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揭下面具的那一刻,南栾看到一张……一张无法形容的脸。
眼睛小而突,尖长的鼻子,硕大的圆耳,上、下颌各有一对门齿,鼻翼两边还长着几根须子。 这—— 活脱脱一个鼠相。 南栾惊讶地瞪大眼睛,为什么老鼠的五官会长在一个人的脸上? 他忍不住问:“喂,你怎么长得这么像老鼠?”摊主还处在蒙圈状态,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抓来的。大白天的,就感觉眼前一黑,然后就到了这里,还被五花大绑地捆起来。 等到南栾问话,摊主才回过神,当看到南栾那张熟悉的脸,瞳孔骤然一缩,几乎是叫出来:“你是……猎物?”
“猎物?”
南栾好似比他更惊诧:“原来你能说话啊。”
摊主咆哮道:“我是人,为什么不能说话?不要以为被你们抓住,就可以羞辱我。”
羞辱? 南栾大感意外:“长得一副畜生样,还需要我羞辱吗?”
摊主气得须子都在抖:“你就得意吧,我只恨上次没有彻底杀死你。”
上次? 信息量有点大。 南栾心中一动,试探地问:“我在阿尔黛美学府遭遇袭击,难道就是你……” “哈哈哈!”
摊主忽然大笑,笑得格外阴冷:“不错,可惜那次只是击碎了你的芒印,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卧槽!”
南栾先是一惊,接着激动道:“原来是你啊兄弟,谢谢,太感谢你了。”
击碎了好啊,我就没有怀孕的风险。 “谢……谢?”
摊主被南栾这波操作搞懵了,这……什么情况?
你不应该愤怒吗? 不应该痛恨我吗? 为什么还要感激我? 南栾有点为难道:“兄弟,芒印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你要杀我,这事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哼!摊主冷哼:“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倒不至于。”
南栾笑了笑,“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摊主猖狂道:“我杀人何须理由,想杀就杀。”
啪!南栾一巴掌抽在摊主脸上:“给我好好说话。”
摊主恶狠狠道:“你敢打我?”
啪!又是一记巴掌。 摊主怒不可遏:“你……”“啪啪”连续两声,左右脸各挨了一记巴掌。 南栾冷眼盯着摊主:“现在可以好好说了?”
呸!摊主吐出一口唾沫,就是不说。 哦豁,挺硬气啊! 南栾求助的看向老祖宗,老祖宗缓缓地探出手,束缚在摊主身上的黑烟猛然箍紧,如利刃般割裂皮肉,一缕缕鲜血渗出,顺着体表流下来。 “啊!”
摊主骤然发出痛苦的叫声,剧痛令他鼻翼两端的须子都竖起来,绷得笔直。
南栾冷笑:“让你犯贱,说不说?”“说……我说……”摊主急急叫道,“松开……快松开……” 南栾阴森森笑道:“老祖宗,咱先停一下,一会我问他话,如果不好好回答,再慢慢折磨他,让他痛的死去活来。”
“你——好恶毒!”
摊主难以想象,一个长得如此貌美的姑娘,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
“咳咳!”南栾清了下嗓子,问道:“叫什么名字?”
摊主老实回答:“子鼠!”
南栾眯起眼:“是真名?”
子鼠吓一激灵:“是,是,我们十二使都以‘生肖’为名。”
十二使?生肖? 南栾继续问:“为什么杀我?”
“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朱雀。”
“朱雀是谁?”
“四象之一!”
问到这里,南栾大概猜出这是一个庞大的组织,遂问:“你所属的组织叫什么?”
“这……”子鼠犹豫了一下,南栾立即叫道:“老祖宗。”
“别!”
子鼠慌忙说:“组织叫是非黑白。”
是非黑白? 没听过,目前南栾只知道一个阴阳天组织。 南栾看了看刚才从子鼠脸上扯下来的面具:“你们是非黑白的成员都戴这样的面具?”
“不是。”
子鼠摇头,“只有我们十二使戴生肖面具。”
十二使么? 南栾回忆了一下,说:“你们十二使,包括你在内,是不是叫子鼠,丑牛,寅虎,卯兔, 辰龙,巳蛇,午马,未羊, 申猴,酉鸡,戌狗,亥猪?”
子鼠震惊:“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这是常识好不好。 南栾觉得子鼠的反应有点过激了:“你们十二使在是非黑白组织里面是什么地位?”
子鼠沉默少许,才说:“除了芒王和四象,就属我们十二使权利最大。”
南栾问:“芒王是谁?四象又是谁?”
子鼠摇头:“不知道。”
担心南栾不相信,再次强调,“我是真的不知道,是非黑白组织规矩森严,莫说十二使,就连四象都不清楚芒王是谁。”
南栾审视道:“那四象应该知道吧?”
“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子鼠点头又摇头:“我只知道这么多。”
“什么都不知道,我要你何用?”
气得南栾又给了子鼠一巴掌。
子鼠怒道:“我都告诉你了,为什么还打我?”“不好意思,有点上头。”
南栾笑了下,接着问:“朱雀为什么要杀我?”
子鼠说:“因为你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南栾好奇:“什么计划?”
子鼠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和魔考有关。”
又是魔考! 这个魔考很重要吗? 笔墨情说过,上个季度的魔考,他获得了全学府第一。 难道是因为这个要杀我? 终归是关系到自身安危,南栾觉得还是有必要问清楚:“你们是因为我获得了魔考第一,所以杀我?”
子鼠这一次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了一件让南栾毛骨悚然的事:“哪怕我这一次没有杀死你,你也活不过下个季度的魔考。”
“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南栾深深皱眉,“我又没说要参加这个季度的魔考。”
“不论你参加与否,朱雀都不会放过你,而你必死。”
子鼠不是在恐吓南栾,而是在告诉南栾一个事实。
玛德,这个朱雀好拽啊! 南栾问道:“朱雀很强?”“强,非常强!”
子鼠一脸崇拜道:“你没有见识过,所以不了解朱雀的强大,这么说吧,就连你们洛都的最强者千鹤独白也不是朱雀的对手。”
我去,二爷都不是对手吗? 那确实很强啊。 正当南栾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时,一直默默站在身后的老祖宗开口了:“你说的这个朱雀,五行可修满?”
“五行修满?”
子鼠豁然抬头,嗤之以鼻道:“你这老家伙懂什么,以为五行修满很容易吗?朱雀是很强,但也没有达到五行圆满的程度,整个是非黑白组织只有芒王把五行修到圆满。”
老祖宗没有计较子鼠的语气,只是平静的看着南栾:“无妨,若是朱雀来了,老朽亦能保你周全。”
对呀! 南栾眼睛一亮,有老祖宗在,我怕个鸟啊! “嗤,说大话谁不会。”
子鼠不屑道:“说的好像你把五行修满了一样。”
哪料老祖宗语出惊人:“老朽千年前便已五行圆满,后来走上那条路,才发现是一条不归路。”
“什么?千年前、不归路!”
子鼠瞪大眼睛,一副惊呆的表情,“你……你是踏上那条路的强者?”
老祖宗叹息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不可能……不可能……”子鼠忽然陷入自我怀疑:“传说踏上那条路的强者纷纷遭遇不幸,怎么可能还有人活下来……” 啪! 南栾一巴掌抽醒子鼠,子鼠怒道:“你为什么又打我?”
“有点上头。”
南栾嘿嘿一笑:“兄弟,和你商量一件事。”
子鼠警惕的看着南栾,南栾说:“我把你放了,你帮我和那个朱雀说下情,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怎么样?”
子鼠眼睛亮起又暗了下去:“不可能,朱雀不会听我的。”
“那就是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操!南栾一巴掌狠狠甩在子鼠脸上:“不要给脸不要脸。”
子鼠哭了:“姐,我叫你姐行了吧,别的事都好说,就这个事我做不了主啊!”
“姐你头,老子是男……我今年才18。”
南栾气不打一处出来,咬牙切齿道:“不愿调解是吧,行,那咱们就斗一斗,那个朱雀要是敢来,我让老祖宗废了他。”
“是她,不是他。”
子鼠小心翼翼的提醒:“朱雀是女的。”
“我管她是男是女。”
南栾越说越生气,然后又逼问了一番,见子鼠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后,才饶过他。
“老祖宗,帮我看住他。”丢下这句话,南栾匆忙离开了藏秘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