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朱棣是真的疼朱瞻基,这种收买人心的机会,全给了他。朱瞻基来到了诏狱,拿出令牌说:“把人都放了吧,这是皇上的口谕!”
本来他以为这会很顺利,结果狱卒说:“稍等,我要问一下纪大人!”
朱瞻基有些恼火地说:“我是拿着皇上的令牌来的,难道圣旨还没有纪纲的命令大吗?”
“在别的地方可能是圣旨大,可是在锦衣卫,一直是纪大人的命令大!”
朱瞻基快气疯了,他说:“快点,去把纪纲找来。”
“我家大人不在,太孙还是请回吧!”
朱瞻基怒道:“你们是要造反吗?”
狱卒则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朱瞻基冷冷地说:“好好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把纪纲找来。”
朱瞻基说完就走了,他当然不可能去找纪纲,他去找了陈渊。他把自己刚刚的经历说了一遍。陈渊笑了一下说:“有意思,锦衣卫里也有人巴不得纪纲死啊!”
朱瞻基愣了一下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狱卒的话不是纪纲的意思?”
“当然不可能是他,他还没这么蠢,你去放人,明显是带着皇上的圣旨去的,谁敢阻拦,是不想活了吗?可是这时候狱卒还是强硬不屈,这本身就是疑点。对了,现在诏狱是谁在管着?”
陈渊没走之前,是陈渊管着诏狱。可是现在陈渊都不在了,肯定是换了人了。“是指挥佥事赛哈智。”
陈渊愣了一下,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名字。而陈渊正好记得,纪纲死后,接替纪纲的人正是这人。他是一个回回,在历史上做过什么事,什么记录都没有留下。他在纪纲死后,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然后他在任上做的事为零,什么事也没做过,也什么也没留下。可能正因为这样,他最后得了一个善终。可是不要看他在历史上的记录为零,就代表他这人蠢。相反,能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并且当了八年多的指挥使的人,不可能是蠢人。也许是他看出了什么,所以故意让人惹怒太孙,好让朱瞻基迁怒纪纲。陈渊对朱瞻基说:“你去找一下赛哈智,他要是顺利的放人了,就说明刚刚的阻拦是他派人干的,就是为了让你怨恨纪纲。”
朱瞻基苦笑道:“这一个个的人,全都在给我耍心眼,我就算有八百个心眼,也不够陪他们耍的。”
“你只要遇事多想想就好了,然后想一想这事对谁的好处最大,那真相也就差不多可以出来了。”
“师父,还是你好,没有那么多心眼骗我。”
陈渊笑了一下说:“这可说不定,也许我也会骗你。”
“不会的,不会的。”
朱瞻基去找了赛哈智,他这时候就在诏狱。朱瞻基找到他问道:“赛哈智,现在锦衣卫是纪纲的还是皇上的?”
“当然是皇上的。”
“那好,为什么皇上的令牌在这诏狱不中用了?”
赛哈智大吃一惊说:“什么?这不可能啊。臣跟着殿下去一趟,看看有谁敢为难您。”
朱瞻基跟着他去了牢里,然后再一次说了他的要求,把所有东宫官员给放了。这次十分的顺利,所有官员都被放了出来。他们对朱瞻基十分的感激,个个都说要效忠于他。朱瞻基和他们一一的说话,然后再送他们离开。朱瞻基回去交令了,顺便还告了纪纲一状。他也知道诏狱的事和纪纲关系不大,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很不喜欢纪纲,也觉得可以趁这个机会把他给铲除了。朱棣有些生气的说:“没想到这个纪纲这么跋扈。既然是这样,把他抓起来,好好的查一下!”
对朱棣来说,纪纲就是个工具,虽说现在他还有用,可是和孙子一比,就完全不是对手了。既然孙子对他不满,那就除掉他好了,反正朱棣手上的刀还有的是呢。朱棣说:“让陈渊和赛哈智帮你吧,你看他俩谁更有用,谁更适合当指挥使?”
朱瞻基想也不想地说:“当然是赛哈智了。”
“哦,我还以为你会推荐你师父呢。”
“他是要做大臣的,躲在锦衣卫里算怎么回事啊。”
“行了,既然是这样,你就带着他俩去办事吧。”
“是。”
朱瞻基先去找了陈渊,问道:“师父啊,你想不想替代纪纲,去当指挥使?”
“没兴趣。”
“既然是这样,那就只能让赛哈智当了。”
“他当就他当。”
两人找到了赛哈智,朱瞻基拿出皇帝的圣旨说:“皇上有旨,抓捕纪纲!”
赛哈智十分的兴奋,他在太孙面前玩那一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要整倒纪纲嘛。只是赛哈智看了陈渊一眼,想到了对方的身份。陈渊身上可是有锦衣卫同知的职位,按理说他比自己的官位要高。要是他抢自己的指挥使怎么办?朱瞻基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说:“行了,你也就这点出息。陈渊放着好好的顺天府尹不当,当什么锦衣卫指挥使啊。”
其实要说这两个官,当然是锦衣卫指挥使更好,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权力更加的大。可是锦衣卫指挥使是没有发展前途的,这就是到头了,不可能再升了。而顺天府尹就不同了,可以上升的空间太大了。别的不说,地方总督、六部尚书,内阁学士这些,全都是可以升的。现在内阁可没有什么非翰林不入阁的说法,三杨里面的杨士奇都没考过科举,不照样入了内阁。所以陈渊在理论上,也是可以入阁的。和阁老相比,锦衣卫指挥使就真的不算什么了。赛哈智十分的高兴,太好了,没有人和他争,他铁定是下一任的指挥使了。朱瞻基对他说:“你带着你的人开始抓人,所有纪纲的党羽,一个不留,全部抓!”
陈渊问道:“纪纲现在在哪里?”
赛哈智说:“他这几天都在城外,他在城外建了一个城堡,易守难攻。”
陈渊说:“你管城内,我管城外,我们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