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乘坐这种大海船,心情既紧张又兴奋,在这之前,我们连长江里的那种游轮都没坐过,更别说大海船了。头上是炽烈的阳光,脚下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大海,海面上泛着粼粼波光,闪耀着我们的眼睛,海底仿佛埋葬着无数的宝藏,而这些金光,就是宝藏折射出来的。我们全都挤在船头和船尾甲板上看风景,海风拂面,一点也不热,很舒服。有海鸟在四周追逐嬉戏,时不时地俯冲进海里,叼起一尾小鱼,又飞到空中。古胖子让我给他拍照,一边拨弄着发型一边说:“我发现我已经深深爱上大海了!”
端木瑶走过来说:“现在的大海很平静,你当然喜欢!等风浪起来的时候,你就知道大海的可怕了!”
端木瑶话音刚落,巡逻船便开始摇晃起来。端木瑶说:“喏,起风了!”
风浪一起,原本平静的大海瞬间变了脸色,波浪翻滚,蔚蓝色的海水仿佛也变成了黑色,这艘庞大的钢铁巨兽,在大海的力量面前,竟如一叶扁舟,船身摇晃的越来越厉害。古胖子白了端木瑶一眼:“你个乌鸦嘴!”
端木瑶指着远处的海平面说:“你们没有听过一个词语吗?风云变幻!大海,会让你们深刻地理解这个词语的意思!”
我抬头眺望远处的海平面,只见原本光芒万丈的海平面,此时已是黑蒙蒙的一片,黑色的乌云宛如潮水一样大量聚集,挡住了阳光。有水手走过来,让大家去船舱里休息。大家都知道站在外面有危险,于是很听话地往船舱里面走。一路上,古胖子都用手捂着嘴巴,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船舱里面有很多休息室,那是用来休息睡觉的地方。上船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分好了各自的休息室。休息室不算大,但也并不逼仄,就跟读书时候的寝室一样,每个休息室里面可以住下八个人。“哇——”古胖子刚刚走到休息室门口,一个没忍住,立即喷了出来。古胖子这是典型的晕船症状,其实不仅是古胖子,其他人,包括我在内,都有晕船的症状,胃液翻滚,恶心想吐。我这才知道,原来海上坐船,跟江河湖泊里面是不一样的。江河湖泊里面没有这么大的风浪,船只行驶都比较平稳。但是大海里行船却不一样,吨位再大的海轮,都无法在大海里平稳行驶,碰上风浪,都会像坐过山车一样,在大海里起起落落。所以,不是常年跑船的水手,到了海上都会晕船。我们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一个个爬到床上休息,刚才那种兴奋劲儿早就荡然无存。古胖子的晕船症状很严重,端木瑶让人找来晕船药给他服下,但见古胖子面色苍白,前后一会儿工夫,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刚才还是神采奕奕,现在却已是奄奄一息。“胖子,你没事吧?”
我关切地问。古胖子有气无力地说:“出师未捷身先死!七哥,我可能没有办法陪你走下去了,我要是死了,你就把我葬在海里吧!”
“行!”
我点点头。古胖子瞪大眼睛:“你啥意思?这么爽快?你就没想过救我一把?”
我忍着笑说:“救你干嘛?等你死了,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你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女朋友,人财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古胖子抓着我的手:“没……没门!我不会死的!你的奸计,别想得逞!”
过了约莫一个多钟头,风浪终于过去了,巡逻船又开始平稳行驶。我们全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我们三三两两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透气,但见浑浊的海水此时已经变成了蔚蓝色,远处海平面的乌云,也已经消失不见,阳光重新洒满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