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一小女孩玩偶掉落滚到大街中央,小女孩连忙去捡,虽捡到了玩偶,但是看到了飞奔而来气势汹汹的大马,女孩被吓呆了,立在街原地,一动不动,情况极其危急。此刻,李洞天和韩朔正从这大街往回所住客栈,两人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今天所见所闻,突然间,韩朔迅速朝大街中奔去,李洞天刚有些不明所以,当他发现韩朔跑向的小女孩以及不远处飞奔将至大马,瞬间恍然大悟。韩朔眼疾手快,把小女孩扑搂滚倒在地,女孩除了受到些惊吓所幸并无大碍。骑马男子放肆嚣张地扬长而去。可韩朔并没有那么幸运。即使他再如何强忍,脸上痛苦的表情出卖了他。李洞天急忙上前查看,只见韩朔左腿上有一凹下去的马蹄印,鲜血染红一大片腿部衣衫,李洞天嘶声道:“谁知道离这最近的医馆!”
连叫着问数声后,终于有热心人说前方十余丈处有家医馆。“大哥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郎中。”
李洞天说完急忙朝医馆方向狂奔去。对于骨伤,李洞天也算有些了解,因为李家沟位于大山,村上难免有跌倒伤骨的,见过村医嘱咐过,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非专业从医者,绝对不能擅自抱背挪移,以防骨头移位造成二次伤害,这也是李洞天为何未直接背韩朔去医馆。没一会儿,李洞天带领着医馆的几个人把韩朔小心翼翼地抬回了医馆,经郎中诊断包扎,韩朔小腿骨折严重,下半生都要靠单拐助行。李洞天听得,愤怒难耐,下半生都要拄拐,就意味着终生残疾,一生无望仕途,想到韩朔大哥的十多载寒窗苦读付之东流,又想到他对自己的慷慨照顾,再想到骑马男子的跋扈恣睢,不由火冒三丈,拍桌而起:“我定要给大哥讨个公道,就不信一国之都还能没了王法!”
韩朔刚欲阻止,李洞天已然离去。敢在京都商业大街上这般骑马胡乱驰骋,无视法规,且还没有士兵阻拦,那骑马男子决计是权贵一族,他们管的就是王法,要想从一个违法的律法执行者讨要王法,谈何容易?云中云酒楼。李洞天沿着乱街一路找到此处。酒楼占地很广阔且高耸,建筑极为精致,装饰非常奢华,一看便知是权贵之人专门风流之地,骑马男子那头大马正停靠在酒楼旁边马厩吃着干草,毋庸置疑,那厮非富即贵。秋国是极重视律法的国家,律法向来是国考必考重点,对于秋国律法条例,李洞天早就烂记于心,所谓律法,其主旨便是公平,何为公平,就是君王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那骑马男子是权贵如何,自己可是有律法撑腰,况且还是君王脚下,就不信他能凌驾于律法之上,想到这些,李洞天信心很足。李洞天刚欲进酒楼就被门前守卫拦住,毫不客气地问道:“你是干嘛的?”
李洞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寒酸的穿着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急中生智:“我有非常非常紧急地事情报告那白色骏马的主人,如果及时通报,里头那位必会给可观的打赏。”
看守的知道白色骏马的主人是酒楼的常客,听说背景不一般,出手很是阔绰,就连店里的小儿送个菜都能拿到不少赏钱,如此紧急之事,打赏必是不菲,还没等到李洞天询问房间号,守卫主动告知:“玄字号甲等房。”
李洞天连声道谢,光明正大地进了酒楼。其实,仔细一想,李洞天的话是经不起推敲的,他是一个穿着寒碜的人又是如何认得权贵之人的呢?但是,那两看守的财迷心窍,自然是没得心思去深究疑点,况且,不就是放个行,于他们来说又没啥损失,有益无害。“老三,抽个时间给我换个新的铁蹄,今天运气不好,遇到条挡道的狗,沾了血。”
李洞天刚到玄字号甲等房门口,忽然听到这句话,顿时火冒三丈,一脚踢开房门,骑马男子果然在厢房里,李洞天随手拿起桌子上倒满酒的酒杯,直接泼在那家伙的脸上,厉声道:“你知道你刚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吗?”
面对李洞天突如其来的闯进厢房,房间里的众人有些惊愕,这种呆愣神色只有短暂的片刻,随即转变成极其不屑的眼神,被泼的骑马男子愠怒地舔了舔脸颊的酒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李洞天的咽喉,红着眼玩味道:“捏死一只像你这样的蝼蚁,我需要考虑他的人生吗?”
被捏住咽喉的李洞天根本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知道,只要骑马男子稍微动下手指,自己肯定一命呜呼,即使他不动手指,再过片刻自己也会窒息而亡,而且骑马男子似乎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头一次,李洞天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滋味。厢房里坐着的另外两人生怕骑马男子真杀了李洞天,急忙提醒:“大哥,这里是云中云酒楼,可别真闹出了人命。”
骑马男子满脸不爽,反喝道:“我就不信,我捏死一只蝼蚁,它云中云酒楼真敢拿我怎么样!”
“哟,好大的口气。”
正此间,一个风姿绰约的贵妇走进了厢房,约么三十出头,身穿黄裳,脸庞本就精致,几分浅妆更显妩媚,如同一朵淡菊,从容且高雅。“就是你老子也不敢坏了我云中云的规矩,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撒野,恐怕是没出过小小上安城,不知道天高地厚吧。”
贵妇厉声道。“嗯!”
瞧着李洞天脸色煞白,骑马男子还没松手,这让贵妇动了气,冷哼一声,话音刚落,不不知为何,骑马男子突然松开了手,半伏在地,双手撑在地板,仿佛肩上压着千斤重担,脸上露出痛楚表情,额头汗珠直冒,难以起身。被松了咽喉的李洞天咳了数声,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口气,看着骑马男子莫名其妙地拜蹲在地,面露狰狞苦色,很明显,这家伙刚刚是被迫地松开了手,不须说,是眼前这位贵妇让他被迫松手的。“是晚辈…莽撞…了,还请…云掌柜…海涵。”
骑马男子期期艾艾艰难咬字,已然是被压迫得难以顺言。“如果道歉有用,我还立规矩干嘛!”
贵妇眼神一凌,衣袂一挥,只见一股无形地力量直接把骑马男子从二楼送飞出去,听到砰地一声,传来一声惨叫。“怎么你们两个也想以这种方式快捷出楼?”
贵妇对跟着骑马男子一伙人另两人反问道。那两人听得,连忙灰溜溜的跑了出去。此刻的李洞天,心中震惊无以加复,沉浸于刚才所发生的惊奇那幕,明明是一个柔弱女子,为何衣袖一挥竟然能将一名年轻力壮的男子凭空吹飞窗外,不止于此,还有之前贵妇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能让骑马男子表情痛苦伏跪在地,她哪来这般自己无法理解的神通?多想无益,既然解释不清,那就存疑心中。等到李洞天缓过神来的时候,刚欲给贵妇道谢解围之恩,却发现整个厢房除了他空无一人,恩情未能亲自答谢,李洞天心中略有遗憾。这时,有两人进了厢房,两人正是酒楼门前的看守,他因放李洞天进来被管事地训了一顿,窝了一肚子火,看到李洞天更是火冒三丈,若不是管事的发话说不要为难他,定是要他好看,无奈,只能强压心中无名火。虽然不能动手,但是可以动嘴。看守的破口大骂:“你这穷厮胆子够肥,竟然敢诓我们,这我就不说,还他奶奶的在云中云客栈闹事,我看你是粪坑旁边打地铺,离死不远了,如果不是管事的发话,今儿个绝对有你苦头吃,快滚吧,这里可不是你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