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塔罗会上奥黛丽的发言,阿德米索尔忍不住捂脸。 不过还好,他第一批出售的配方肯定都是序列9的起始配方。 而且还得靠着“正义”小姐帮忙拉客人,多少得给她点甜头。 他其实能理解奥黛丽的想法,这位小姐不缺钱,之所以答应和他一起搞事,更多地还是为了扩充自己的资源和渠道,让自己更“有用”。 这从她迫不及待向塔罗会众人提起这事就能看出,她很希望在塔罗会中发挥作用,做出贡献。 结束了塔罗会,由于昨天跟休和佛尔斯搞到很晚,阿德米索尔在房间补了会觉。 等乌阿吉特回来把他吵醒后,他拍拍有些僵硬的脸庞,起床开始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 临出发前,他犹豫一下,把黑白左轮、隐身蜡烛和乌阿吉特都留在了家里。 晚上六点半。 阿德米索尔如约来到沃勒夫伯爵家,早有仆人在此等候引导客人入内。 宴会厅里年轻的男女们分列两旁,隔着过道互相展示着魅力。 参加过多次宴会的阿德米索尔早已不是生手,他熟练地从仆人举着的托盘上拿起一杯香槟,微笑地加入到一伙年轻的贵族子弟中,听着他们聊天打屁。 对面的贵族小姐们疯狂且快速地扇着扇子,这表明“我是独身”。 相反,如果扇扇子的频率很慢则表明“我已结婚”,嗯,大帝好像很好这口。 阿德米索尔不知道的是,今天宴会上有很多小姐就是专为他而来的。 长相俊朗,充满阳刚,又独自在东拜朗闯荡多年,这样的经历和气质对锁在深闺的小姐们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艳名远扬了。 阿德米索尔抬头看向女士们,想确认下金刚石小姐到了没有。 结果随着他的目光转移,盛装打扮的小姐们纷纷将扇子换到右手轻柔地在脸前扇动,表达出暗示邀请的意思。 阿德米索尔淡定地扫过群芳,没发现奥黛丽的身影,连忙低下了头。 到底是自己太帅了还是幸运儿自带的好运,这运气点都给我加在桃花运上了是吧… 自从晋升“幸运儿”后,阿德米索尔没觉得运气变好,感觉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真实的序列7“女巫”可以烧人可以诅咒可以用替身。 虚假的序列7“幸运儿”,嗯,啥也不是。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在他的幸运出现变化时,灵感会给出反馈,只是无法知道这变化是幸运的增加还是减少。 纯纯的被动技能,目前看来也就泡妞有点用。 七点,宴会准时开始,奥黛丽小姐在女仆安妮的陪伴下匆匆赶来,碍眼的是,在她旁边还跟着格莱林特子爵。 刚一进来,资深“观众”奥黛丽瞬间察觉到有许多目光向她望来,不是嫉妒就是爱慕,唯有一道是清冷不带感情的。 她顺着那道目光望去,和阿德米索尔对视上,两人互相点头致意。 这一幕没有瞒过护花使者格莱林特子爵,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阿德米索尔,凑近奥黛丽道: “我说你怎么会来参加这种相亲宴会,是不是因为阿比梅尔,你真的看上他了?”
奥黛丽摇摇头:“不要乱说。”
旋即她在安妮的搀扶下来到女士所待的区域和格莱林特子爵分开。 主人沃勒夫伯爵简短开场后,悠扬的舞曲响起,人群开始移动交融。 阿德米索尔清晰地看见一大波贵族小姐正向他这边赶来。 奥黛丽嘴角含笑看着这一幕,目光温柔。 “盥洗室在哪?”
阿德米索尔略显焦急地抓住一个路过的男仆问道。 “二楼,右手边。”
一路小跑上楼躲进盥洗室,阿德米索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 这和他计划的不太一样,都怪阿比梅尔这张帅脸,过于引人注目了。 计算着第一首舞曲的时间即将过半,阿德米索尔洗把脸从盥洗室中走出来,碰见了在二楼走廊等候的奥黛丽。 “跟我来。”
年轻女士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带着阿德米索尔来到二楼角落的一间空房里。 很好,计划续上了。 进到房间,奥黛丽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手里有哪些魔药配方?”
准备薅我羊毛去塔罗会上秀? 阿德米索尔没有被满脸清纯的奥黛丽骗到,脑海里全是下午“正义”小姐对他的背刺。 “你找到买家了?”
阿德米索尔反问回去。 奥黛丽点点头:“格莱林特子爵,他一直想成为‘药师’,你那里有吗?”
“有。”
阿德米索尔肯定地点点头。 奥黛丽轻呼口气。 “你没跟他说是我在卖吧。”
“没有,怎么了?”
奥黛丽合上手中的扇子问道。 “不要提我,以后也是,只说你偶然参加了一个隐秘聚会,那里提供起始的魔药配方就好,买家一定要仔细挑选,选你能信任的,嘴严的。”
“没问题。”
奥黛丽察觉到对方不想暴露身份,点头答应了下来,“什么时候交易?”
“明天下午三点,你想办法带他去大桥南区肯辛顿街26号,交易会在那里完成。”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夹杂着两位男士的谈话。 “子爵,我真的看见他们先后上了二楼,我向你保证。”
“最好的保证是帮我找到他们两个。”
奥黛丽有些紧张地低声道:“是格莱林特。”
你这个男闺蜜还真是麻烦,阿德米索尔下意识地看了眼奥黛丽。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有些奇怪,奥黛丽退出“观众”状态,脸色泛红地解释了一句:“我和他只是好朋友的关系。”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和我有毛线关系。 阿德米索尔面无表情地打开窗户,在奥黛丽惊讶的目光中翻过窗户,顺着排水管攀爬到外面的花园里。 等爬下来后阿德米索尔才反应过来。 我躲个什么劲啊,搞得自己和奥黛丽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 好像确实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那没事了。 留在房间的奥黛丽将窗户重新关好,坐到窗边的座椅上,下一秒,格莱林特推开房门,身后跟着一位高个绅士,两人一同走进房间。 “奥黛丽,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格莱林特挑了挑眉。 “就你一个人吗?”
他踱步环顾四周。 “不然呢?”
奥黛丽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我刚才有些头晕,现在好多了。”
她唰地一下打开扇子,起身向门口走去:“下楼吧。”
格莱林特仔细地打量下房间,一览无余,也没哪里可以藏人,他轻呼口气,跟在奥黛丽身后离开。 和奥黛丽碰完头后,阿德米索尔没在舞会上多呆,礼貌地向伯爵提出告辞,不顾对方的再三挽留毅然离去。 伯爵家离子爵府并不远,阿德米索尔没有搭乘马车,选择了步行。 夜晚的皇后区别有一番味道,时不时能听见街边别墅里传来的悠扬舞曲和嘈杂谈笑。 他拐过一个街口。 旁边的圣马可广场不复白天的喧闹,钟楼静静地立在那里,和黑夜几乎融为一体,昏黄的路灯下两位负责巡逻的警官边抽着烟边聊天。 阿德米索尔很喜欢这种宁静的氛围,下意识地来到广场上。 突然,他看见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张崭新的5镑钞票正静静躺在那里。 这就是“幸运儿”? 阿德米索尔心中一动,本能地向那边走了几步,接着身后传来巨大的重物落地声,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一位衣装得体的绅士静静地趴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面目全非,身下鲜红涌出。 阿德米索尔第一时间抬头向上望,高高的钟楼适时地响起钟声,提醒大家现在是八点整。 “怎么回事!”
路灯下悠闲抽烟的两位警官第一时间发现了这里的异样,吹着哨子小跑过来。 阿德米索尔张开双手,微微后退两步:“不关我的事,他好像是从钟楼上摔下来的。”
接着他主动向两位警官表明了身份:“我是阿比梅尔·帕尔利斯曼。”
中年警官用眼神示意年轻同事上钟楼去检查。 “请站在那里不要动。”
听见阿比梅尔的话后,他的语气缓和了些,但手仍放在腰间,明显还很戒备。 几分钟后年轻警官跑了下来,摇摇头示意上面没有人。 中年警官看了眼阿德米索尔,接着在死者身上摸索起来,很快他找到了死者的钱包,打开看了两眼后面色一变。 “你说你是谁?”
中年警官面色严肃地问道。 “阿比梅尔·帕尔利斯曼。”
“很好,先生,你涉嫌这起谋杀案,请和我们回西拉维斯场接受调查。”
??? 王国的警察系统是垂直的,你小子知不知道你在跟一个前见习警督说话。 这句话阿德米索尔当然不能说出口,他保持冷静问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并不觉得警察是想随便找个人顶罪。 中年警察刚才的反应,明显知道帕尔利斯曼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可不是能随便顶罪的人家。 “有什么误会我们回警局再说。”
中年警官从死者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展示给阿德米索尔。 照片上是一个帅气的中年男子,右下角签着他的名字。 阿德米索尔瞳孔微缩,他前天才刚见过照片上的人。 子爵爵位的第一继承人,阿比梅尔的便宜大哥:卡迪根·帕尔利斯曼。 一个差点被自家大哥砸死的“幸运儿”,阿德米索尔一时间不知道这个槽该从哪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