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泪，不用问为什么。
靳妮把痛楚压在心底，转过天便继续沟通合作事宜。 别人根本看不到她的辛酸，还以为她乐此不疲呢。 甄铭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不但没给靳妮甩脸子，反而还异常关心，羡慕得尚氏兄弟直流口水，暗恨自己不是女儿身。 靳妮也不负重望，仅用一周时间，便与及第镇草签了意向。 虽然意向协议不具备法律效力，但已经将共识落到了纸面上，进一步推进了合作，而且也为正式签约奠定了基础。 正式签约只不过更具体、更隆重，也受法律保护而已，但意向签约也几乎是必不可少一步。 因此，意向协议的签订，不但受到了甄铭一方关注，及第镇一方更是特别重视。 全镇种了那么多枸杞，而且长势良好，前景也无比广阔，可一直苦于没有企业收购，反倒成了压在干部群众身上的石头。 现在石头要被搬走，人们能够顺畅呼吸了，心里岂不舒服？ 为此，百姓们奔走相告，还不时到镇里打探进度，好多人更是直接问到了徐搏那里。 镇干部们的心情同样不错，尤其柏纤纤、苗殊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这件事事关全镇枸杞产业，甚至关乎全镇经济发展，也对二人的工作成绩大有裨益。更何况还是给徐搏分忧，二人自是没有懈怠的理由了，一时忙得像是时刻上足了发条的钟表。 就这样，在双方共同努力下，合作又被推进了一大步，基本确定了正式签约时间，就在元旦前后，但具体日子还需进一步敲定。 为此，党政联席会上又谈到了此事。 最先提起此话题的是镇招商办，随即好几人予以附和。 镇长章建河也表示了关注：“在徐书记正确又有远见的领导下，在柏副书记等人的共同努力下，枸杞事业取得了实质性进展，已经与实力雄厚企业签订了合作意向。现在很有必要尽快正式签约，只有签订了正式合同，此事才算真正成功。”人们根据章建河的提议，展开了热烈讨论，有人主张早签，早签早放心。 有人建议节后再签，新年新气象嘛！ 大多数人觉得元旦当天签约最好，新年伊始，日子最吉利，预示着好兆头。 综合大家的看法，徐搏讲了自己的意见：“我很赞同章镇长建议，更倾向于元旦前签约。首先是早签早安心，想必大家都是这个心情。其次元旦虽然最为吉利，但日子比较特殊，恐怕与县领导安排有冲突，很可能请不到领导。至于元旦后，一是时间推后，二是节后安排过多，三是临近春节，不可控因素增多。所以还是宜早不宜迟。”
既然书记拍板，并且理由充分，人们自是不再反对，而是就执行事宜展开了讨论。 会议持续到即将中午才结束。 徐搏首先回到书记室，放下了水杯和笔记本，正准备去吃午饭。 章建河恰好来了，进门就道歉：“不好意思，再耽误书记几分钟，实在是事情重要，不得不汇报。”
“没事，你说。”
徐搏重新坐回原位，并抬手示意。
章建河直接坐到对面椅子上，再次开口：“书记，关于出席领导，是否可以再商榷一下？”徐搏“哦”了一声，没有下文。 “您在会上讲，要请到尽量多的领导，尤其要请到党政主要领导。我觉得多请其他领导没错，但历来党政主要领导不同时出席公开活动，除非活动特别重大，或是特别重要。这次签约对我们镇里绝对是重要的大事，但在全县层面未必如此，只怕领导们……”章建河话到中途，猛然收住，但意思再明白不过，那就是书记、县长同时出席不合适。 徐搏点点头：“你的顾虑没问题，也的确有这样的潜规则，不过事有例外，就说咱们这个事吧。枸杞产业是及第镇的大事，党政各方都付出了辛勤劳动，请书记、县长出席即是肯定大家共同的成绩。而且枸杞产业的发展，也离不开县委、县政府的大力支持，现在如果不请双方领导，到时又怎么求人帮忙？岂不成了临时抱佛脚？那是要遭人诟病的，还可能阻碍枸杞产业发展，除非就不盼着好。”
章建河马上诚惶诚恐接话：“书记，我绝没那意思，主要是考虑领导们是否方便。”
徐搏笑着摆手：“你无需捡话，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的担心有一定道理。不过人们都知道，你是乔代书记的人，也把我划成了曲县长一方。如果只是曲县长出席，只怕人们会认为乔代书记不支持，也可能误会你一直反对。”
“我早就全力支持了，您是知道的。”
章建河苦着脸道。
“我当然知道，可外边人不知道呀。再说了，只请县长不请代书记，乔代书记也会挑理的，还以为我对人家有成见呢。”徐搏稍稍停顿一下，又说，“你要是有顾虑的话，我可以去请乔代书记。”
“那还是我去吧，否则乔书记没准真挑理了。我这就去联系。”
章建河苦着脸离开了书记室，但回到自己屋子就乐了，他就盼着动静大呢，刚才不过是再确认一下而已。
“徐书记，我一定会好好配合，大力配合的。”章建河自言自语着，后槽牙都乐出来了，因为他实在高兴。
但章建河不知道的是，他刚离开书记室，徐搏也笑了，笑得和他一样自得。 露出同样笑容的还有甄铭，因为他不但接到了进一步消息，还收到了一部分佣金。 “行了，这下基本够本了，后面的就是利润了。”想到能赚取大把的票子，甄铭心情大好，还给靳妮转了一万元。
当然了，床上玩玩也是必须的，而且是大玩特玩，玩得靳妮眼泪汪汪的那种，她却还得强颜欢笑。 就因为接下来的签约，各方人员都在笑，都觉得会稳操胜券，但结果究竟如何，只能交给时间了。 不过各方的准备都很积极，可以说是紧锣密鼓、争分夺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