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巴西木，瞄了瞄键盘，突然联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心想：不会吧… 她很快又转念一想，我不知道他是谁，不知者无罪… 但他知道我是谁，还故意隐瞒身份，套我的话，窥探我的生活，应该是他更过分吧？ 莫小北想着：嗯，对，他比较过分！这种人，得亏是没有什么偏激图谋不轨的行为…不然我都可以报警抓他的，对吧？ 莫小北倒打一耙后，竟有了底气… “半小时早到了，菜我已经热过一遍了。”
顾言推开门道。 正在想心事的莫小北吓一跳，她赶紧关了网页和电脑：“来了来了…” 她边走边想：现在他不知道我知道他身份这件事…哼，看我怎么让你现出原形，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自圆其说。 顾言突然转身问道：“你要吃冰激凌吗？冰箱有，要不给你拿一个？”
正在想心事紧随其后的莫小北跟顾言撞了个满怀。 莫小北的额头的伤口刚好撞到顾言的下巴，疼的她“啊！”
的一声。 顾言赶紧扶住她：“撞到伤口了？”
他检查她的伤口，很认真的在轻轻调整胶带的位置。 可距离太近，莫小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甚至能闻到顾言身上若有若无淡淡的清香。 莫小北心想：真好闻！是洗衣液吗？还是柔顺剂？香水？什么牌子的？ 她又稍微靠近嗅了嗅… 窗外飞雪飘摇，屋内温暖如春。 而音乐对人类情绪的感染力又如此强烈 很显然，顾言比莫小北情感的感知能力要强。他已经感受到空气里弥漫着的暧昧气息。 他宠溺的，却不露声色的揉了揉莫小北的头发，退后一步道：“你要洗头了！”
“啊？”
莫小北莫名其妙，闻了闻头发，认真道：“没味道啊，挺香的，我昨天才洗的。”
两人坐回餐桌，顾言给莫小北的杯子倒上酒：“只能喝一杯！”
然后又看了看了手机的时间：“这好像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守岁！”
“岁月守不住初心，我们也守不住岁月。”
莫小北拿起酒杯笑了笑：“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也希望是唯一一次流落街头。”
说完一饮而尽，顾言看着她，夹菜放到她碗里道：“快吃吧。”
“再来一杯！”
莫小北伸出酒杯向顾言讨酒。 “不行，说好了就一杯。”
顾言试图拿走她的酒杯。 “我没答应！”
莫小北死活不撒手：“再来一杯嘛，不要这么小气啊！我酒量很好的！”
顾言看着莫小北渴求的眼神，皱了皱，又给他倒了一杯。 他语重心长道：“小北，我不知道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要明白…” 莫小北又喝光了杯子里的酒，问道：“明白什么？”
“生活总是让我们遍体鳞伤，但到后来，那些受伤的地方，一定会变成我们最强壮的地方。”
顾言认真道。 莫小北不顾阻拦，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口，调皮的眨了眨眼，笑道：“我知道…出自海明威的《永别了，武器》” 顾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因为莫小北的酒量并没有她自己吹嘘的那么厉害。她已经有些醉态… “顾总，你是要给我灌鸡汤嘛？心灵鸡汤可比这红酒醉人。”
莫小北笑道：“我可是给这类公众号写文的。”
也不知这是第几杯，莫小北撑着脑袋道：“当然，他们还是有些作用的，毕竟曾支撑我走了很多年。”
“像我这种伪文艺青年，能靠心灵鸡汤度日，也是一种活法。”
莫小北脸颊已泛红。 “甚至有时候，遇到事情，我就想我可能是下凡历劫的，渡劫之后，就能飞升上神，遇到不能忍的还必须要忍的，我就想着我可能是下凡报恩的。“ 莫小北笑了笑道：“呵呵…这样想着…居然也能熬过去…” 莫小北看向顾言，眼里满是难过：“这样一个阖家幸福的日子里，我被我父亲给打了。”
“在我离家出走的时候…时隔五年…却以最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前男友面前…”莫小北喝了口酒无奈道。 “不过…他也是见怪不怪了…”莫小北手指在杯口画着圈：“可正因为如此…我是多想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多想…能让他看到更好的我…” “可偏偏事不随人愿，更可笑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莫小北噗嗤一声笑了：“当我说我们重新开始的同一时间，他居然对我说他要结婚了！”
“哈哈哈…而且连孩子都有了…偶像剧都不带这样演的吧…” “对了，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莫小北闭上眼睛想了想。 然后哼哼道：“那些最煽情的电影情节，都说爱能超越生死离别…” “小度小度，播放《再见》…”莫小北喊道。 莫小北听着小度播放的音乐，苦笑道：“超越生死离别…呵呵…这才哪跟哪？…”又一杯酒下肚。 莫小北笑道：“你知道吗？顾总？顾言！…我居然觉得他还是爱我的…你说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这是顾言第一次听莫小北称呼自己的全名，突然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上下级之间的疏离感竟烟消云散… 莫小北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流了出来，她捂着胸口，趴在桌子上，难过道：“他的深情…再也不会给我了…” 莫小北又看着顾言道：“为什么他那么耀眼，我却这么普通…连爱他都要斟酌再三，小心翼翼…所以他感受不到我的爱是吗？所以他才爱上别人的是吗？”
“只有你自己觉得你很普通！”
莫小北的一言一行，小到一个细微的皱眉，顾言尽收眼底，他很是心疼。 莫小北一愣，看着顾言，沉默了三秒后，道：“是嘛？谢谢你的安慰！”
如果莫小北没有喝醉，这句话一定会感动她！ 顾言就这样看着她，他怕自己的目光夹杂深情，所以又很快看向莫小北的酒杯。 莫小北又拿起酒杯，碰了一下顾言的杯子：“谢谢你…谢谢你把我从马路边捡回来，无以为报，干了这杯…” 醉的不轻的莫小北看了看酒杯道：“不…不行…诚意不够…” 她又起身拿起酒瓶：“要不，我干了？”
说完便要喝。 顾言赶紧上前阻止：“好了好了…不喝了…不喝了…” “就一口…一口…”莫小北委屈巴巴的看着顾言道。 她抱着酒瓶：“我说点祝酒词吧，我们家可兴这个了…今天给你表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