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龙后来听说胡老师的一件惨事。
胡老师有两个女儿,在她坐牢后他丈夫很快再娶,根本不管两个女孩子死活。 两个女孩子一个因为上学的时候因为是单亲家庭被老师排挤,想不开训了短见。 跳了他们学校附近的河。 人捞出来的时候都已经面目全非了。 她的姐姐早就不上学了,正好他们父亲懒得管,就随便给她姐姐定了个婚,要了五百块彩礼。 她姐姐看过男方,不喜欢,就坐火车跑了。 当时大家还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还是多年后李胜龙回老家,提起胡老师,大家说她作孽,自己的大女儿离家出走后为了生存,干了不好的勾搭,后来被人害的药物中毒,很年轻就去世了。 他们说,其实胡老师刚结婚的时候也不那样,但是她一直没生出来儿子,被丈夫和婆家嫌弃,然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就越来越变态。 更让人感慨的事,胡老师出狱那天,正是她大女儿去世那天。 不过胡老师不知道。 她活不下去,想找孩子养她,还找了很多年,但其实,孩子早就死了。 李胜龙也问了她丈夫的下场。 胡老师是死有余辜,但是那个男人不管孩子,也不配拥有后代。 但是没人知道,应该说没人关注吧。 李胜龙最后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报应。 可能这才是现实生活吧。 有人害得很多人都过不好人生,自己还能混的风生水起。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李胜龙他们见证了胡老师的倒霉时刻。 自然是很高兴的。 但是他们也没忘了这次来干什么,他们要看看,胡老师的学生,到底行不行啊? 一找,刘宇已经不是第一了,第一是他们不认识的男生,看分数,东三省的学校可以随便走,毕竟离着近,招生多。 前十所就很悬,像是附高这种重点学校,第一名是这个水平,真的有些拿不出手。 过重点线的也没有二十人。 虽然如今高考不容易,没有扩招,但是真的不如他们学校考得好。 大家相视一笑,都放心了,他们学校今年肯定能评上重点。 化工附高要不要被摘重点牌就不知道了。 “这个是胡春荣吧?是我们认识的胡春荣吗?好像刚搭大专的线,会不会被录取还要看运气呢。”李胜龙定睛一看,胡春荣的排名还真的不高。 起码没有他们在的时候排名高。 “你们过来了?”
他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然后那个声音道:“没错,这个人是我。”
胡春荣道。 李胜龙本来想安慰她,可是听她突然说:“胡老师说的其实也没错,女生就是开始学习好,但是脑子不灵活,不如男生,我发现倒了后期,还真是这样,起码我是这样的。”
姐妹们:“……” 李胜龙笑道:“应该不是吧,我们学校女生考的都很好啊。”
刘静与有荣焉道:“李胜龙考了全省第二全市第一名啊,她不是女生啊?你就是被那个胡老师给骗了,什么女生就学不过男生啊,你没吃过胡老师的亏吗?怎么还能相信她的话,她都被抓起来了。”
大家一起点头。 胡春荣脸色很难看,然后叫着李胜龙道:“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走,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呀?这么神神秘秘的我们还不能听吗?大家不是好姐妹吗?”
姐妹们吐槽。 胡春荣仿佛没有听见,带着李胜龙到学校外的一个胡同里。 胡同里很安静,只能听到远处有嘈杂声。 胡春荣突然问道:“李胜龙你们现在是不是都在笑话我,你也看见了,我考的并不好,你们赢了,我输了,你们可以嘲笑我了。”
她的语气并没有很愤怒,但是也不是开玩笑,是一板一眼的正色说。 李胜龙皱眉,不解道:“我们为什么要笑话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当时没有跟着你一起转学,现在你们赢了我输了,你心里一定在想活该我让她跟我一起走,她不跟我一起走。”
胡春荣提起往事,忽然泪流满面,道:“我好不容易考进了重点高中,我为什么就要跟你们走呢?”
“还有你们都是好不容易考进来的,你们为什么要走?”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走后胡老师非常针对我,她令我无法安心学习,后来只有离开她的班我才能有时间学习。”
“可是快班和普通班气氛是完全不一样的,快班的同学都喜欢学习,你不学就感觉会被人落下,学习氛围非常浓烈。”
“普通班的同学就五花八门,有学的有不学的,他们唱歌逃课打仗还有处对象的。”
“就是少了学习上的攀比,也只是我在他们人中考得不错,总是沾沾自喜,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其他人远远落在了后面。”
“李胜龙你们赢了,我也确实没考好,这下子你们得意了吧?”
最后一句,她面目狰狞,李胜龙才明白,原来胡春荣一直恨他们。 恨他们转学了,无法帮她分担老妖妇的炮火。 李胜龙想起来了,她和胡春荣开始有交集,是因为胡老师欺负她,胡春荣和刘静他们一样,安慰了自己一句。 就这一句话,李胜龙认定她是好姐妹,好朋友,是个不错的人,所以把她归于自己的同类。 可是她忘了,在关键时刻,胡春荣总是打退堂鼓,是不会和他们站在一起的那一个。 早有表现,这个人其实很自私,所以才能说出今天这么多怨恨他们的话。 毕竟曾经好过李双龙并不想恶语相向,她冷淡道:“你想多了,你确实想的很多,因为我们这么多年过得很开心,没几个人想起过你。”
“胡春荣大家分道扬镳了,我想送你一句话,这世上除了你自己以外,没人把你看得很重要,别人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盯着你,或者过了很多年还想看见你倒霉,首先你没有那个魅力,其次我们没有那么闲。”
她笑了,轻轻挥手:“我们从来都不是一类人,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