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扫了眼跟他搭话的秦炎彬,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这是在跟他示好?想上演一出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林风可不打算让秦炎彬如愿,根本没搭理他,扭头跟跟申良平医生闲谈去了。瞧着林风跟医生相谈甚欢的模样,好心打招呼的自己则被冷落,完全被当成了空气。秦炎彬垂在床侧的手不禁攥成了拳头。林风是以为此事与自己无关,就能全身而退是吧?不可能!秦炎彬低低的冷笑一声,特意扬声道。“林风,我知道你是因为嫉妒,才会将毒针带进来,清雪确实优秀,你有危机感是正常的。”
“所以,我也不会因此就让你背上牢狱之灾,只要你愿意诚心诚意的跟我道歉,我就愿意原谅你,不再计较此事。”
声音大到病房内的几人都能听见秦炎彬的话。几人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秦炎彬认为自己的话毫无漏洞,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享受着三人的目光注视。在他看来,这些目光都是在夸赞他大度,有容人之量的。他脑海里已经开始臆想起林风是如何低三下四的跟他道歉的了,却没注意到,病房内的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十分莫名。苏清雪秀眉一蹙,下意识的就想上去教训秦炎彬,让他清醒清醒,被林风按住了。林风无奈摇头。难怪一进来,秦炎彬就是那个态度,感情是在这等着呢。可惜,秦炎彬脑子不太好使。说个谎,也不知道将谎言编得圆滑些。林风一言指出其中的致命漏洞。“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几秒钟就晕了,从哪儿得知凶器是根毒针的?”
林风玩味的盯着秦炎彬,轻声问道,语气很真挚,真挚得不像是在找茬,而是真心疑惑。秦炎彬脸上微笑的表情,被这一个问题搞得有些皲裂。糟糕!他忘了这茬!等等,不对啊?那两人给自己毒针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得三四个小时才起效吗?他怎么会几秒钟就晕了!秦炎彬发现自己的确没有当时的记忆,只得硬着头皮往下圆谎。“那,那不是我看我身上的伤口就一个针眼大小吗?”
林风轻轻的哦了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里透露出的意思就是,你装,你继续装!秦炎彬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仿佛他所计划的一切,都在林风的眼神里无所遁形。林风笑眯眯的从兜里拿出了套着针套的毒针,送到秦炎彬面前。这熟悉的样式,让秦炎彬瞳孔地震,面上涌起显而易见的心虚。林风怎么会把此物带来!不行,必须得把话语权掌握在自己身上!把矛头甩向林风就对了!“你,你竟然还敢把凶器带过来!难道你还想当着他们的面行凶不成!”
秦炎彬说话时,脸上装出一副害怕的神色,身体也往后瑟缩了点。那表现,就跟林风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毒气炸弹似的。尽管毒针跟毒气炸弹也差不了多远。他是想用苦肉计或者示弱,来引起其他两人的关注,好让自己得救。可惜,他估计错了其他两人的心性。林风微微一笑,笑容十分和善,却让秦炎彬从其中感觉到了一股杀意。秦炎彬下意识的想从病床上翻身下去,远离林风。可林风速度多快?能让秦炎彬离开?几乎是在秦炎彬有所动作的瞬间,林风就倾身上前,拨掉毒针上的针套,轻轻的在秦炎彬的指尖上划过,留下了一个浅浅的针孔。林风的动作十分迅速,快到病房内的三人都没反应过来,看见了个残影,就发现毒针已经在秦炎彬的手上留下了痕迹。秦炎彬感觉到指尖一疼,整个人变得浑身乏力不说,连精气神都开始萎靡起来。“你,你竟然敢……”秦炎彬锤床怒吼。不等秦炎彬说完,他就彻底陷入了昏迷。瞧着秦炎彬再次在毒素的作用下昏迷,林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这就对了嘛。敢往他头上扣屎盆子,那就得有他真的会做出此事的觉悟。“李小友,你这……”申良平医生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看见这一幕,面露纠结。他是知道事实真相如何的,=他清楚秦炎彬方才说的全是污蔑,根本站不住脚。可现在林风真的动手了,还是当着他的面动的手。事实真相又该如何判定呢?“申医生,我只是在证明,我完全可以这么做,不用找任何借口,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
“而且,现在可是能知道我是怎么祛毒的绝佳时刻,你就不想亲眼看看吗?”
林风扬了扬手中的银针,成功勾起了申良平对祛毒针法一事的兴趣。关于秦炎彬再次中毒的事情,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横竖林风都能为他解毒,不是吗?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当是秦炎彬自愿做了一次小白鼠,又如何?“当然想,你快动手!”
申良平还是有为医的医德的,尽快动手,能让秦炎彬少受些毒素的折磨。林风轻轻笑了笑,让申良平医生靠近,自己则是先下了三针在其肩膀处,阻止了毒素继续往上蔓延。手下有动作的同时,林风的嘴也没停下,仔细的给申良平医生讲解着他这么做的原因和原理。申良平医生听得入迷,手里的笔记本跟笔更是没停下过,始终在写写画画。林风的每句话,对申良平医生来说,都是金玉良言,尤其是林风对学位和针法的看法,都让他豁然开朗,感觉始终挡在他眼前的迷雾都消散了些许。越听,申良平越是激动,他恨不得立马就拜林风为师!有这么厉害的人做师父,他在中医上面的境界肯定会更胜一筹!林风跟申良平医生两人间充斥着一股奇怪的磁场,是苏清雪完全插不进去的那种。苏清雪识趣的在旁保持着静默。足足半小时后,林风才将下的银针收了起来。“怎么样,申医生,明白了吗?”
林风说得都有些口干舌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