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经历这种极端天气,不由得对大自然的敬畏开始害怕。虽然之前经历了地震地裂,可那是夜晚,她在车里都没有亲眼看到全过程,所有的畏惧就没有那么大,关键的是那个时候速度很快,加上忙于救人,没有多想。可此时他们是坐在地窖里看着。那种震撼是言语描述不出来的。霍北峥握住宋夕月的手,给予她力量。他们对大自然的敬畏越来越清晰。宋夕月想到了上辈子,关于这次天灾的记忆不是很明确,只因为那个时候的她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人也是浑浑噩噩的,根本就没有关于天灾的记忆,甚至说有人把她放在了地窖里,她自闭中,哪里会关注那么多。等她意识恢复后,天灾也结束了,但是她记得那场天灾后,牧场损失惨重。但是这次的应对跟上次不一样。只因为在年前,霍北峥提醒了胡场长,一定要加大防空洞的挖掘。本来防空洞在六几年的时候特别需要,因为跟边境的某个国家差点开展,天天都是全民大练兵,到处都在挖防空洞,那个时候草原上也有挖,只是不是很重视。防空洞一直都成了储备洞用,放牛羊的。年前霍北峥提醒胡场长一定把防空洞弄出来,反正冬日里牧民也没有事情做,挖防空洞还当是消遣了。只是那个时候的目的是以防边境爆发战争,年前的局势非常的紧张。战争还没有爆发呢,倒是先用在了这里。也算是意外的收获。防空洞的空间足够,牛羊跟人都能够塞得下。只是可惜了外面的帐篷跟房子,估计这次都完蛋了。在宋夕月吃完饭靠在霍北峥的怀里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的狂风也终于结束,只是随之而来的是暴雨。比起狂风,暴雨就不算是什么,不少男人要出去查看情况,宋夕月知道霍北峥肯定是要出去,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给霍北峥整理一下蓑衣,这才让他出去。“你这是动真格的?”
苏卫红看宋夕月担忧的眼神,有些惊讶的开口。苏卫红是了解宋夕月的,她看着懦弱性格绵软,可心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即便是牧场生活这么久,不是没有男知青对她有好感,就算是牧民也有不少对宋夕月表达的好感。可她都拒绝了!若是说之前有娃娃亲的缘故,那也不见得。宋夕月对孟文林也没有多少的感情。她似乎天生对爱情没有任何的敏锐度,甚至不怎么需要。但只是一个报恩,宋夕月竟然来真格的。苏卫红认为宋夕月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否则不会如此。“怎么?他不值得吗?”
若是之前,宋夕月还认为霍北峥可能对自己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现在她认为有想法的是自己。她并不想霍北峥的这辈子里,自己是一个过客。“话不能够如此说,你不想一下,你真的打算留在这里?”
报恩不是这么报的呀!苏卫红之前真的只认为是宋夕月想要躲开王秀娟才离开牧场嫁给霍北峥,至少让霍北峥给她提供庇护,可如今看来不是如此。“算是,我喜欢这里!”
苏卫红:……喜欢这里?除了草原就是牛羊,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恶劣的天气。喜欢这里?疯了吧?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没有人不是抱着一腔热血,想要在这里搞出一番事业,可实际上呢?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先是被恶劣的住宿环境给打个措手不及,随后就是对上各种虫子。草原上的虫子真的是多到让人绝望,更不要说还要天天捡牛粪晒牛粪,面对的也是牛羊和一望无际的草原。就算是发疯,都没有人阻止,可在这么荒凉的地方,能够做出什么事业?种牧草还是养牛羊。后来他们在这里养鸡养兔子,可没有用。依然是没有方向。除了每年年底送出去的牛羊数量,似乎能够证明他们还有些价值。每个人都慢慢地在这里被消耗殆尽所有的热情,麻木的双眼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城。他们想回城。即便城里拥挤,吃住都不好,可那里有烟火气,有他们脑海中对于人的所有想象。宁可轰轰烈烈的死去,也不想平淡的消耗掉所有的精气神。如今已经有人可以回城,他们也想走。上次闹了一次,放走了不少知青,这事情似乎给了不少人盼头,苏卫红也动了念头,可她不敢明说。宋夕月抱住苏卫红的胳膊:“卫红,相信我,我不会委屈自己做事情,只希望你也是按照自己的本心活着!”
上辈子的苏卫红日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宋夕月认为自己需要帮忙的时候肯定不能够坐视不理。苏卫红拍拍宋夕月的手背:“好,咱们都要好好的!”
因为外面在下雨,他们也没有事情做,宋夕月就靠在苏卫红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很快就睡了过去,等她再睁开眼睛时,人是在霍北峥的怀里。而这个时候的霍北峥也在闭目养神,周围不少人都在睡觉,估计也都累了。只有牛羊时不时地发出一点声音,就连小孩子都睡着了。宋夕月借助火把微弱的光亮,看着霍北峥的眉眼。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没有了清醒时候眼眸深处的冷意,此时的霍北峥线条感更强力,宋夕月不敢对霍北峥的脸下手,就往他怀里蹭了蹭。霍北峥本来就是没有睡多么实在,这会被宋夕月的小动作给惊醒。“怎么了?”
霍北峥低头看向宋夕月,怕她是有什么不舒服,而他也因为压低声音,嗓音有些嘶哑。宋夕月蹭了蹭他脖颈:“没有,就是想你了!”
霍北峥:……他人在这里。再说不过是离开一会,怎么就想了?霍北峥发现宋夕月有些黏人。“我也想你!”
他的声音压的极低,只能够贴在耳畔才能够听见。宋夕月的脸都红了,她刚刚纯粹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小声嘟囔而已,哪里想到霍北峥会如此的在意。霍北峥把宋夕月托举一下,完全的抱在怀里,他倒是不怕被人看见,反正大家都累的很,也睡得沉。宋夕月在霍北峥的军大衣里,手指在他的肚皮上乱动。“等回去再摸,现在不成!”
霍北峥按住她作乱的手指,而身体某处的变化,也预示着她刚刚的行为太容易让人误会。宋夕月的脸红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