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啥会觉得老左和曹醒配?老左缺根筋的呀!哥哥可是男神!男神配的是女神呀!】 含钏一口倒气差点没回过来。 就为了那张脸!? 她喜欢徐慨,可不是为了徐慨的脸和日益健硕的背肉、胳膊肘、腹间的块儿肉的呀! 是心灵的契合,命运的捉弄的呀! 含钏深吸一口气,瞅着左三娘,“...你同我一边大,我今年十六,明年十七,婚期就定在明年初春,成亲都算晚得了,你能逃过你家老太太、你娘、你爷爷的日夜催促吗?再者说了,人尚家小哥儿看上去同张三差不多的年岁,家里许是也打了考上功名才说亲的主意,这才留得这么晚,如今尚家小哥儿不仅考上探花郎,还封了广德伯...下一步怕是官媒要把尚家的门踏破!”
这死丫头,早不出手晚不出手,非等到眼看着涨价的时候出手! 原先尚家小哥儿不显山不露水的时候,不趁机拿下,在干啥呢!?做梦呢? 本只需要和一百个人竞争,等等等等到现在,是需要和一千个人竞争的! 左三娘压根没想到这茬,抿着蜜渍乌梅的嘴停了停,不可置信地看向含钏,迟疑道,“...不能吧?”
想了想,好像真是...如今京城两大当红炸子鸡,曹家哥哥和尚家哥哥...如今回想一下,好像真是,这几日母亲房里的来客特别多,且都带着年轻的小姑娘来的——旁人知道左家和这两家都交好,这是来投石问路来了! 嘴里的蜜渍乌梅都变酸了。 一直到晚膳时分的砂锅猪肚鸡端上桌时,左三娘嘴里都酸溜溜的,食不知味,抬头看了看正座上的薛老夫人,再把头埋得低低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薛老夫人叫童嬷嬷给左三娘舀汤,笑着开口,“上回见左小娘子还是位风光霁月、明朗妍丽的小娘子,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这副文文静静的样子倒是难得。”
猪肚鸡的胡椒味儿散发出来,馋得左三娘暂时忘记了烦恼和忧愁... 小娘子伸手接过童嬷嬷递过来的碗,抿了一口,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来。 胡椒的味道辣乎乎的,猪肚炖得又烂又软,鸡的鲜味、猪肚独特的气味,一整锅好像只发了猪肚、鸡、胡椒粒儿和粗盐四种东西,吃进口又清爽又浓厚。 含钏把跳水萝卜往左三娘跟前推了推,“就着跳水咸菜吃吧,能解腻。”
左三娘闷了闷,心一横——什么屁事儿明天再想,今天得先吃饱了! 含钏又给左三娘打了个蘸碟儿,特质的加了耗油的酱油、三两颗小米辣、翠绿绿的葱花还有些许芫荽和姜末,又在锅子里放了莴苣条儿、鱼肉丸子、炸过的腐竹和粉丝、还有些个焯过水煮熟的芋头... 在初夏吃一锅热热闹闹的锅子,吃得人大汗淋漓又直呼爽快。 悲伤的左三娘暂时忘记烦恼地吃了半只鸡、一碗饭,喝了好几碗汤才放筷子走人。 迎着月色,含钏将左三娘送到胡同口,想了想还是劝道,“...你既有心愿,若是家里老人开朗豁达,你说一说提一提也无妨,家中老人自也有思量的。再者说,素日里也没见尚家小哥儿有些什么风声呀?亲近的姑娘呀?有定亲意向的人家呀?若是能成,我送你一艘货船。”
货船... 左三娘吃了饭,心情好了点儿,笑起来,“我还不如嫁到你们家来呢!动不动就是草场、货船、马场...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爽!”
含钏先是点头再摇摇头,“我若是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当我嫂嫂,我举双手赞成。可既已知道你的心思,那...那对我哥哥也太不公平了...” 左三娘一巴掌挥到含钏背上。 含钏扯了扯左三娘袖子。 两个姑娘站在月色下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含钏神色渐渐认真起来,轻声道,“你答应我,不要妄动。咱们姑娘家活一世不容易,这世道虽好很多了,却也艰辛,你得自己心里有成算才好。”
这可说的是贴心窝子的话了。 左三娘点点头,“我晓得我晓得,我要是想做甚,一早便做了,也不耽误这么会儿功夫。”
含钏想了想再说,“还有,感情这回事,想来想去也就那么点东西。若真是不能如愿,人也要懂得释怀...” 看看张氏,梦里被三皇子哄得毁了一生——她和徐慨的人生不完好,张氏的人生难道就很快乐吗?也不见得吧!一辈子困在了一个不爱的地方、待在不爱的人身边、嫉妒怨恨地看着别人的人生...这能快乐? 含钏还想劝,可感情这东西,真是劝不了。 含钏只能拍了拍老左的后背,“要不,后两日,咱们去京郊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