点说,死了好多人命呢……] [楼上脑子被鸥鸟的翔糊了吧?人家也在海上经历灾厄,神仙还得自己先渡劫再去渡别人。找攻略不自己先打一遍游戏怎么行?这才经历几场谁能一下就看出来?!] [人生只是旅途啊……妈了巴子好大一条!] 木筏先前已经抵挡过两场灾厄了,分别是柯虫和第一批鲸鲨。 而鸥鸟严格来说,根本不能说是什么攻击性游戏生物,所以得和这第二批的鲸鲨并起来,才能算是真正的第三场灾厄。 原本鸥鸟能偷卸木筏,还让她这个想法充满不确定。 但第二批的鲸鲨,再度证实了。 先由鸥鸟掏走材料,鲸鲨再来进攻木筏时,玩家就很可能因为东西不足无法扩建而葬身大海。 [有需要牙膏牙刷的吗?我这边刚刚正好有个漂流贝壳……] [卧槽,你比鲸鲨还鲸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敢去钓劳什子贝壳!] [没办法,我只差2个废铁就能扩建了!本来高兴的要死,豁出性命把东西勾上来,结果打开一看除了馒头和矿泉水就是一套这玩意儿……背死了!] [这完全鸡肋东西,这里谁还用得着这?手纸都没什么用了。现在大家基本都被鸥鸟偷了东西,哪里有人还有空余材料去换?] 那人心里也很清楚这个道理,正垂头丧气地想要将挂上去的交易收回去时。 结果,上边就忽然弹出一行提示—— 【交易成功,废铁×2】 紧随其后的是买家清清楚楚的信息。 除了名字和编号以外,头像被隐藏掉,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出一道高挑人影懒散地半倚着身子,姿态随性中带着点从骨子里透出的轻慢,但并不会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