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从芸娘手中拿到了帐本,然后看了起来。芸娘拿着房契,十分的高兴。陈渊提醒说:“你这段时间带着你弟弟离开羊城吧,最起码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了再回来。”
“为什么啊?”
陈渊淡淡地说:“你知道这本帐本牵扯到多少人吗?羊城知府、同知、通判等等,再加上下面一大堆人。这么多人,只要有一个想着报复一下,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芸娘脸色吓得发白,她说:“大人,我是为了您才把帐册交出来的,您可是要保护我的安全啊!”
陈渊想了一下说:“带上你弟弟,先去锦衣卫所吧。”
“好好好。”
芸娘叫上了自己弟弟,跟着陈渊走了。另一边,羊城知府汤海在衙门的后花园赏着花,一个小吏在旁边说:“大人,就在刚才,一个私娼跟着陈渊进了锦衣卫所!”
“私娼?他是好色之人?”
“他才二十多岁,好色是正常之事。可是这个私娼不一般,江温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她!”
汤海冷哼一声说:“岂有此理,这个江温死就死了,为什么在临死前,还要来这么一出?”
汤海暗中抓了江温的一个外室,然后在她的嘴里知道了帐册的下落。本来江温是把帐册放在外室这里的,可是他怕这外室嘴太松,所以换了个地方。汤海从外室的嘴里听说了帐册的事,可是帐册放在哪里,外室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汤海知道了。帐册肯定就在这个私娼的手上,要不然,陈渊怎么可能把她带回去。“大人,我们要不要动手把帐册抢回来?”
“怎么抢?人家在锦衣卫所里面啊。你的人打得过锦衣卫?”
“可是他要是把帐册上交了,我们全完蛋了。”
汤海沉默了一会说:“罢了,下贴子请他吃饭吧。希望这个陈渊是懂规矩的,不然我们不好收场啊!”
“他是太子的人,应该是懂规矩的吧。”
随后,陈渊就收到了请柬。朱高煦说:“岂有此理,本王来这里这么久了,本地官员怎么没有一个请我吃饭的?”
陈渊说:“他们是太子的人。”
“哼,可恶。”
陈渊准时到了,汤海已经在门口迎接他。“陈大人,真的是稀客啊。你来了好几天了,本官一直没时间欢迎你。今天终于是有时间了,请!”
“请。”
陈渊跟着汤海进去了,这里有一堆的官员在。“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羊城指挥使孙保,这是同知陈熙,这是通判张同和……”汤海一一的介绍着,羊城官场上的官员几乎是都到了。陈渊和他们寒暄着,打着招呼。等到大家坐下之后,汤海拍拍手,一群歌姬就上来了,开始献艺。陈渊说:“我这人习惯先办正事,然后再饮酒作乐。这正事没有办完,我没心思啊。”
汤海哈哈一笑说:“能快,我也喜欢先办正事,那让她们先下去。”
他挥挥手,所有歌姬就下去了,同时音乐声也停了,所有人都看向了陈渊。陈渊说:“不知汤大人找我来,是有何事?”
汤海直接了当地说:“江温的帐册是不是在你手上?”
“是!”
“陈大人,能不能高抬贵手,把帐册还给我们?”
汤海说完,几张纸递了过来。陈渊看了一下,不是房契就是地契。在这个年代,还是这东西最保值啊。陈渊淡淡地说:“这次你们含了快一百万两,其中有六万两是我私人的!”
这时有人说:“陈大人,这是规矩。进库出库,哪怕是私人的,也要让我们占上一两成的利,这么多人要吃饭呢,你不能坏了规矩!”
陈渊冷冷地说:“规矩?这是谁定的?是洪武皇帝,还是永乐皇帝?要是他们定的,我无话可说!”
“陈大人,你这把财富放在仓库保管,不要交保管费啊。还有我们辛苦从羊城把财物运到京城,这一路上的人吃马嚼,这不要花费啊。我们只拿一百万两,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陈渊冷声说:“所以你们拿这钱,还是看得起我了?”
“话糙理不糙!”
陈渊冷哼一声说:“这就是你们的狗屁规矩?可是皇上不认。今天我在这里给你们一个机会,把一百万两还回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孙保站起来叫道:“你还敢抓了我们所有人不成?”
“就是,这是多少年的规矩,你一来就要打破,哪有这样的道理。”
“雁过拔毛这事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参与了,你还能抓我们所有人?”
“我赌你不敢!”
陈渊冷冷地说:“你们在赌法不责众是吧?只要所有人都犯了事,所以没有人敢抓你们,因为哪怕是皇帝,也需要你们做事!”
汤海冷声说:“虽然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差不多!”
“好好好,那你看看我敢不敢抓人了!来人啊!”
“在!”
张横带着人冲进来了,陈渊冷声说:“抓,所有人一个不留,全部抓了!”
“是!”
汤海叫道:“本官是羊城知府,你不能抓我!”
“知府又怎么样?老子是锦衣卫,别说只是知府,一品大将军我也抓过!走!”
所有在场的官员全部被抓,都不用看帐册,都通知道他们不干净。本来有了帐册,就有了证据,可以照着帐册来抓人了。结果汤海帮了陈渊,主动把所有官员全部召集到一起,这样一来,不就方便陈渊抓人了嘛。所有人被抓,接下来就是锦衣卫忙碌的时候了。他们开始一个一个的用刑,这里面有嘴硬的,可是也有嘴软的。就从嘴软的开始审起,然后开始查出这些人的家产。下一步就是抄家了,陈渊让张横带着人去抄家。就按着名单,一个一个的抄。这当然有遗漏,毕竟有些人的老家不是这里,他们拿了钱,是会把钱转移到老家的。可是虽然是有遗漏,可是还算是抓得全面。朱高煦说:“你可是真虎啊,居然把羊城上下所有官员全部抓了。没了他们,羊城都要瘫患了,出了乱子谁负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