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程月舒泡在浴桶里,怀念现代的按摩浴缸。
科技带来进步啊,这个世界就算是魔教教主也得赶这么久的路,放在现代坐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 只可惜根据旭元喆的说法,她没有系统,也无法挑选世界,无法保证会落到现代还是古代,说不定还有更离谱的世界。 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莲恭敬道:“夫人,上官钩钺派人送来名帖和轿子,接我们去府上一叙。”程月舒微微歪着头,欣赏着自己涂了丹蔻的指甲。 “让他来客栈。”
丝毫没打算给所谓的武林盟主一个面子。 小莲立刻应是,程月舒浴桶中起身,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门外邵濯霖已面红耳赤,仿佛听到声音都是对阿娘的亵渎,他这副局促不安的模样让一旁的小莲忍不住撇嘴。 “你去和那边交涉,我在这里守着夫人。免得有什么登徒子存了非分之想。”
邵濯霖仿佛没听出小莲的话外之音,逃也似的离开了。 大厅内,上官钩钺设宴接待亲朋,从上一届武林大比获得盟主之位后,他始终乐善好施,急公好义,在江湖中声名显赫。 来往尽是有头有脸之人,然而面对上官钩钺时却极尽吹捧,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汇报的人就在此刻归来。 上官钩钺听了程月舒的回答后面色阴沉一瞬,又很快爽朗地哈哈大笑。 “说的也是,程夫人不但是犬女的救命恩人,更是血衣魔教的教主,我自然应当主动拜会。”
不过短短半天时间,上官钩钺竟已弄清了程月舒等人的来历。 他表现的越是豁达,周围的人则越是为他不平。 “哼,什么魔教教主,不过是一个名声不显的妇人,看来血衣魔教也是教内无人,竟让她上位。”
“难怪近些年来血衣魔教也没做出什么大事,被排在四大魔教的末端,一个女人能成什么气候?”
还有人目光隐晦,“说不准人家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呢,可是你我没有的。”
说着朝自己胸口看去,心思昭然若揭。 倒是上官钩钺抬手制止了众人。 “我知道诸位兄弟为我鸣不平,但于情于理我也应当主动前去,是我失礼了。”
上官钩钺举杯自罚一杯,而后告歉离开,让他的好兄弟祝天诚好好招待众人。 可众人对那未曾露面的程夫人已起了好奇心,又担心上官盟主人太过敦厚被那魔女欺负,忙不迭地要跟着一起前去。 上官钩钺连连阻止,却也未能挡住大家的脚步,只得无奈应允。 小莲刚伺候着程月拧干头发,外面便传来喧闹声。 店小二面色铁青,只得小心翼翼地前来汇报。 小莲面色不虞:“哼,上官钩钺好大的派头,知道的是来拜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踢馆。”
“何必管他。”
程月舒不慌不忙,将如瀑的长发挽起,拿起正红色的口脂轻抿,丝毫不管外面如何喧闹。 小莲的眉头也渐渐松了,服侍着教主妆点容貌。 见程月舒久久没有露面,外面的人越发不耐烦。 一个长相矮胖的头陀哼了声,将一双铁锤在空中舞了下。 “这魔女好大的派头,竟让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等着,也不知是去幽会姘头,还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话音未落,一个黑色的身影如蝙蝠般扑来,一脚重重踩上头陀的胸口,后者被蹬地倒飞出去,撞碎了客栈的窗户。 躲在柜台后的客栈掌柜哎呦一声,捂着脸不敢再看,完了,他就知道今天又得赔钱。 头陀仰面倒地,口中溢出血来,而站在他刚才位置的不过是个弱冠之年的男子,正用看死人的目光盯着他。 邵濯霖冷哼:“若非阿娘叮嘱不让见血,我定要用你的脑袋祭剑。”
头陀又惊又怒,却不敢作声,倒是旁人七嘴八舌。 “果然是魔教,动辄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你和那魔女什么关系?莫非是她的裙下之臣?”
“不过说了两句闲话,出手竟如此狠辣,此子留不得。”
但叫骂的人多,却没人敢率先出手,倒像是一群只会狂吠的狗,邵濯霖轻蔑地环视众人,将剑拔出一半。 “少废话,来战便是。”
虽然气运值不如此前,但毕竟是天生男主的命格,这一下倒是气势之足,吵闹之声小了许多。 上官钩钺目光闪动,这人就是血衣魔教的少主?身手的确不凡,不知被祝天诚忌惮万分的程夫人比他又如何。 上官钩钺朗声笑道:“少侠勿恼,不过是些许误会,我们只是迫不及待想一睹程夫人芳容,性急了点。”
说着上官钩钺扶起头陀,从袖中拿出一瓶伤药递过去。 “这是曾经鬼医门大弟子炼制的百花丹,对外伤最是管用,今日让李兄受苦了。”
头陀一入手,就知道这里面还有至少七八颗已然失传的珍贵丹药,心里的火气顷刻间散去,起身抱拳。 “盟主高义!”
众人也交口称赞,夸上官钩钺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突然,一阵风吹过。 “上官盟主果然名不虚传,呵,真让人大开眼界。”
程月舒说话间,从楼上拾阶而下。 女人身着红衣冰肌玉骨,乌黑的发松松垮垮挽起,垂下的几丝落在肩头,随着她的步履轻晃,更像是羽毛般在心间挠痒。 她竟是血衣魔教的教主? 不,她合该是教主! 这两个念头同时浮现,谁能想到教主竟如此年轻,乍一眼看去不过双十年华。 可这女人风华绝代,让人见之不忘,只一个露面便压下了满室喧嚣。 她若不是教主,又该何人是教主呢? 众人痴痴地看着程月舒,适才喧闹的大厅,顷刻间竟鸦雀无声。 邵濯霖脸色阴沉,恨不得将在场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抠出来,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踩爆。 饶是上官钩钺都愣神片刻,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程夫人,还未正式拜谢您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程月舒美眸扫了一圈,被她盯着的人都不由得低头。 “不愧是武林盟主,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上官钩钺笑容不变:“诸位兄弟早闻程夫人大名,都期盼着能得见芳颜,还望程夫人不要怪罪。”
程月舒没继续纠结这些乱七八糟的,径直问道:“既然上官盟主说要谢我,打算怎么谢?”
上官钩钺:“只要程夫人提出,在下定竭尽所能。”
程月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即便我想要武林盟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