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了佛尔斯的想法,阿德米索尔冷笑一声:“你似乎是在质疑一位母神虔诚信徒的信仰?”
“我不是,我没有。”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佛尔斯主动问道:“那位愚者的尊名是?”
“我不知道。”
诶?佛尔斯愣了一下。 这哪里算是解决方法,居然就值1000镑? “交易到此结束,你可以走了。”
阿德米索尔目光平静的看着佛尔斯,和那天晚上毫不犹豫开枪时的眼神一模一样,咸鱼小姐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将本要问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微微躬身,转头小跑向门口。 “等一下。”
阿德米索尔淡淡开口。 佛尔斯猛然刹住身形,回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您说?”
“下周五晚上8点,我将在这里举办聚会,你要感兴趣可以过来看看。”
“好…好的。”
佛尔斯呼了口气,呆在原地没动。 阿德米索尔沉默了几秒钟开口道:“你可以走了,记得走门。”
“好的!”
佛尔斯脸上露出如蒙大赦的表露,头也不回地开门跑了出去。 …… 时间悄悄来到九月。 周六清晨。 经过多天打扫,阿德米索尔原本的房间终于收拾好,得以从客房搬出。 起床简单洗漱后,他走到楼下餐厅,顺手从熨好的报纸中抽出一张《鲁恩人月报》。 餐桌上,人已到齐。 一一颔首向妹妹哥哥打过招呼后,阿德米索尔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摊开报纸边吃边看。 倒数第二页…招商版面…第五条广告。 “亮银牌面霜,成分含玫瑰,杏仁,接骨木花,糖,薰衣草,燕麦片和柠檬,让您的面容靓丽无双,诚聘合作,咨询来信请邮寄至贝克兰德,乔伍德区,威尔特街18号。”
阿德米索尔默默记下这个地址。 突然,坐在他对面的艾梅拉猛然放下手中刀叉,发出巨大的响声。 坐在主位的子爵夫人眉头紧紧蹙成一团,瞪向女儿。 艾梅拉涨红着脸,目光灼灼地看向餐桌上的几人: “我怎么都无法相信卡迪根是自杀。那是我们的家人,我们都很了解他的不是嘛!”
“他绝不是一个会自我了断的人,而且还选了这样一种特别夸张的死法。选择这样去死,背后的原因绝不单纯。就算从死亡方式本身来看,这个案子的谜团也多得过分。”
子爵夫人眼珠的颜色变成了幽深的祖母绿,她的语气有些冷淡: “西拉维斯场在卡迪根的办公室发现了他留下的遗书,这件案子是自杀无疑。”
我和你的父亲也都认可这个结果,不会再有任何后续调查,卡迪根的尸体已经被抬到家族墓地埋掉了。”
子爵夫人说的都是事实,理据明显。 艾梅拉无言以对。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怀疑,只是整件事以自杀草草收尾,令她无端心生疑惑。 面对有些沮丧的艾梅拉,子爵夫人恢复了以往的亲切口吻,但目光仍显严厉: “好了,这事你别多想了,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米娜伸手拉了拉艾梅拉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多说。 艾梅拉并不是唯一一个有怀疑的人,前天西拉维斯场正式公布调查卡迪根死亡一案的结果,以自杀结案。 阿比梅尔的几个姐姐姐夫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但诡异的是帕尔利斯曼家的男性成员,除了他以外,都默认了这个调查结果,与死讯传来时的真切悲伤形成鲜明对比。 最关键的老子爵和子爵夫人同样默认了这个调查结果,在子爵发话接受了西拉维斯场的调查结果后,迅速结案,卡迪根的尸体也在第一时间被迈进了家族墓地。 整件事都透露着诡异。 随着回忆,阿德米索尔不自觉皱起眉头。 吃过早饭后,他回到房间,将一张空白信纸放进信封,写下报纸上的地址,摇响了床头铃。 年轻的男仆卡恩敲门而入,微微躬身:“少爷。”
“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
阿德米索尔将手中的信递给卡恩。 十几分钟后,卡恩再次返回敲响房门:“少爷,有您的信。”
阿德米索尔第一反应是奥黛丽或者休寄来的。 接过信封,上面并没有署名,甚至也没有寄信人的地址。 他挥手打发走卡恩,拆开信封。 里面并不是信,而是一张形制精美、折叠起来的邀请函。 展开后,两行印刷花体字印入眼帘: “尊敬的客人, 诚邀您在周日晚上八点参加吉尔莫德先生的音乐沙龙。”
吉尔莫德…一个完全陌生的姓氏,是哪家贵族吗。 阿德米索尔在脑海中搜寻起这几天接触过的贵族子弟,并没有姓吉尔莫德的。 而且为什么会邀请自己参加音乐沙龙啊… 阿比梅尔并不会什么乐器啊。 他微感疑惑,将邀请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没写地址?他的眉头深深皱起。 “你在干嘛?”
盯他半天的乌阿吉特终于忍不住问道。 阿德米索尔挥了挥手中的邀请函:“要请我周日去参加音乐沙龙,却没写地址。”
“谁家的管家这么失职。”
乌阿吉特露出鄙夷的表情。 失职吗…很难相信会有人犯这种低级错误,更合理的解释是故意不写地址的。 阿德米索尔突然回想起穿越前影视剧中的烂俗桥段,起身走到窗边,将邀请函举起,透过阳光查看夹层里是否有字迹。 一无所获。 电视剧果然不能相信,他摇摇头看着手里的奇怪邀请函沉默不语。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阿德米索尔将邀请函收进抽屉里低声应道:“请进。”
门被推开,是艾梅拉。 她关好房门,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阿德米索尔面前,小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 “你相信卡迪根是自杀吗?”
当然不相信,我看见了钟楼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不过话说这个小妹为什么对卡迪根的死如此耿耿于怀,她和大哥之间的年龄相差了二十岁,关系这么好实在有些奇怪。 看见阿德米索尔沉默着没有说话,艾梅拉眼神中露出失望:“你和德维里、萨托斯他们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接受这件事。”
“还有父亲和母亲,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个我也很想知道。 卡迪根之死让这个家变得像那封邀请函一样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