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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玉芬错手杀害杨从军后,一直站在原地许久不知所措,也没有办法接受眼前的境况,后来,她摊到在地,任由流淌的鲜血浸湿她的衣裤,她就坐在那,无论烈日、然后落霞、再是夜幕,她就像个守田的稻草人——寂然不动。 “哥,你最近还是老实待在家,丢不丢人?哥?”杨从军的弟弟在镇上听了他上午在小商店的闹剧,想过来说说这个臭名昭彰的大哥。
“哥,没在家吗?灯都不开?”弟弟推开大门,在门边摸索了开关,一打开灯的一瞬间,他被吓坏了。 “哥,哥,你怎么了?嫂子!我哥他怎么了?”
依旧沉默。 警察和鉴定科的人员很快到达现场,对现场进行仔细勘查取证后,将杨从军的尸体运走了,两个女民警将姚玉芬从地上扶起,她整个裤子都呈现血液干燥后的暗红色,在女民警的陪同下姚玉芬沐浴更衣,然后被带走了。 村民们又围成一团围观,交詈聚唾这个人面兽心的女人。 姚玉芬被送到刑侦队,从事发到现在,她没有说过一句话,成了沉默的塞壬,无论是谁进行审问,都得不到半个字的回答。 “还是不肯说话?”
曹昱问芊芊。
“是的,无论我怎么问,问什么,就是不出声。”“让法律援助中心给她找个辩护律师吧,说不定她肯跟律师说呢。”
虽然姚玉芬一直缄默不语,但从现场物证,和菜刀上的指纹等证据,刑侦大队已经断定了姚玉芬杀害杨从军的事实,在审讯室、在法庭上、直到关进牢房,她依旧沉默,像个只剩下呼吸的活死人。但是曹昱他们想了解更多,为什么要杀害杨从军?陈雪和范小惠到底是否也是她所杀,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挖去范小惠的眼睛,一切一切的谜题都还未解开。 2 今天晚上,胡子奕约了芊芊一同共进晚餐,本来定好了一家离胡子奕家不远的西餐厅,但芊芊临时被胡子奕告知那家西餐厅由于需要消防设备的整顿查验,今晚暂停服务,所以胡子奕为表歉意,邀请芊芊到他家,他将亲自下厨。 下班后,芊芊打了辆车来到胡子奕的住处,这是她第一次到一个男人的家里,虽然知道只是简单地聚餐,但还是经不住地紧张起来,她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突然拍了一下脑袋说:“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然后,她快步走到小区的水果店,购买了一个看上去即得体又不太夸张的进口鲜果篮,满意地提着上楼去了。
胡子奕住的是32层,也就是顶楼。芊芊到达后,胡子奕很快速地为她开了门。 “哈哈,你穿起围裙来,还是挺......”芊芊端详着这个一身居家打扮的胡子奕。 “挺什么?”胡子奕在等待着芊芊对自己的称赞。
“挺可爱的。”“我还以为说挺帅的呢,怎么能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人?但是看在是你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哇,你家在最顶层呢,要是电梯坏掉了,那该怎么办?”
芊芊一边问,一边将水果篮递给胡子奕。
“这倒是没有想过,对哦,万一哪天真的没电或坏掉了,那我不是自讨苦吃?”胡子奕开玩笑地回答。
“不会的,不会的,我乱说的。”“顶层其实我也不太喜欢,你知道,我有恐高症,但当时就是贪图了个小便宜了,所以才决定买下的,当时买顶层送楼上一个小阁楼。”
“你家还有小阁楼啊?那真的是赚到了。可以去参观参观吗?”
“呃......这个,还是改天吧,那里乱糟糟的,我都很少去打理过,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看看电影,很快就能吃了,等我一下下就好。”
胡子奕用手肘将芊芊推到沙发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因为他的两只手此时正带上了透明手套,芊芊看了一眼他的手套,非常好奇他在做什么美味料理。
“你不需要我帮忙吗?我做菜也还可以哦。”芊芊问。
“不需要,你等下只管吃就好了,你随意。”说完,胡子奕就跑回厨房去了。
阳台吹来了徐徐微风,带了甜甜初夏的味道,芊芊走向阳台,深深吸了一口高空的空气,确实略感与水平面的清新一点。 “你这阳台,我真的是太喜欢了,吹来的风也不一样,氧气也感觉更清新。”芊芊转头朝里屋说。
“好是好,但是我都不敢往外边站。”“你别告诉我,你还没到过这里啊?”
“是的,我真没走出去过。”
“真的假的?”
芊芊半信半疑地说,但当她抬头看时,就确定了胡子奕的说法,因为本应是晾晒衣物的阳台,空空荡荡,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
“好了,你准备洗手吃饭吧。”“好的,谢谢你。”
两人对坐在餐桌前,芊芊就被其中一道菜吸引住了。 “你可真逗,这鸡蛋还生着呢,你不煮一下吗?”
“你觉得这是鸡蛋?”
胡子奕用温柔的眼神看向芊芊。
“那当然!”芊芊斩钉截铁地回答说,觉得胡子奕是在幼稚地逗自己。
“你就那么相信你眼见得东西?”“如果眼见的都无法相信,那其它的道听途说又怎能让我信服?”
“道听途说固然不可取,眼见也并不一定为实。只能说在特定的情境下,即使是亲眼目睹,也有可能并非是事实。”
“也许是啊!”芊芊骤然眉头紧锁,胡子奕看得出她像是被某事所困,然后关切地问道:“你有烦心事?”
芊芊点点头说:“你有听说过灵山镇杀夫案吗?“ “就是那个因为丈夫出轨而遭其妻杀害的案子?知道啊,听说那个丈夫出轨的对象也是之前灵山镇焦尸案的受害者之一,这两个案子都很轰动,新闻不时在播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了?”
“本来关于案子,我是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的,但有一件事,一直让我很疑惑,你又是心理医生,我想从你得专业帮我分析一下。”
“是什么事?” “姚某,就是杀夫的凶手,在案发后,除了承认自己杀害其丈夫后就一直缄默不语,无论我们采取什么方式,也没办法让她说出一个字,即便是我们恐吓她怀疑她杀害了陈某和范某两名女性,她也对此无动于衷。”
“意思是那件焦尸案与她有关系?哦,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问及案件的事情。”
“我只能说还在调查当中。”
“这样看来,这位姚某怎么感觉像是现实版的艾丽西亚呢?” “艾丽西亚?”
“这是《沉默的病人》的女主人翁,这本小说看来你还没有看过。”
“是的,我平时不怎么看小说,一大堆文字让我头晕,如果没有案件的情况下,业余时间我比较喜欢画画,你跟我说说,那是个怎样的故事,艾丽西亚又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这本小说讲述的是一位年轻的美女画家艾丽西亚被怀疑在家枪杀了她的摄影师丈夫,枪杀的方式令人震惊,直接向他的面部枪击了5次,以致其面目全非,警方逮捕她后,她便变成了比姚某更甚的沉默的人,对于自己被控的罪行,她既没有承认,又没有否认。该小说是以一位男心理医生的口吻进行叙述的,男心理医生其实为艾丽西亚丈夫出轨女子的丈夫,在艾丽西亚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期间,借以为艾丽西亚翻案的目的,实则为确保掩盖自己杀害艾丽西亚丈夫的罪行。而艾丽西亚之所以选择沉默,是因为其丈夫对其的背叛,她的内心已经崩塌,就像神话里阿尔刻提斯一样。”
“你的意思是姚某也有可能像她一样?“ “可能吧,谁知道呢!小说中艾丽西亚后来认出来杀害其丈夫的真正凶手其实就是那个男心理医生,但已为时已晚,遭受到了他的毒害,或许姚某确实是对其丈夫太过于失望了,才酿成大错,并保持沉默。“ “但这对我们查明真相就变得更难了,虽然她承认了杀害其丈夫,但是对于焦尸案,我们虽有怀疑,但又证据不足,若不怀疑,案件又确实与她脱离不了关系,只要她肯开口,或者是找到嫌疑人杨某,才会是案件的突破口,嫌疑人的踪迹到目前还没有进展,希望只能在她身上了,但又怎样才能让她开口呢?“ 胡子奕轻轻地将筷子放下,他思忖了一会儿说:“她有没有子女?“ “听说有两个儿子,已经是读初中的年纪了,现在在与杨从军的弟弟一同生活。“ “我觉得你可以通过跟姚某聊起她的两个儿子,她座位一个母亲,在孩子的问题上,是不会视而不见的。“ 胡子奕的这一句话,在芊芊看来并不具备说服力,因为她自己的母亲,就是一个忍心丢弃自己、厌恶自己的人。 胡子奕看出了芊芊的面露难色,他继续说到:“无论怎样,你可以去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芊芊从杂乱的思绪中出来,确实,对于世上绝大部分母亲来说,孩子是比自己更重要的存在。不尝试就为零概率,何不踏那一步。 “谢谢你,子奕,我想我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说着芊芊站起来想赶紧去找姚某。
“你这是说走就走啊?你不会这样对我吧,最起码把这顿饭好好吃完,我可是很用心做的哦,还有,在去做那个尝试前,先做在这个尝试,你就不好奇这两个生鸡蛋到底是什么?”胡子奕用筷子轻轻触碰了装着那两个生鸡蛋模样的碟子。 芊芊脸部向他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表示不好意思,然后重新坐下说:“是是是,辛苦我们帅气的胡大厨了,那我就开吃啦,你确定真的不是生鸡蛋?” “你吃吃就知道啦!” 芊芊微笑地用勺子将生鸡蛋的蛋黄勺起来,她现在鼻前闻了闻,以确保不是生鸡蛋的腥味。 “嗯,是芒果的味道,这下我就可以放心吃了。”胡子奕欣慰地看着她吃,眼睛一动不动。 “我再尝尝这个蛋清。“芊芊又用勺子勺了一下那坨似蛋清的透明稠液体。 “是,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太厉害了。”
芊芊惊奇地问胡子奕。
“暂不告诉你。”胡子奕故意地说。
“说嘛,你怎么这样?” 两人在嬉笑中享受着这顿晚餐。 3 晚餐过后,芊芊迫不及待地来到监禁姚玉芬的监狱,在监狱的看望室里,芊芊正在等待着狱警带她出来。 “最近在里边还好吗?有没有被人欺负?”没有回应。 芊芊看她还是这个样子,抿抿嘴后单刀直入地说:“你不想你两个儿子吗?”
姚玉芬听到说她儿子,突然眼睛闪烁了几下。是啊,她还有两个上初中的儿子,这段日子里,发生了这件事情,让她把两个儿子都抛之脑后了,仿佛他两不存在一样。他们现在在哪里?怎么生活?有没有被别人辱骂排挤? “他们两个目前都在住校,很少回家,他叔叔会定期给他两生活费,你暂时可以放心。”
姚玉芬长呼了一口气,像是听到了满意的回复,看见她对两个儿子的事情有反应,芊芊继续说:“你知道吗?他们都不敢回家,一是因为他们的妈妈在家里杀害了他们的爸爸,二是怕走在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
芊芊看到她留下了几滴眼泪。 “你不坦白说出真相,你想让你的两个儿子都被别人当成是杀人犯的孩子生活一辈子吗?如果是那样,那是你就太残忍了。”
依旧沉默,但是眼泪明显滴落得频繁了。 大概过了3分钟。 “他们肯定很恨我。”
姚玉芬说出了第一句话。
芊芊很欣喜,感觉离真相不远了。 “你错了,孩子是不会恨自己妈妈的,除非......是妈妈首先恨孩子。”说出这句话,芊芊百感交集。“我也是那个恨妈妈的小孩吗?还是她是那个恨小孩的妈妈?”
她心里情不自禁地想出这两个疑问。
“老杨,是我杀的,我对不起两个儿子,我对不起他们。”姚玉芬有种将全盘托出的架势。
“你能详细说一下吗?”“其实,我一早就知道老杨和对面那个臭女人的事,但我一个女人,能怎么办呢?我总不能真的把她们都杀了吧,杀人,我做不出来,那可是杀人啊。”
“那你刚才说,杨从军是你杀的?”
“是的,但是我错手不小心杀的,我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当时我在厨房切菜,他一回来就发脾气说我杀了那个臭女人什么的,他从来不敢对我这样,他打我,他竟然打我,他平时都不会大声跟我说话的,现在,竟然为了个贱货、贱人打我,我悲痛欲绝,所以我故意说谎人是我杀的,还骗他臭女人怀了他的孽种,我想让他也常常悲痛的滋味,然后我们就厮打起来,一不小心,一不小心,菜刀就将他的......” “你当时应该说出来的,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说出来,我就不是杀人了吗?”
芊芊从她眼里看出无奈。
“最起码不会判那么重。”“杀人填命,这个我懂的,电视里边都是那样说,但一想到我那两个儿子,我......”她又止不住地一味掉眼泪。 “那陈雪和范小惠呢?也是你杀的吗?”
“谁是范小惠?我不认识。哦,你说的是臭女人家那个案子吗?我怎么会是杀人凶手,我连那个女人是谁都不知道。”
“我们从陈雪后院小山坡里找到一瓶汽油的打火机,上面有你的指纹,这个你怎么解释?”
“原来被你们捡去了,难怪我回去找了好几次找不到。我没有杀害她们,凶手你们还没有查出来吗?这么容易你们都没查出来?”
“你说不是你杀的,那听你的意思,你知道是凶手是谁?”
“不是臭女人儿子吗?”
“你亲眼看到是她儿子杀害的?”
“本来我不敢说,我怕他来找我,但是,我现在都这样了,说出来也没什么好怕的。因为老杨和臭女人的事,我越想越气,5号当晚我想去教训教训她,所以在白天的时候从老杨的摩托车那里搞了一些汽油,想着等到她睡着了之后将她家的家畜都放火烧了,好解一下自己的气,当我半夜醒来去到她家后院准备将瓶里的汽油洒向家畜棚的时候,突然看到从她家后门出来一个穿了一身黑的男人,好像拖着很重的东西,拖到后院,我站在她家后院的小山坡,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拖的是什么东西,也看不清那个黑衣男人的模样,我开始以为是小偷,想等他走后再放火,所以就偷偷藏起来,不敢乱动,脚下都是树枝那些,怕一动就会被发现,但是后来这样看来,他当时肯定是发现我了,所以才写威胁信警告我。”
“你说的威胁信,现在在哪?”
“我收到当天太害怕了,烧了。”
“信里大概说了些什么?”
“是从报纸里剪出来的字贴起来的,大概就是‘你做了什么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之类的。”
“你知道是谁给你的威胁信吗?”
“除了臭女人儿子还能有谁?那个纸还是用小学生用来做作业的那种纸,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天晚上他看到我在那了,怕我说出来。”
“如果他当时已经知道你看到他,为什么不一起杀人灭口呢?”
“杀人灭口?”
姚玉芬有些被惊吓到,她转念一想,对啊,如果凶手当时已经知道了自己,他怎么不一起将自己也解决了呢?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你怎么肯定那人就是陈雪儿子?”“从身高体型来看,肯定是她儿子,一模一样。”
“所以说,其实你是没亲眼看到他的模样对吗?”
“不用看都能猜到,不然会是谁呢?这么晚。”
“那后来呢?我是说当晚你几点回的家?”
“很晚,我记得回去看钟都有3点左右了,开始是以为小偷,但后来就觉得不对劲,小偷应该偷完就走才对啊,为什么要烧了呢?认真看清楚,原来拖出来的是两个人,我当场吓死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黑衣人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不知弄了什么,弄了有一段时间,然后再烧掉后埋掉。碰到这样的事,我太倒霉了,我好想逃回家,但是我又不敢,只好等黑衣人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敢偷偷回家,吓死我了。”
“既然你知道发生命案,为什么当时不报警?”
“报警对我有什么好处?现在有人帮我将那个臭女人杀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再说,如果我报警,臭女人儿子来找我麻烦怎么办?他会连我都杀了的。”
“如果你当时选择报警,就不会搞成现在这样了。你应该要为自己上诉,然后将所看见的事实说出来,这样,至少能减轻对你的处罚。”
姚玉芬突然感觉被芊芊点醒了,如果当时回到家她选择立马报警,警方有可能马上就能将臭女人儿子惩之于法,老杨就不会以为她是凶手两人厮打,她就不会错手杀害老杨,也不会被关进牢房,成为杀人犯。 4 在刑侦办公室里,电视上播放着姚玉芬上诉案件的最新情况。 “你们相信她的说辞?”
龙爷问。
“我们相不相信不重要,法官相信才重要。”神父回答。
“我相信,因为我捡回来的汽油瓶上虽然有她的指纹,但别忘了那个瓶子的汽油几乎是满的,说明它并没有被使用过,我们从案发现场一些零散的家畜棚的搭建材料或家里,都没有找到有汽油泼洒过的痕迹,还有凶手的目标是范小惠的可能性较大,而姚玉芬针对的只是陈雪。从她错手杀害杨从军这个案子来看,她被捕当时是非常惊慌和不知所措的,如果要她进行杀人后,挖掉眼睛,再焚烧,再埋尸这么个复杂的计划和流程,她应该想不出来。”曹昱分析说。
“那凶手真的是陈雪儿子?”龙爷继续问。
“照姚玉芬所说,凶手外形身高跟陈雪儿子相似,截至到目前,我们都还没有找他,我们虽然不能就此断定他就是这个案子的凶手,但是自己母亲死亡,他又人间蒸发,这说明他多少与这个案子有关联。”“我根据芊芊和技术部复原的车牌号码信息,走访了一轮,都无嫌疑或有不在场证明,除了这辆5S853,是辆套牌车,所以没办法查到车辆和司机的相关信息,我充分怀疑嫌疑人就是利用该车,在无名路对范小惠进行了拦截或是范小惠主动上了这辆车。”
神父汇报说。
“那她的摩托车呢?我是指范小惠的摩托车。”“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点,暂时我没能在无名路附近找到,摩托车的体积比较大,是没办法塞进后备箱或车辆的其他位置的,除非在行驶过程中,打开后备箱的门。该车辆驶出化南路后就沿着化仁路往陈雪家那个方向,在灵山镇就消失了,直到6号凌晨3点17分,该车辆重新出现在灵山镇的监控里,当时走的方向是由东往西南方向,走的是大灵山路,然后也消失了。另外陈雪的红色轿车案发之后也一同消失了,我这边的工作会加紧发散人手,在灵山镇各个山头和无名路周围寻找这两部车辆的下落。”
神父说。
“现在所有谜题的答案,关键就在陈雪的儿子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