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神会这次行动开始很顺利,他们按计划夺下城门,阻挡了城外军队的增援。 主力部队团团包围住女皇居住的托尔特克宫,隔绝了其和外界的联系,似乎这次起事就要取得最终的胜利。 直到从托尔特克宫内走出一队队全身铁甲的“虔信者”,刚刚复活没多久的法拉索伯爵一马当先,手持重剑冲入叛军之中。 刀砍斧劈无法让他感到丝毫疼痛,伤口处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他手中重剑挥舞地舞舞生风,杀了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像台永不停歇的杀戮机器,不知疲惫,没有尽头,直到他的脖颈和手脚同时被绳索套住无法动弹。 一位年轻的叛军以超越常人的速度猛冲过来,高高跃起一刀砍下了他的头。 法拉索伯爵发出一声似哀叹似解脱的叹息,重重扑倒在地,再也不动了。 这些已经死过一次的杀人怪物们顶在最前,装备精良的皇室卫队从侧翼包抄,很快就将叛军杀穿,杀散。 这场在首都的叛乱草草结束,以失败告终。 “看来人性还是势弱。”
阿德米索尔轻声感慨一句。 阿里安娜微微颔首,“但至少比我们想象的好很多。”
几天后,从各地陆陆续续传来最新消息。 叛神会再次给了阿德米索尔一个惊喜,这次起事并不只发生在首都,叛神会在全国各地都策划了武装叛乱。 有几个偏僻的郡已被叛军攻陷,女皇向全国的领主贵族们发布了征召令,准备聚集力量,毕其功于一役,不给敌人做大的机会。 阿德米索尔获知消息后,立刻动身离开了皇城,前往叛军老巢——边郡克特萨尔。 出了皇城的这一路上,阿德米索尔见识到了女皇统治下的另一面。 广阔的土地上散布分割着大大小小不同的领主们,他们横征暴敛,专制残暴,用酷刑折磨领民们的身体,用对苍白之主的信仰湮没他们的精神。 那里民众的生活与皇城天差地别,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种割裂感怪异至极,不合常理,放在外界根本不可能。 一切都是意志的载体,阿德米索尔对这句话的理解进一步加深,对这个世界感到更加抽离。 路上走了十几天后,他抵达此行目的地克特萨尔城。 城市内外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戒备森严。 阿德米索尔亮明自己“天赋者”的身份,提出希望面见女王后,叛神会的人给他安排了住所,等候女王的接见。 在打出旗号进行武装抗争后,怀有不同目的、各式各样的人千里迢迢赶来面见女王,阿德米索尔足足等待了三天后,才获得了女王的召见。 …… “看来祂的神性并没有那么强大,都是最开始在广场上的一幕给了我们先入为主的印象。“阿德米索尔站在会客厅的阳台上,轻声自语。 听见阿德米索尔的自语,阿里安娜女士没有回答,仍处于隐秘状态。 这时,会客厅的大门被推开,在两名披甲卫士的护卫下,艾格斯女王步入厅中。 她身材修长,五官深重和女皇长得一模一样。 “听说你声称自己有特殊的天赋。”
她没有半分客套,开门见山。 女王的声音温和,柔软,衬托着她雷厉风行的做派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我的预感异于常人,能帮助您预知到危险和错误,在您面对选择游移不定时能为您指出正确的方向。”
阿德米索尔语气地诚恳说道,却换来了女王的一声轻笑。 “一位神秘学者?”
她眼含轻蔑,轻轻向前走了两步,”我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妙法玄学,而是因为我站在正确的立场上,收获了民众们的爱戴。”
两名卫兵闻言后挺了挺胸膛,站的更笔挺了些。 “你希望为我效力?”
女王盯视着阿德米索尔的双眼问道。 “当然。”
“很好,那么去军队吧,我不需要你的预感和建议,如果你是真心的,请真刀真枪地为我服务。”
留下这句话后,女王不等阿德米索尔回答直接扬长而去。 这该死的厄运还有完没完了,阿德米索尔将会面的失败归结于自己的坏运气,他被编入女王的军队中,于第二天凌晨随军开拔,前往与作战前线。 在一场场战斗磨练中,两年时间过去了… 阿德米索尔用实际表现证明了他当初向女王所说的话并非夸大,他确实有着预感危险的能力。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帝国的女皇并没有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叛军,她对敌我力量的估计严重不足,双方陷入僵持之中。 这得益于“天赋者”们对女王的帮助。 在这两年里,阿德米索尔凭借实打实的军功一路升到军团长的职位,获得了“灾厄将军”的称号。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本身的招灾体质,缠绕的厄运一直未曾消散。 这两年,只要他出现在战场上,敌人们的刀枪箭矢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尽情往他身上招呼。 最严重的一次,他被砍了足足十三刀,同时被十七根箭矢射中,坚固的盔甲帮他抵挡了一部分,剩下的他都在最后一刻避开了要害。 即便如此,在当时,许多人对他最终能否捡回一条命持悲观态度。 据跟在阿德米索尔身边的亲兵讲述,军团长从战场撤下来时意识迷离,似乎陷入了幻觉。 他不断低声呢喃着:女士,救我。 让人摸不着头脑。 在阿德米索尔养伤期间,女王亲至前线视察。 根据一些好事之人的编排称女王在听说了此事后,径直来到阿德米索尔的病房内。 她站立床边凝视良久,稍稍伏低身子在阿德米索尔耳边轻声道:“看来你对危险的预感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准确。”
阿德米索尔张了张嘴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还是很准的。”
话毕,他伸手使劲一拽将女王拉到床上,险之又险地避开身后护卫的暴起刺杀。 阿德米索尔抽出枕头下的匕首,身手干净利落,一刀抹了刺客的脖子。 另一名护卫和女王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的重伤垂危是装出来的?”
女王眼神一凝。 阿德米索尔缓缓摇头,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我的伤势恢复速度异于常人,这也算是一个天赋吧。”
女王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第二天,她离开前线返回了大后方。走之前,女王将随驾的几位医生留在了前线营地。 当然,这件事的真实性被很多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