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随机先后拜访了几位主治医生,但几乎无果,可见辞退的终究原因不在于个人心理因素,而在于他们的这一栋栋豪宅看起来够不够漂亮。“马普替林?”
李淇在车上吮着肠粉,“这种药物对于抑郁症一类的病症是有治疗作用...但是...”“但是什么?”
我也开了我的一次性饭盒。“对于患者的智商有极大的顺害效果,并且如果赵珑正如你那个所长所说,是个正常人的话...我猜想,这种药物只需要一个月的服用,就可以做到对其精神进行彻底的摧毁。”
“可能会变成弱智儿?”
“不是没有可能,国外有其他药物的使用失败的案例,基本都以病人,哦不对,来访者的降智作为代价。”
“来访者?”
我不解这个词语在此的意义。“唉,江信,”李淇捂额,“说白了就是精神病人或者心理病人,有非常多的患者对自己这方面的病患会有社会压力,比如舆论:所以大多数医生并不会直称他们的病人叫什么几号病人之类的,大多数会说‘来访者’这个称谓。”
太阳又消逝在了那山头下,今晚将会有迷茫的月亮和迷失的星星。...“滴...”是白羽的电话。“小白,什么事?”
“老哥,我找到了...”电话那头的白羽上气不接下气又声音高亮的样子,“我和秦法医找到了!找到了...”“五山二院,”秦牧看起来是一把夺过电话的样子,“赶紧过来,我们找到了赵珑的出生资料,她果然不是那田地里凭空冒出来的!而且还有杨度的,他果然不是叫这个名字,他叫杨妲!妲己的妲。”
真像个女人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似乎又在哪儿听到过?究竟是...哪里,百密一疏地...他妈的,到底是谁?...二院内,秦牧和白羽在档案室门口像两个老大爷似地候着,“你俩可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妈叫赵蕴,”秦牧递给我一沓发黄的文件,然后默默坐下,“生产的时候失血过多死了,其父据说姓杨,所以一个叫杨妲,一个叫赵珑。”
“那么,那个男人现在在哪?”
李淇问。“不清楚,”白羽摇摇头,道,“根据资料描述,应该是那种...不太负责的男人。反正当年手术室应该是没有家属看望的,就赵蕴一人。”
“但乐观点,我们好歹有了这两人的出生证明!今天一天之内就搞定的事情,这晚上不出去庆祝一下?”
秦牧倒是看得很开。我看着出生证明上“杨妲”二字,又愣了神,不知我是在想什么...“因为他俩一生下来就没爹没妈,”白羽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说道,“没过多久就被送去一家公立的孤儿院...我在你们来的时候已经访问过了他们的网络,毕竟是公立的...我发现赵珑是两岁时失踪在了孤儿院,而杨妲在五岁时被一家接收。”
“那一家的资料?”
我问,这种资料公安也是可以直接访问的。“父亲应该是被股票市场坑惨了在08年的时候失踪,母亲同年跳楼自杀,自此之后,杨妲在这附近一所中学读满九年义务教育后也没有了相关资料,最近的一次是...”“12年的血液记录?还是13年的调查?”
李淇追问。“都不是,”白羽摇摇头,“是15年的一次...这哥们,嫖娼被抓了...”白羽憋不住嘴角了,“被抓也就算了,还是被扫黄大队抓的,你说这是不是运气背到底了?”
“一般扫黄大队针对的都是一些相对难办的大型娱乐场所,”秦牧在一旁作出行家的样子,“调出场所位置,我们可以直接访问相关网络,这种就不必去现场了,事情毕竟比较透明。”
“我已经在访问了,”白羽飞快操作,“稍等,我马上将信息传给大伙。”
——宛如一把巨斧将我的脑门劈开,又仿佛在那电闪雷鸣之中倾斜...因为那名单之中,我在杨妲那一栏里...看到了...“张琪!”
我这才想起来...是张琪,在那个小米粥的清晨,与我说过,杨妲对她的影响...不对啊...为什么?也许是个巧合?张琪不过是个大众化的名字...但是我也清楚地记得,她那大腿间有无数的淤青...这很难让我从此中摆开...也许这并不是一件事...但是张琪提到过——她心爱的小男孩长大后整容了...她还提到过,是在天河南偶遇的杨妲...我瞥了一眼文件的红色抬头——“天河区扫黄大队”。这究竟是...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张琪她...那么善良...她每天都帮我看猫,给我煮粥...她是天使那般...“该人拒不配合工作,在拘留过程中与看守所民警发生多次冲突...”白羽接着念...我...和她做的时候,好像有戴套?好像没有?那个晚上我刚知道拉斐尔的秘密,心情正是忧郁,哪里知道那么多?或许她已经有病也说不准?天啊?张琪是否和这一切有关系?她到底又是谁?在我过去一年搬进这栋楼的时间里...她每天都在干什么?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到底又还能信任谁?杨妲,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与那穿着艳丽的张缘婊子混在一起又是什么操作?他们两个又是什么关系?哦不...张缘又成为了一个头脑风暴的中心。“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吧!”
秦牧提议,“这么晚了这些地方也查不到什么东西,但是这两天的确是收获满满,江信,你这儿比大伙熟,你点个位置!”
我又哪有心情吃饭,我只是在无限回忆在那小米粥的清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