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只船队了,他们运来了大量的物资。一开始陈渊让他们只运盐,有多少运多少。可是当粮价也上涨了,陈渊就让他们也开始运粮了。正好南洋的粮食丰收了,新汉城的粮仓都堆不下了。朱高煦马上安排船开始往大明送粮,这不就巧了嘛,陈渊直接就让他们来扬州了。现在官仓之中已经装满了粮食了,盐也堆满了盐场的仓库,一切都准备就绪了。陈渊说:“从明天开始,放开卖!”
“是。”
第二天一早,全城十家官营盐店和十五家官营粮店,同时开张了。他们把最新的价格写在牌子上,然后放在了外面。路人看到上面的价格,全都惊呆了。有人进了盐店,不敢相信地说:“你们没写错吧?现在盐价只要三十文一斤?”
“是的,上好的雪盐,您要不买点?”
官营盐点没有什么二等品和三等品,有的只有最好的雪盐,而且统一价格,只要三十文一斤。现在外面雪盐已经卖到四百文了,这里直接降到三十文,难怪路人有些不敢相信。路人马上说:“给我买一百斤!”
“抱歉,我们这里限量,每人每个月只能买一斤!”
“什么?怎么还限量啊?”
伙计说:“我们也是为了百姓着想,要让所有人都能买到便宜的盐。要是不限量,这盐不全都让那些为富不仁的商人买走了?他们再一转手,又是四百文一斤卖给你们,你们说亏不亏?”
“啊?所以这一切都是商人所为?”
“不然呢?我们从盐场出来的盐只要二十文一斤,为什么你们买要四百文,这中间的钱不全让商人给赚去了?”
盐商们在抹黑陈渊,陈渊当然要反击。这些话全是他教给伙计们的,就是要让百姓知道真相。路人怒道:“真是一群黑心商人啊,我再也不去他们那里买了。可是一斤是不是也太少了,我能多买两斤吗?”
伙计说:“你们再重口味,也不可能一个月吃掉一斤盐啊?一个月买一斤,够一家人吃好久了。再多买可就浪费了!”
路人也知道,他们也不可能一个月吃掉一斤盐,他只是被高价盐给搞怕了,所以想多买点存着。伙计说:“你放心好了,我们这店是一直开着的,价格也永远是这个价格,不会涨价也不会关门。”
听了这话,路人终于是放心了。他买了一斤盐,然后开始往家走,只要遇上了熟人,他都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部分人都知道有低价盐出售了。没多久,官营店门口就排满了长龙。张少荃也知道了这事,他冷冷地说:“三十文一斤的雪盐?他们是疯了吗?派人去,把他们的盐买空!”
“可是老爷,他们限量了,每人一个月只需买一斤盐!而且还是拿户籍过去买的,谁也没办法多买!”
“可恶,那就让大家去排队,一定要给我多买!”
反正现在雪盐的价格是四百文一斤,那买回来的多少就是赚多少啊。可是很快,张少荃就发现高价盐卖不动了。这也正常,能有低价盐买,谁还去买高价盐啊,这不是有病嘛。张少荃无奈,只能是开始降价。可是不管降多少,还是没人买。他咬咬牙,只能把盐价降到了三十文一斤,和官营店齐平,这才有人买了。盐商们又聚集在一起了,有人说:“会长,不能这么降啊,我们的成本就要上来了。”
“就是,我们要把高价盐维持住啊。”
张少荃无奈地说:“可是官府自己出来卖盐,我们怎么办啊?”
“把这些店给烧了吧,一烧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让谁去?十多家店,这要的人手不少啊!”
“让黑虎去吧!”
黑虎是扬州城里的一霸,之前和陈永亮齐名的。不过前不久,陈永亮因为放火烧知府衙门,被判了斩立决,现在他的地盘全都被黑虎给抢了。然后盐商的人找到他,把这事说了一下。黑虎满口答应说:“你放心,回去和张会长说,我一定把这事给办成了。”
“什么张会长,这事是我个人的事。”
“明白,明白,这事和张会长没关系。”
盐商的人走了,手下问道:“老大,我们真的放火去烧那些盐店啊?”
黑虎冷冷的问道:“你看我像傻子吗?”
“呃……”“陈永亮刚被抓了才几天啊,罪名就是放火。我是有几条命啊,敢去和知府大人作对?”
“那我们怎么办?”
“当然是告密啊。”
“可是盐商那边怎么交待啊?”
“交待个屁,自古以来,就有民不与官斗的老话。这些盐商全是白身,怎么和知府大人斗啊?”
不得不说,黑虎是真的聪明。当天晚上,他就去了知府衙门,找到了陈渊说:“大人,我要告发,那些盐商想要放火烧盐店!”
陈渊对此是一点也不意外,他甚至暗中派了巡逻队暗中守着盐店,只要有人放火,他就马上抓人。可是他没想到,这动手之人居然主动投案了,这就有意思了。陈渊想了一下说:“你陪我演一场戏,然后再去找盐商们。一定要找到他们让你放火的纸面证据。”
“大人,小的明白。”
黑虎回去了,然后他几天都没有动手。张少荃派人过来催,黑虎说:“我还是觉得有些不保险,这样,你带我去见张会长,我要和他面谈!”
张少荃收到了回信,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吧,让他来吧,我和他当面谈谈。”
两人见面了,张少荃问道:“你有什么事要和我面谈?”
“张老爷,我也是为了一点保障啊。你也知道陈永亮吧,他为了帮那些书吏,结果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了。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他,所以我想问你,我要是帮你放火了,事后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