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沧月收紧了手中的力道，梦瑶在她的手中就像是任她处置的小生命。只要她再收紧一些力道，梦瑶定是瞬间就会断了气息死去。梦瑶脸色涨红，嘴巴还是不屑道：“凌沧月，你这个废柴，你……你杀不了我，你没资格杀我。”
凌沧月的瞳孔突然睁大，愤怒的气息一直环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痛恨别人说她是废柴。梦瑶对于凌沧月的生气置之不理，又是嘲讽道：“你……你以为杀了我就可以阻止常凡统治焚香城？哈哈哈……那就等着后悔吧。”
“什么？”
凌沧月松了些力道，有些不解。“哈哈哈，恐怕你还不知道吧，那焚香城的城主瑾慕本就是命悬一线的人，若是没有常凡，恐怕现在已经死去。”
停顿了下，梦瑶继续猖狂的说：“现在我可是大发慈悲在救他，不是在害他，你杀了我，就是断了瑾慕的性命。”
帝炼胤的步步为营的结果，就是给她铺了一条路，能保住性命的路。凌沧月一脸的不相信。既然这个叫梦瑶的女人可以干出那么恶毒的事来，又岂会不阴险的为了保住性命而说一些谎话？“怎么？不信？”
梦瑶料到凌沧月会不相信，态度依旧嚣张道：“不信你便收了常凡的魂魄试试，最好便是当着瑾墨言的面上，不过恐怕……到时你是好心干坏事，你的救命恩人会恨你恩将仇报，而不是报恩……”凌沧月掐住梦瑶的手，瞬间松开了，垂了下去。在她抵触到梦瑶眸底的时候，她知道梦瑶并没有说谎话，梦瑶说的都是真的……她收了梦瑶，收了常凡，那么瑾慕……突然，她有些迷茫，迷茫到底该如何做才是对的。曾经她有果断的抉择，现在却是连一颗坚定的心都没有。现在，瑾墨言已经在慢慢靠近了，难道她真的要下狠心，将梦瑶杀了，然后驱除常凡的魂魄……“凌沧月，好好想想吧，杀了我，收了常凡，你的救命恩人该会有多恨你……”梦瑶还在怂恿着。帝炼胤说过，凌沧月是个重感情的人。她知道凌沧月是个重感情的人，所以才会揪着这一点。凌沧月茫然着。杀？不杀？凌沧月沉思在自己的纠结中，梦瑶的话给了她很大的打击，让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在她发愣的时候，梦瑶找到机会，一跃而起，跳到天空，很快就消失不见。凌沧月朝着梦瑶消失的方向缓慢抬头看去，没有追上去，眼睁睁的放梦瑶逃走，就好似一切都跟她毫无关系。梦瑶走了，轻风拂过她的耳际。她伸手抚着胸口空荡荡的地方，这里没有心跳的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经历了无数冷心的事，她还可以犹豫不决？还可以优柔寡断？还可以……对他人存在感情。此刻的她，该无情的………凌沧月自嘲的牵扯嘴角的一抹冷笑，身上再次掀起冰寒的气息，杀气很浓，她在嘲讽自己的自信，还有自以为是的冷漠。可最后，她竟然也有被人牵扯住的一天，而且还是毫无招架之力。梦瑶……今日暂且就饶你一条性命，他日再见，必定取你首级。这是我凌沧月对你发的毒誓……你要记住了。凌沧月最后冲梦瑶消失的方向发狠的说，那样的气息，就似一只嗜血的恶魔，永远也得不到满足。这个时候，瑾墨言等人已经赶到了，森林里早就安静一片，甚至能听到轻风拂过的声音，还有夜莺在鸣叫的声音。而天空也是黑暗一片，根本没有什么亮光。一切好似都是幻觉，变得再普通不过。瑾墨言是踏着大树顶部来的，落地的时候，他见凌沧月出现在森林里，站着一动也不懂，顿是一脸的诧异，箭步走上前，道：“小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月……他已经喊得很顺口，这样的感觉他也很喜欢……他希望，这样的感觉可以持续下去，即使是在做梦，他也不愿意醒过来。现在的他很幸福。凌沧月怔怔的抬起头，早就收起嘴角那一抹自嘲的笑。可现在更像是没有灵魂的玩偶，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就连冰冷的表情都没有，完全看不透她现在是何感觉，才听到她淡淡道：“闲来无事，正在这里练功。”
“呃？”
瑾墨言有一秒没反应过来，下一瞬，又道：“方才的白光是你……”在森林上方散发的白光是凌沧月放射出来的？他有些怀疑。“是我没控制好体内的能量。”
凌沧月很自然的承认了，只字没有提及梦瑶。她将梦瑶的所有阴谋都隐瞒了下来，全当作是她自己的失误。她不知道这是在害了瑾慕，还是在保护瑾慕，还是……面对瑾墨言的恩情，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她心安理得。她是自私的，比很多人都自私。“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都着急的赶来。”
常凡操控着瑾慕的身体，像是一个大家长那样发言，安抚人心。他担心的不过是梦瑶有没有被发现，至于其他的人，他一点也不关心。特别是凌沧月，以前是毫无瓜葛的人，可现在……他只想她去死。凌沧月冷眼撇过去，不带一点的感情，甚至是仇视着。常凡跟梦瑶的对话，她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她不否认，常凡也是个可怜的男人，但这样的可怜不代表她会同情。这样的男人不该被梦瑶那样恶毒的女人给操控的，可惜……她不能留他，却没有办法收了他，因为……她收了常凡，瑾慕就会照梦瑶所说的，生命瞬间就消失。而瑾墨言……她并非害怕瑾墨言恨她，而是不愿意看到瑾墨言失去亲人的那种难过。眼睁睁的看着许多她亲近的人离开，那样的感觉是生不如死的。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好。所以，她不愿意瑾墨言也尝试这样生不如死的感觉。常凡怎会没有察觉到凌沧月在看着他，那样的眼神，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假扮瑾慕，只要凌沧月不揭穿，他就不会承认。两个人便是如此的平淡，谁也没有揭穿谁。“爹，你们先回去吧，小月想要练功，有我陪着就行了。”
瑾墨言总觉得，此刻的气氛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