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姐介绍道:“这是我妈。妈,这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的救命恩人。”
“…阿姨好。”
刘母也是有些尴尬,眼睛看向其他地方,点头应了声,“我女儿之前多亏你的照顾,我替她道谢,感谢你之前送她去医院。”
马禹东这哪能真让她弯下腰啊。 瞎姐则很不开心,扶住刘母,“妈,你干嘛给他道谢啊?”
“闭嘴,叫东哥。”
“我…” 刘母这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 只要女儿和对方同辈,那她的辈分自然就上去了,医院的事也就算了。 要不然,她当时确确实实喊了对方一句兄弟,难道以后两人就姐弟相称? 但奈何女儿就是不开窍,一点不为她打算,她只好给了瞎姐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瞎姐臣服了,撇撇嘴,“…东哥。”
“嗯,阿姨,K姐,房间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就在后院。”
红姐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小子从昨天起就开始整理屋子,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但明白归明白,账还是要算的。 红姐微咳。 K姐是个人精,眨眼睛就想明白了,“两间房,一间七天,另外一间一天就行。”
红姐点点头,“东子,还不带客人去房间,三楼向阳的窗户。”
“多谢。”
马禹东先将三人迎进后院。 正要返回拿洗漱用品,却被在最后面的瞎姐轻踢一脚。 她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双手叉腰,“帮我拿。”
“凭啥?”
瞎姐坏笑一声,“你如果不嫌丢脸的话,我就叫你‘义父’了啊。”
瞎姐想的很好。 马禹东不是才26岁嘛,那他这次演杨铁心就算是一个黑料了。 以后可以时不时拿出来威胁他一下。 这是她在医院里闲来无事之时,足足想了一天才想出的计策。 然而,殊不知马禹东却是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目光盯着她看。 所以说……在这个女人眼里,喊人‘义父’算是一个很骄傲的事情? 不对啊,不是说胰腺炎是肚子吗,怎么脑子都给烧了? 马禹东这辈子尊老爱幼,对待傻子格外宽容,直接单手就给箱子提了起来。 瞎姐嘴角上扬,果然,这个黑料她可以吃一辈子! 三楼房间。 这里是客栈女性客人居住的楼层,平时严禁男人进入。 这本是红姐的恶趣味,但加上马禹东那健硕的身材后,这就成了客栈的铁则,没有人愿意去触碰。 马禹东也是借瞎姐光,第二次来到这个楼层。 走廊最深处是红姐的屋子,而右边就是那两间向阳房间。 马禹东拎着行李箱推开房门。 屋里有个十多平方米,两张床却也不显得拥挤。 空调电视一应俱全,房间里还有简制淋浴。 一扇大窗,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两张床上。 刘母很满意,尤其桌子上还没有灰尘,显然这里经常打扫,“小东,你把行李箱就放在这个位置就可以。”
马禹东将行李箱放在角落,“客栈里除了每个房间单独的洗浴系统外,还有烧柴的泡澡浴池。”
这是南方人不懂得知识,但恰巧瞎姐和刘母都是首都人,也算是半个北方人。 瞎姐更是眼前一亮,“这里居然有泡澡文化?”
“对,而且是纯木柴,不过晚上才可以使用,用之前要和值班的人说一下,拿钥匙。”
瞎姐很满意,那她晚上可要试一试。 刘母却从窗户探出半个脑袋,这里可以将客栈都收入眼底。 她也发现了厨房,以及外面那炉灶。 刘母指着炉灶,“虽然你们之前沟通过了,但我还是要问一下,那个炉灶我们可以用?”
“可以,毕竟客栈厨房不允许外人进入,不过那个炉灶需要你们自己烧火。”
马禹东诧异的看着这娘俩,实在不觉得这俩谁会使用那个炉子。 刘母对这里的环境极为满意,一点没有住酒店的氛围,然而像是居家过日子一样温馨。 她笑了,“你别看我这样,其实十几年前我也是农村人。”
这个马禹东是相信的。 但是,他质疑的是瞎姐会烧火么,你总不能一边烧火一边做菜吧? 瞎姐表示小菜一碟,她不接受质疑。 刘母问:“这附近有啥生鲜超市或者农贸市场么?”
“有的,在客栈出门左拐,走个两三百米就有一家超市,里面啥都有。”
“那就多谢小东了。”
“阿姨你客气了。”
刘母笑着应了一声,随即看向那个只知道傻笑的女儿,担心她趁自己不在偷吃零食,“你等会给我一起去,别想偷懒!”
啊?! ……… 马禹东正在厨房做员工餐。 他这两天除了看剧本外,就用做饭来换换心情。 小杨把切好的蔬菜送过来,“东哥,那个小姑娘是你女朋友?”
“当然不是!”
“真的假的啊,我看人家都带父母来了,是不是要让东哥你见父母啊?如果是真的,东哥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和弟弟说一下,弟弟马上给东哥还有嫂子安全。”
好家伙,嫂子都叫上了… 马禹东嘴角一扯,扬起手臂,“你要没事做,我可以帮你陷入睡眠状态,保证你明天八点多才醒来。”
小杨连忙后撤。 开玩笑,第二天脸肿的跟什么似的。 没人打扰,马禹东很快便把菜下锅炒好,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浓烟。 谁家把房子点了? 小杨捂着口鼻跑进来,“咳…东哥,那娘们差点把客栈点了,你快去看看吧咳咳…” 马禹东连忙跑出去,只见院子里只有瞎姐一人。 此时她正奋战在第一线,和那个炉灶作斗争。 浓烟滚滚。 马禹东窥见浓烟中那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从不动怒,从不动气。 他见过瞎姐平时和陌生人接触的态度。 当陌生人对她有所注视时,她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人,做成随时逃入深山的神气。 但此时眼眸里,却充满了孤单无助。 马禹东快步走过来,将她赶走,“你怎么一个人在烧火,阿姨呢?”
“我妈买完菜去换衣服,她让我把炉子点着。”
说着,瞎姐就见那个在她手下浓烟滚滚的破炉子,在马禹东手下那叫一个温顺啊。 不仅不冒烟了,火烧的还旺。 瞎姐满眼敬佩,“你咋做到的?”
“就这么做咯,很简单,对了菜洗好了么?”
“洗好了,就在那边。”
马禹东看过去,菜是洗好了,放在盆里,却时刻散发着泥土的芳香。 好样的! 马禹东对瞎姐竖起一根大拇指,“将来谁娶了你,一定是享了大福了!”
瞎姐傻笑道:“嘿,我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