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迦南在外面晨跑回来之后,正准备上楼回房间洗澡。薄景遇在楼下客厅喊住他,“南南,别着急,你出来,咱们过两招,我看看你练的如何了。”
迦南闻言,眸子瞬间锃亮,忙不迭跟着他又出去了门。大概二十分钟后,俩人一前一后走进门,薄景遇面色淡然,衣衫整洁,跟出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迦南跟他比起来,模样则是惨多了,满头满身的草屑跟灰土,一张英俊的小脸儿通红通红的,满头大汗,眼角还有可疑的水渍。迦南一直想见识一下他爹的实力,无奈之前他爹一直不给他机会。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他是真没想到,他拼尽全力,居然连他爹一片衣角都没碰着。丢人,忒丢人了!丢人之余还有点儿小委屈。虽然他也没有叫他爹给他放水,但是过招儿嘛,点到即止,况且他还是小孩子么,怎么能这么打击他呢?他不要面子的呀!“你不要得意,有一天,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迦南走到楼梯口,回头瞪薄景遇,捏着拳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好啊,我等着你,”薄景遇坐在沙发上,端起水杯慢悠悠喝了一口,点头冲他勾唇一笑,“你可别让爸爸等太久啊。”
迦南觉得他这话跟这笑容都异常的挑衅,脸上禁不住又红了一层,也更委屈了。“你等着吧!”
迦南哼一声,然后扭头“噔噔噔——”往楼上跑,跑到一半,又回头添上一句,“二叔!”
喊完继续往上跑。薄景遇眉头跳了跳,把水杯放桌上,“叫二叔我也是你爸。”
又哼笑,“睚眦必报的臭小子!”
“你还好意思说他。”
背后突然响起安笙的声音,他转头,伸出手把人拉过来,“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安笙捏着他的耳朵揪了一下,皮笑肉不笑,“你在外边草坪上打我儿子的时候。”
薄景遇:“……”挺冤的!他清咳一声,“看你说的,我们那叫过招儿。”
安笙翻了个白眼,伸出一根食指戳他的脑袋,“你幼稚不幼稚。”
薄景遇抓住她的手,漫不经心揉捏着玩儿,“下周末去拍婚纱照啊。”
“嗯。”
“就咱们俩去。”
安笙故意道:“把他四个都带上也行。”
“四个?”
“还有豆花儿。”
薄景遇张嘴叼住她一根手指磨牙,稍微用了点儿力气。安笙嗔着他低叫,“属狗的呀你。”
把手抽回来,正反两排牙印。薄景遇轻哼,一副怨夫口吻,“我现在在你这儿,地位都要排到豆花儿后面了吧。”
安笙笑,眉眼说不出的明媚灿烂,“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薄景遇转头,张嘴又要去咬她,不满道:“真不公平,我把你排第一位,你却把我排在最末一个。”
隔着沙发靠背,他搂住她,微微仰着头,看她片刻又说:“可即使你把我排在最末一个,你在我心里还是第一个。”
安笙仰着头斜睨他,心里的幸福甜蜜,却是无可言喻。吃过早饭,一家人出门去游乐场玩,中午在外面吃饭,傍晚去了顾家。安笙前段时间忙,一直没有时间过来,一段时间不见,她忽发现小姨眉宇间多了几丝愁容。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才问:“小嫩,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看你好像有心事。”
林筱意摇摇头说:“不是什么麻烦是,是阿北的事。”
说着,她往顾天成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说,“最近跟他爸父子两个正在闹别扭呢。”
安笙眉头微动,“为什么?”
林筱意犹豫了一下才跟她说:“阿北要跟那个颜臻结婚,他爸不同意,俩人说岔嘴,吵了一架,现在正冷战呢。”
说着,她抬手捂住左边脸颊,不禁皱眉,“搞得我也跟着上火。”
安笙听见这个消息,既意外,又不觉得并不意外,好像这个结局,从他们俩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安笙想了想说:“姨夫态度很坚决吗?”
林筱意听出她话里的倾向,苦笑道:“本身你姨夫就对那姑娘不满意,后来又去仔细查她的身世……那些事你也都知道吧?你觉得他们俩有可能吗?”
安笙听着,一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