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祸不单行?关平安只想指着老天骂,你说好好的,你下雨干啥?她爹爹晨跑再与她相遇?
肯定是老天爷见不得她发了一笔横财,可她不是已经默默立下誓言,等等,等等就立马去做善事? 不过,讲真的,她自己也看不过眼。 天了噜的~ 她用她无比精贵的一对招子测量过的,原以为最多,最多,现金最多也就两个窝点合起来五万块钱左右。 稀罕吗? 这不稀罕~ 她可是手上早早就有三万,后来又迈进四万大关的有钱人,是整个马六屯,是整个红星公社最有钱的人。 至于在京城? 那她就不敢大言不惭。毕竟据她所知,表面上还没被广大人民群众逮出来的有钱人可真不少。 纸箱内外币不少,估计进货备用的。但这玩意儿就跟纸没啥两样儿,毕竟让她去银行换她也不敢。 还是和她原先就有的一部分外币扎堆待墙根去。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这么外币,金额大的不得了,谁知购买力如何。 解放前的法币听说没? 就是当时政*府大量发行,引发了恶性通胀,导致它急剧贬值。她总觉得这一千美刀啥的不靠谱。 她张老师就说过资本的背后都是吸血鬼。她师公,就是张老师她老子,想当年就舍不得吃舍不得花。 然后呢? 拉了一辈子的人力车都白白拉了不说,还气得吐血。她师婆,就是张老师她老娘,这位老太更可怜。 在洋人那儿干了大半年帮佣,黑心的主人落跑了,居然就给一匝子法币,还说什么多给了一个月工资。 这可都是血一般的教训。 还是金子好~不管什么朝代,全世界都通用。可惜,她这次就找了五根小黄鱼,现钞倒是挺多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现钞可比外币值钱。她有跟王老学会金融学和贸易学的,别瞅着汇率而言,外币老值钱了。 呵~ 那要看这钱到底是在哪儿消费。没瞅那些外商屁颠屁颠地过来捡便宜了,个个嘴上嫌弃,背地里乐开花。 关平安突然的,猛一扭头,将被她扔到角落的外币摆到一块黑包裹皮上,一扎扎地理好,系上四角。 十万咸隆(gang/bi)和五万美刀。 这代表着什么? 五万美刀应该能让她梅爷爷欢颜一笑。 可哪来的? 哎哟喂,真扎心。 难不成她又要当那啥知名不具的大女侠?! 想不通或一时下不了决定的事情,关平安还是一如既然地先抛开,总归船到桥头自然直,手上有粮还怕啥。 倒是屁股后一堆的七万多人/民/币,咋整?要不要先在她爹那儿埋下伏笔,不然一旦露陷,可不得了。 合上抽屉里原本就有的四万,那就是过了十万大关还有富余。她娘现在一个月的工资还十八块不到。 嘶~ 关平安歪着脑袋注视着靠立顶柜下方一个抽屉已经塞不进的一堆现钞,久久未语。这乐子好像搞大了。 或许是心虚。很快的,关平安站了起来,开了立顶柜其中一扇柜门双手掏出里面崭新未动的几床毛巾毯。 团吧团吧,用一床毛巾毯团了十万块现钞,她立马将这一大包东西给塞进了柜子,又用剩下毛巾毯遮住外面塞紧。 通常来说,她爹是开了柜子也不会取下来瞅一瞅……对!就先这么干!反正她现在手上只有一万五不到。 回头再拿上这些票据,她再花一花,嗯呐嗯呐,一万五也没了,她爹就不会担心她手上钱一多就失去斗志。 其实混吃等死的人生有啥不好的? 真心搞不懂~ “叮铃铃~” 闹钟又响了~ 再不出去的话,天都要亮了,就是她爹见雨停了又开始晨跑,她都没机会能与她爹见上一面。 外面的雨还是没停。 淋漓不断。 面对这天气,化了一个小黑脸的淘小子关平安还真就束手无策。下雨天捡树叶子?疯了不成?! 她急~ 还有人比她更急~ 偏偏就不能露出异样,你说难不?关有寿与他闺女一样,老天爷都被他们爷俩骂的想劈一道响雷。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某人总能踢到黄金屎。 会一口当地方言,有时真是一张好牌;穿着一身军装,更是一张好牌。淘小子关平安见有推车上不了坡。 她是真没想到这位拉了满满一板车东西的大爷是去往招待所,毕竟这条道还能去往家属大院。 刚刚她还正寻思着,实在不行的话,她就告诉门口战士,她要找陆天明的长子陆红什么来着的? 关平安只知道齐家人都爱喊小名儿,齐老太太总是称小旗子和小南方,总不能大名就是陆红旗吧? 还好~ 她可算不用混成小旗子的同学。 “下雨天你们都出来跑步?你们父母是不是对你们要求特别严?我还见过你们院里还有比你小的去冬游。”或许是帮了一把,或许是见关平安没离开,还在后面帮忙推着车,大爷的话不少,抹一把脸上雨水接着又说。 关平安这个厚脸皮的。尽瞎扯淡不说,她还借梯子冒充陆家的小旗子,死赖着非要帮忙到底不可。 到了招待所的后面,关平安这才知道她在后面推了老长路的板车上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死沉死沉的。 招待所是没有食堂,关平安也不知她爹平时在哪儿就餐,但招待所要用到热水,有大锅炉的。 下雨天送煤球? 真没谁了~ 这不是该后勤负责? 当然,关平安不会傻傻的问出这一句,她急得是她爹呢?再耽误下去,她爹该又要出发去展馆。 “有热水啦~” 听到里面有位老师傅钻出来大喊大叫的通知前面楼里可以拎热水瓶过来灌水,关平安顿时心里一喜。 什么叫淘小子? 她就很好的诠释了这个形象。身上披着的雨衣也不解下,屁颠屁颠地就跑出去水龙头边上凑热闹。 关有寿不管身处何地,他都秉着与人为善,宁可得知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的想法,像灌热水的举手之劳,他从不推迟。 毕竟与他同一个房间的校友可不是全是不知他这个“梅”姓代表了什么,想顺手帮他灌热水的自然有人在。 他呢,就偏偏反而行之。 可就这一会儿,他差点打破手上拎着的两个热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