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薄景遇醒的时候,其他几个都还睡得香。他睁开眼睛,发觉下巴上蹬着个东西,视线往下一瞥,正是闺女肉乎乎的脚丫子。小姑娘睡相不大老实,晚上头朝西睡,第二天早上就头朝东了,而且姿势千奇百怪,冬天的时候,每天早上掀被子就跟开盲盒似的。这会儿竖的又变成横的了。小姑娘脚蹬着她爹的脸,头枕着她妈的胸,四仰八叉的,睡姿十分豪放。薄景遇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抓着小姑娘白嫩嫩的小脚丫亲了下,轻轻拨开,怕她压着安笙不舒服,又伸手掐住她的身子把她拖下来。谁知道小姑娘手里抓着安笙的睡衣,这么带着一拉,安笙的睡衣领口顿时被扯的大开,露出里面白嫩柔软的弧度。薄景遇动作一顿,眼睛黏在上面立时有些发直。大清早,最是憋不住的时候,原本就蓬勃的欲望腾一下就起来了,喉结不自觉滚动了好几下。一室寂静,他都听得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他大概是太想她了,任何一点动静都能勾起他的旖旎遐思,很多画面,争先恐后往脑子里涌。薄景遇脑子里乱糟糟的,目光直愣愣黏在安笙身上无法动弹,呼吸沉重,身体紧绷的发疼,仿佛一动就能炸。某个瞬间,他几乎就要伸出手去,不管不顾地将她拉过来,压在身下,狠狠地亲吻,触碰,进去她的身体,在她身上的每一次再一次落下自己的印记。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只不过也没有全胜。眼睛还是挪不开,吃不上看看也好……因为盯得太过专注,他竟没发现安笙要醒。她身上穿的真丝睡裙,弹性不大,小姑娘抓着她的领口扯得紧,安笙后脖颈勒得慌,眼皮底下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等眼睛适应一瞬,立即,入目是薄景遇那张轮廓愈发清晰成熟的英俊面庞,下一瞬,看见的则是他的古怪眼神。安笙迷迷瞪瞪,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看见自己被小姑娘扯得大敞的领口,懵了一下,旋即一张小脸爆红。反应过来,她立马伸手揪住领子往上拉,压着声音,“你在看什么!”
薄景遇如梦初醒,抬眸看她,无意识舔了下唇,顿了片刻,一脸无辜地说:“咱闺女干的,不能怪我。”
安笙没好气地嗔他一眼,说:“那你不会闭上眼睛别看?”
薄景遇继续直勾勾地盯着她,理直气壮,“我控制不住。”
安笙胸口一梗。薄景遇无奈又苦涩,说:“安安,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又不是圣人,禁欲了好几年,对着心爱的女人,你怎么能要求我做柳下惠?”
这话没没法反驳。“而且……”薄景遇有些委屈地又问一句,“你从来不想我吗,安安?”
他的声音带上了沙哑之色,更显暧昧撩人。安笙眼看着他,睫毛颤了颤,有些遭不住,眼睛一闭,翻身背对着着他,眼不见为净。薄景遇笑了笑,低头瞅见自己早就兴致高昂的小兄弟,脸上的笑立马变成了苦笑。没办法,他只能爬起来,去浴室冲冷水澡。等他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起来了。小姑娘坐床上,睁着惺忪的大眼儿东倒西歪,迦南昱程就趴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她跟不倒翁似的晃悠。薄景遇走过去,伸手捞起小姑娘,蹭着她的小脸狠狠亲了几口,“……好闺女,妈妈呢?”
小姑娘被他亲的咯咯笑。正闹着,衣帽间那边传来动静,安笙换好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薄景遇听见动静回头,目光无意识在她胸口上打了个转儿。安笙察觉,瞪他。薄景遇舔着后槽牙笑了笑,苦涩又无奈的意味,不言而喻。“妈妈!”
小姑娘看见安笙顿时眉开眼笑,小身子不安分地挣扎,伸手要她抱。薄景遇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得,你是的见了妈忘了爹的。”
他把闺女给安笙,转头对迦南跟昱程两个说:“你们俩回自己房间洗脸刷牙去,一会儿下楼吃早饭。”
“好嘞,二叔。”
昱程无比欢快地答应一声,拉住仍旧恋恋不舍的迦南拔腿就走。两个大男孩走了,只有安笙抱着闺女在跟前,薄景遇盯着她们母女俩,眼睛根本挪不开,半晌,见母女俩个只顾着自己亲密,忘了他,他才开口问,“是妈妈帮你换衣服,还是爸爸帮你换?”
“妈妈换!”
小姑娘脆生生的,一点不犹豫。得!薄景遇彻底死心。几个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薄钦言已经在餐桌边坐下了,拿着报纸在那儿翻看,见他们下来,他才吩咐佣人布置早饭。薄景遇挑眉,“您还没吃呢?”
薄钦言看见他就没好气,“不是等你呢吗?”
“我什么时候这么大面子了?”
薄景遇哼了一声,替安笙拉开椅子。安笙抱着小姑娘,笑着喊人,“伯父。”
薄钦言收起黑脸,点头,对着小姑娘,老脸立时皱成一朵花,伸手,“来爷爷抱抱。”
在薄景遇的嗤声中,小姑娘毫不犹豫地转开头,搂紧了安笙的脖子。这会儿她正跟她妈黏糊着呢,薄景遇都抢不来,别说薄钦言了。薄钦言心里又醋了,酸了吧唧地说:“妈妈回来就不要爷爷了?”
小姑娘转头对他笑嘻嘻,甜滋滋喊,“要爷爷!”
薄钦言老脸上立马又乐开花,朝小姑娘伸手:“那爷爷抱?”
小姑娘立马转身,搂住安笙的脖子,拿小屁股对着他。大家都忍不住笑,连薄钦言自己都没忍住乐了,“小丫头逗爷爷玩儿呢!”
小姑娘咧嘴露出一口小米粒儿牙,捂着眼睛跟他藏猫猫。薄钦言又逗她一会儿,佣人布置完早餐才停住。小姑娘吃饭不老实,坐在安笙怀里扭来扭去的没个消停,搅得安笙也没法吃。薄钦言放下筷子,说:“我喂她吧,你好好吃饭。”
安笙没说话呢,小姑娘先不乐意了,又拿背冲着薄钦言。安笙好笑,对薄钦言摇头,“没事,伯父。”
薄钦言拿过一旁的热毛巾擦了擦嘴,清咳一声,“既然一家人,就别喊伯父了。”
安笙闻言,不禁怔住,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