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丧钟。”
在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里骑士才慢悠悠改了个口，很明显也听见之前那个称呼的斯莱德乐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丧钟。”
骑士义正言辞。
丧钟也猜得到小孩会故意用这种称呼估计又跟蝙蝠侠相关，或者那老家伙就在骑士的身边。 啧, 像个想要证明没有对方自己也能过得很好的别扭小鬼。 从听见称呼的心情舒坦到一个转念间想明白整件事的糟心。 但他也不虚，戏谑轻笑, 带着慵懒地再次开口。 “杰森, 你的那些毛绒绒的小尾巴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 九头蛇的麻烦你也不需要在意。”“你昨天不是还在问我吸血鬼的事情吗，我这里有线索, 想知道吗。”
“多少钱。”
“不，我可以免费给你提供这个情报。”
“毕竟, 你是我的，我选中的男孩。”
丧钟猜蝙蝠侠肯定能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 于是更加愉快地继续往下说。 “杰森，下次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直接过来找我，daddy很乐意帮助你。”
旁边蝙蝠侠的阴沉程度已经与怨念深重的女鬼不相上下了，他没有戴蝙蝠头盔的左眼里写着不可以，右眼写着不允许。 那喉癌嗓开口的语气冷得可以冻死一排罪犯。 “丧钟, 离骑士远点。”
“怎么, 继禁止他离开哥谭之后你又想做什么, 把他囚禁在蝙蝠洞里？控制狂。”
“那小子真的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你吗。”
斯莱德看得明白，所谓关系的缓和只是因为暂时没有激烈冲突。 骑士可以接受在小丑死后停留哥谭是因为他能够理解蝙蝠们的想法, 他的确不知不觉的将对自己宇宙那个蝙蝠的爱投射到这个同位体蝙蝠侠身上, 甚至因为并非真正属于骑士的蝙蝠侠，有些东西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忽视掉, 所以可以不去那么在乎, 不会一举一动都被牵扯住神经。 于是变成了这种居然还有点相安无事的相处。 但这已经是那小子的底线了。 如果这里的蝙蝠侠还搞什么因为爱你所以关你禁闭这种事情, 斯莱德完全能想得到阿卡姆骑士绝对会发疯。 雇佣兵的眼眸微眯，他现在能与骑士通讯，却无法锁定这小子的位置，但不妨碍去嘲讽另一个老东西。 从通讯器里传出的话语让蝙蝠洞里两人气氛也凝滞起来，骑士轻松的神态消失，他更换了姿势，肢体语言透露出对蝙蝠侠的警惕与防备。 这样的反应无异于刺痛布鲁斯的心，他甚至的确有一瞬间顺着丧钟的话语去思考，先彻底将两人隔离起来。 但很快蝙蝠侠又反应过来这个雇佣兵的挑拨离间。 但他看着明显对蝙蝠侠信任不足的阿卡姆骑士，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想我们选择更重要的是吸血鬼的事情吧。”
杰森语气淡淡，但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主要目的，无论他与蝙蝠侠究竟有什么样的矛盾，都该被排序在整个宇宙的存在之后。 蝙蝠侠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心绪，也将被拉远的注意力重新放在正事上面，继续成为了两个理智而冷酷的哥谭守护者。 而丧钟给蝙蝠侠找了不痛快，于是自己就痛快起来了，他也不介意把情报告诉他们。 “吸血鬼女王玛丽死了。”
“那个家伙是吸血鬼与人类互不侵犯各自生活的主张者” “小子，注意点哥谭的超级反派们，他们应该会与新的吸血鬼王产生联系。”
………… …… 深夜，蝙蝠侠看着已经被整理出，通过女王玛丽而调查下去分析出的吸血鬼习性。 他们善于伪装，并且族群扩散的速度很快。 不一定惧怕阳光，但圣水可能会有效果。 今天下午布鲁斯就已经将所有的家族成员聚集起来一次，没有人表现出异常，所有人都与平时无意，这让蝙蝠侠忍不住松一口气后又开始苦恼。 但是这样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打断。 “是夜翼。”
阿卡姆骑士在所有人都离开蝙蝠洞之后出现，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布鲁斯下意识攥紧拳头。 杰森和玩家对游戏系统的依赖性都很低，遇见事情的第一反应都是自行解决，这也导致他们并不会时时刻刻注意小地图上是否出现红名，而那个红名又是谁。 更何况哥谭地图可能一打开，大片都是红。 可是蝙蝠们就算有争执与争吵，也不可能出现最极端的红色。 所以在家族的聚集里，在所有的蓝点中，迪克的红名太过醒目。 所以在客厅里骑士一直不动声色观察审视着他。 阿卡姆骑士也希望是游戏系统的出错，而对上蝙蝠侠询问的目光，他只能说有自己确认的办法。 蝙蝠侠难得没有追问，在丧钟的挑拨之后布鲁斯终于明白，他现在最好不要继续在骑士的敏感神经上放置地雷。 “可是夜翼并没有任何异常。”
蝙蝠侠下意识呢喃一句，又看着今天与阿福一样用圣水洗澡的骑士，沉默半响又一次开口。
“我会去试探他的。”“我也会的。”
蝙蝠侠看着骑士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背影，手指颤动，想要拦住对方，然后又一次的放弃，只目送青年背影越走越远。 阿卡姆骑士离开韦恩庄园后第一想要去寻找还停留在哥谭的大蓝鸟，只不过滴滴的通讯器再一次响起。 频道接入，这次选择戴上耳麦的骑士今天第二次听见丧钟的声音。 “杰森。”
哥谭深夜的风声呼啸，骑士飞跃在楼与楼之间，钩索枪不断甩出，带着他在最高处俯瞰到这座城市。 “你被盯上了。”
丧钟的确很关注哥谭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的势力与眼线来源究竟藏在哪里，但很明显，在更黑暗与混乱的区域内，雇佣兵的情报可能比蝙蝠们还要灵通。 这让杰森有些恍惚，在他的宇宙里，斯莱德是将他作为继承人培养的，这点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所以他在激怒蝙蝠侠时才会毫无负担地对通讯另一边的男人那样喊出口。 “你最好小心点。”
就算知道这个人渣就是打一棒再给个甜枣，骑士很难因为这种事情生气了，主要是习惯的。 扯出一个冷笑，这种精神调教他早就不吃了，他现在阳光开朗，积极向上，状态好得很，可没有让别人趁虚而入的间隙。 不过语气虽然有点冲，但也算是勉为其难接受了这种人糟糕的关心方式。 “我知道，还有，别用这么虚伪语气与我说话，斯莱德。”
“过家家的小游戏该结束了。”
“你还真是理所当然的偏心啊，罗宾鸟。”
笑声低低地通过通讯器传来，很明显卸下了伪装的雇佣兵没有再遮掩自己锋利的侵略性。 “真可惜，你要是能再疯一点，我绝对能把你搞到手。”
不过也没有非要逼疯骑士的意思，丧钟可不想把杰森搞疯了后自己还得处理吸血鬼，不然世界要毁灭了这种麻烦事情。 “不要叫我罗宾。”
骑士像是被人踩一脚尾巴的猫般愤怒低吼着警告，又很快平复情绪。 然后两人却没有直接挂断通讯，而是在一种诡异，心知肚明与糟糕透顶的气氛里继续聊几句，骑士甚至还有心情开几个地狱玩笑，然后就直接挂断。 夜色越深，今晚难得可见的月亮高悬，撒下的光辉照亮了东区更多的阴暗角落，也照亮了来者的模样。 “哈喽，我打扰到你的聊天了吗。”
夜翼看着阿卡姆骑士，语气也有些不赞同。
“但是杰森，丧钟很危险，你的确该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