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小北跟张敏请了半天假，或许正如顾言所言，人应该懂得及时止损，与其在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里伤春悲秋，不如想想后来的路怎么走。 多麦是待不下去了，无论是企业文化，还是办公室里的不见硝烟的纷争，对于想做实事的莫小北来说，都已不是最佳的选择，或许当初为了钱做出的选择，终究抵不过岁月对人性的消耗。 更何况，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和阅历可以去面对顾言。 莫小北一边在梳妆台化妆，一边给王凯文打电话，电话里那端传来似乎期盼已久的声音：“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莫小北正在带耳环的手停顿了一下：“似乎在你的意料之中。”
“百分之五十对五十！”
王凯文笑道。 莫小北继续手里的动作:“是不是你们这个年纪的人都特别喜欢揣测人心？”
“不是，只是经历罢了。”
王凯文道：“我上午有空的，来我公司吧。”
“好。”
莫小北道：“地址发我。”
顾言在自家门后没有等到莫小北开门的声音，公司又有例会，他只好没等她，提前去了公司，可他在办公区、茶水间和人事办公室逛了好几圈，也不见莫小北的身影。 他又去了人事办公室，张敏看他似乎有心事：“顾总，你……有什么事吗？”
顾言假装不经意的说道：“待会去吃饭，随便逛逛，咦？怎么没见莫小北？”
“你找她有事？”
张敏问道。 “额，没什么事。”
顾言假装看手机淡淡道。 “她上午请假了。”
张敏补充道。 “啊？那我怎么没收到她的请假流程？”
顾言疑惑道。 张敏笑道：“您忘记了？她现在是人事经理，直属人事部了，不像之前那样双向汇报。”
顾言有些惆怅，笑道：“额……我先去吃饭了。”
张敏点了点头。 …… 王凯文带莫小北参观了公司，回到他的办公室：“怎么样？”
“挺好。”
莫小北坐下笑道。 “我们签劳动合同吧？”
王凯文从抽屉里拿出合同放在莫小北跟前。 莫小北一惊：“什么？”
她看了看合同的封面：“我还没提离职呢！”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签合同，日期你随便写。”
王凯文开门见山道：“月薪12K，16薪，年终根据公司效益来分配，全司的年终奖金方案你来做。”
莫小北看着合同笑了笑：“人贵在自知，我自认为我的能力还没有达到这个薪资的要求，你图什么？”
“你觉得我能图你什么？图色？”
王凯文看穿莫小北的心思。 莫小北有些尴尬：“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真是小女生，北戳穿心思，说话都结巴。”
王凯文哈哈笑道。 莫小北感觉被戏弄了：“你要是这样，我走了！”
“你看你看，这么容易生气，还不被业务部门拿捏的死死的。”
王凯文赶紧道：“逗你玩的。”
王凯文狡黠一笑道：“不怕跟你说实话，我从不标榜我自己是什么企业家，我给自己定义为商人，商人看重什么？一个‘利’字，我敢给你开这么高的年薪，自有我的道理，你不必害怕我会吃亏。”
王凯文翻开合同员工签字的那一页：“诺，签吧。”
莫小北将信将疑的拿起笔，签完字，顾言提醒道：“入职时间没写？你想什么时候入职？”
莫小北想了想，写了两周以后的日期。 王凯文迅速收回合同：“盖章以后，返还你一份。”
“签合同这种事，还要老板亲自出马？”
莫小北问道。 “说明我看重你啊。”
王凯文把合同放到抽屉里。 不知道为什么，莫小北的心里突然把顾言和王凯文做了比较：相比顾言的城府，王凯文总给她一种老奸巨猾的感觉。果然，两周以后，莫小北才知道自己的预感准的吓人。 王凯文真的是‘利’字当头，他怎么会让自己吃亏，果然，资本家给你1万的薪资，就会让你干2万的活，届时，莫小北真的觉得自己太嫩了，亏得还是做人事的，真是狠狠被他摆了一道。 就如王凯文自己所说他把自己定义为商人，而在莫小北心里，顾言刚好是个企业家，或许她觉得这就是两者的区别。 …… 王凯文和莫小北吃完饭，王凯文执意要开车送莫小北回公司，两人道别后，莫小北刚下车，就看到从星巴克端着咖啡出来的顾言。而顾言也看到莫小北从那个有几面之缘的人的车上下来。 莫小北只当没看见，径直往写字楼走，顾言见车子走远，快步走向莫小北挡在她面前，语气略显质问：“你跟他在一起了？”
夏日的阳光灼人的厉害，北挡住去路的莫小北听到顾言的话，更觉身上炙热，她抬头问道：“和顾总有什么关系？”
便绕开他继续走着，说完又觉得后悔，这个样子，多少有些置气和孩子气。 顾言拉住莫小北的挎包，语气显得有些无奈：“小北！”
莫小北咬了咬嘴唇，轻呼了一口气，转身道：“顾总当我什么人了，表白被拒，我就得马上找个下家填补一下我受伤的心？”
她抬头，挑了挑眉笑道：“顾总认真了，我拿得起放得下，什么年代了，表白不成就要死要活的作践自己么？”
然后莫小北用大拇指和食指钳住顾言拉住自己挎包的手拉，然后歪着头问道：“大叔，你想什么呢？”
莫小北的脸颊在太阳底下晒得有些泛红，顾言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微笑的嘴角，似乎好像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空气中多了几分尴尬。 莫小北的小心思得逞，看着顾言手里的咖啡关系道：“咖啡少喝，伤胃。”
顾言看着莫小北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莫小北快要离开了，不论是心上，还是时空上，这一点莫小北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他深深叹了口气，除了无奈，他不配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莫小北回到公司，坐在电脑前，斟酌良久，终于在键盘上敲出了几个字——辞职报告 张敏收到莫小北的辞职报告，很是诧异。 两人坐在会议室里，张敏先开口道：“为什么？因为我没给你涨薪资？”
“这只是部分原因。”
莫小北半开玩笑道：“敏姐，你不应该觉得开心吗？”
“做人事，你不该有这样的沟通方式，生硬，无任何沟通技巧。”
张敏直白道。 “我知道，所以我离开了！”
莫小北道。 张敏问到：“那你以后不做人事了？”
“当然做，我为人力资源付出了成倍的时间，怎么会轻易换行业。”
莫小北继续道：“只是有些东西，书本上是学不到的，老师也不曾教过，培训课也不会阐述，终是要自己经历，转换成经验。”
“意有所指？”
张敏瞬间理解莫小北的言外之意。 “是成长！”
莫小北笑着道：“人要懂得成长，但我也会坚持住我做人做事的底线和原则。”
张敏点了点头：“小北，其实我很欣赏你。”
“我知道，欣赏，但不喜欢。”
莫小北接话道。 张敏语塞，无奈的笑了笑，祝福道：“祝你前程似锦，可以追随自己的心意生活。”
“谢谢。”
莫小北突然就释然了，张敏最后的这一句话，是祝福，似乎也掺杂着对现实生活的无奈，或许她曾经也是个理想主义者，只是终究在现实面前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