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余露走进厨房忙碌,我在古胖子对面坐下,抽出香烟,递给古胖子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我也不说话,安静地抽着烟。不一会儿,余露煮好一碗鸡汤面,给古胖子端了出来。古胖子折腾了整整一宿,也确实是饿了,捧着碗大口吸溜着面条,很快就把那碗鸡汤面吸得干干净净,连汤汁都没有留下。我慢条斯理地吐着烟圈,一直盯着古胖子。古胖子放下碗,忍不住问我:“七哥,你一直看着我干嘛呢?”
我莞尔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对古胖子说:“最近我学了一种读心术,我只要看着你,不管你的心里藏着什么秘密,我都能知道!”
“不能吧!”
古胖子说:“七哥,你是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这世上哪有什么读心术?那些魔术里的读心术,都是骗人的把戏,当不得真的!”
我浓眉一挑,一本正经地看着古胖子:“你不信?”
古胖子摇摇头:“我当然不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唬不了我的!”
“你敢不敢让我读你的心?”
我问古胖子。古胖子哑然失笑,掀开裹在身上的被子,大喇喇地说:“有什么不敢的?来,随便你读,我还不信了,你还能读出一朵花来!”
古胖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他的心脏。我眯起眼睛,盯着古胖子的心窝,半晌,幽幽说道:“我读出来了,胖子,你有事情瞒着我!”
说这话的时候,我刻意观察了一下古胖子的面部表情,发现古胖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自然。古胖子怔了怔,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七哥,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啊?”
我见古胖子还不承认,于是决定再给他添一把火。我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里收拾的余露,压低声音对古胖子说:“这件事情,跟樱花神坛有关!”
其实,我并不知道古胖子究竟瞒着我什么事情,我是故意这样说,打算将他一军。古胖子的古怪变化是从樱花神坛回来之后开始的,所以我大胆猜测,古胖子是不是在樱花神坛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没有对我讲。兵不厌诈!我这句话确实是在诈古胖子!没想到这一诈,直接摧毁了古胖子的心理防线,古胖子脸色大变,脸颊上的肌肉突突直跳。一看古胖子这种反应,我就知道,我成功了,古胖子果然有事瞒着我,而且这件事情还跟樱花神坛有关。古胖子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我:“七哥,你都知道了?”
我假装一脸严肃地说:“对!我都知道了!你还不主动交代吗?”
古胖子沉吟片刻,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记大嘴巴子,古胖子面露苦色对我说:“七哥,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准备跟你主动讲起这件事情的!我怀疑最近这几天缠着我的脏东西,就是那玩意儿带来的!”
“什么玩意儿?”
我眯着眼睛问。古胖子叹了口气,打开面前的茶几抽屉,从抽屉里面取出一个物件放在茶几上:“就是这个玩意儿!”
嗯?!我定睛一看,桌上那个玩意儿,竟是一个做工精美的烟斗。烟斗是用来吸烟的一种道具,以前没有现在这样的卷烟,都是用烟丝,抽烟的时候把烟丝放在烟斗里面。烟斗最先流行于欧美,欧美复古的电影和油画里面,经常都能看见叼着烟斗的人。后来,烟斗也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地位越高的人,他的烟斗越是高级。华夏也有烟斗,清末明初的时候最为流行,一些大地主,大文豪,手里都时常挂着一个烟斗。而烟斗的种类也很多,一些高级烟斗,都是用紫砂或者翡翠等做成的。我记得老爷子都有一个翡翠烟斗,翠绿色的,一点杂质都没有,绿的耀眼,非常好看。每当抽烟的时候,里面的烟丝燃烧,产生点点星火,映在那翡翠烟斗上面,更显高贵漂亮。我掂了掂手里的这个烟斗,发现它的材质很奇怪,说它是白玉吧,又没有白玉的色泽和光彩,说它不是玉吧,它又打磨的非常光滑,摸起来跟玉一样,捧在手心里面,还有丝丝凉意。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这个烟斗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烟斗,但具体是什么材质打造的,还得请专家看看。我摩挲着烟斗对古胖子说:“这玩意儿挺漂亮的!”
古胖子低下头:“这个烟斗,是我在樱花神坛里面捡到的!”
什么?!虽然我已经猜到古胖子的事情跟樱花神坛有关,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他竟然从樱花神坛里面顺走了东西。樱花神坛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供奉恶灵的地方,那里面的东西能是好东西吗?所以,我一听古胖子说这话,我就来气了,我指着古胖子,大声训斥道:“胖子,你做事能不能过点脑子?你不知道樱花神坛是什么地方吗?那里面的东西十之八九都是邪物,你居然敢捡那里面的东西,你不要命啦!”
古胖子被我骂得面红耳赤,嗫嚅着说:“我……我当时也没有想这么多……看到这玩意儿还挺……挺别致的……就顺手揣进了兜里……”“什么时候捡到的?”
我生气地问古胖子。古胖子苦着脸说:“就是在我们回去救灵云姑娘的时候,我寻了一圈,没寻到灵云姑娘的身影,于是我就往回走。走了没有多远,突然脚下踩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个烟斗!可能是陈列室倒塌以后,陈列在柜子里的那些东西滚落了出来,我看它挺别致的,就……就捡走了……”“你怎么一直都没说呢?”
我问古胖子。古胖子干笑两声:“我这不是怕你骂我吗?所以我一直悄悄藏着,没有……没有告诉你!”
“后来呢?你说你听见小孩的哭声,是不是就是从捡到烟斗之后开始的?”
我面色严肃地看着古胖子。古胖子抿着嘴唇,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回来以后,我悄悄用烟斗抽了两次烟,感觉还不错!但就从抽完烟的当天晚上开始,小孩的哭声就出现了,并且一直纠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