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么一个约定,妈妈便开始了对着这个虚无缥缈的目标而拼搏。
妈妈回忆说,那可真是一段充实而又疯狂的日子,睡觉,吃饭,跑步,同时跑步的时候思考习题与背书,上课,做题,做试卷,睡觉…
一天天,一日日反复轮回着…
整個人好像成了一个学习机器,除了将那些枯燥的知识印在脑子里,心里再也没有其它。
只有从睡觉时间中挤出来的,睡前半个小时的甜蜜短信,才能让本来紧绷的精神舒缓下来。
奶奶对此看的是又心疼,又欣慰,她不知道自己宝贝女儿改邪归正的真正原因,只觉得是因为自己。
不过心里虽然误解,但现实所有人都得偿所愿,很满意。
凭借着那一股压上一切的狠劲,以及曾经奶奶的朋友所教导的学习方法,妈妈最终从倒数前三一路向前,杀到了真正的前三名。
成为了学校的一个非常具有宣传意义的例子,头一次以非美貌的方式变得出名。
这却也是印证了她所说的,学生时代,没有什么因为疾病而导致的大脑方面的病症,就没有什么笨的,脑子不够用那么一说。
时间流淌…
磨刀千日,终于等到高等教育进修选拔性考核的日子。
没有什么意外,妈妈以绝佳的自信稳定发挥,一举通过了两轮考试,最终如愿以偿的考入了东大。
成为了我家第一个考进顶级学府的大学生。
那一天奶奶将花店所有的花都免费的送了出去…
而妈妈则带着一切欢喜地与那位‘横田君’进行联系。
确定了他同样考上了,然后便立刻启动了那个约定。
随着最终日子的到来。
妈妈好像是要嫁人一样,将自己打扮的特漂亮,早早的便来到东京大学的银杏树下。
真正的少女春心萌动的人,漫长的酝酿与等待,混杂了念念不忘终见回响的结果,经历了重重险阻终于等到了揭开之际。
此番心理复杂,是任何人难以想象,难以用言语来进行叙说的,妈妈的身体都颤抖了。
但随着时间一刻刻过去,脚有些发酸,腿有些累了,一个个人影不断来往,却始终不见自己所等的那个。
激动的心情逐渐平复,不由而浮现出忐忑。
“应该是忘了吧?”
“还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忙了起来?”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要不要问一下?”
“可万一要是不小心打扰了?”
“难道说是横田君没有考上?”
“那我该怎么鼓励他呢?”
心里的念头反复的纠缠着,不知过了多久这才下定决心。
拿起手机,小心的编辑好词语,再一次的与那位已然熟悉不已的人联系,然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删除了。
一切复杂的心思全部消失,彻底化为了死寂。
整个人仿佛是失去了光一样。
呆呆的回去了家里。
接下来她每天都要过来这里看一看,等一等,等到开学之后每天依然要过来坐在树下。
直到满树的叶子变成璀璨好像火光一般的金黄。
妈妈终于忍不住嚎嚎大哭了起来,哭了很久很久,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更加难过。
“这算是什么?”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是只想随便玩一玩吗?”
“还是说想要在我这里体验一下操纵人心的手段。”
“还是说是真的死了?”
她永远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成为永远刻在她心中的人与事,随着整个人不断的长大,经历不断的深厚,对此的心思也在不停的变化着,怨恨,怀念,感激,复杂…
但始终没有放下。
哪怕在快死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她说如果有下辈子一定要找到这个王八蛋,问上一句。
却说妈妈当时虽然被这事伤得不轻,但世界上却并非只有爱情,不可能永远的沉醉在其中,只要人还活着,更重要的就还是生活,就必然要被生活卷入其中。
就在妈妈进行大学生涯的时候。
经过几年的酝酿与积累,当时第28区的外来非法居民的数量变得更多了,造成的社会影响也更大了。
而这影响一般也多为负面。
如此再加上当时世界局势的风云变化,然后可能还有着妈妈不懂的原因,第28区整个社会的氛围开始变得越来越往右。
而这自然也影响到了大学。
学校既是远离社会的象牙塔,同时也是现实最为尖锐的投影。
一切社会变革与运动都是从学校,从拥有着一切热情与朝气,拥有着对于社会有着深刻认知,又暂时不受生活消磨的大学开始酝酿。
本来平静的校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被以社会中所酝酿的思想更加极端的立场分成两种人。
支持或者反对。
有人公开打起了太阳旗,公开的引经据典,为此前发生的那场被定性的战争重新翻案。
甚至是组织起来,以一种荒诞而又模仿的方式对神社参拜。
有人对此进行批判与抗争。
妈妈因为自己的身份以及奶奶的影响,当然是不支持那些极端立场的,因此自然被支持者所排斥,同时与同样立场的人开始走近。
大家结成小组,取名‘世界和平,人人互助’就此来展开谈论,一起参加游行示威活动。
矛盾开始愈演愈烈。
甚至从语言与思想之上的碰撞与划清界限,进化到真正的冲突。
在有一次妈妈等人拿着传单开始进行反极端,反战宣传的时候,遭到不明分子的攻击,被打的头破血流。
然后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便收到了奶奶传来的消息,家里开了十几年的花店遭到了破坏,橱窗玻璃被砸碎,花篮里的鲜花被扔在地上进行了踩踏,混杂着绿叶与泥土一团乱糟。
那些家伙,那些她反对的人开始对于她的身份进行调查。
并对此而展开了报复。
而且还不只是这种通过对于生活对于财产的破坏来进行威胁。
还有真正的对生命的谋害。
奶奶说,在有一次出门的时候忽然遭到了装有致命毒素的注射枪的攻击——就是对大型野兽进行麻醉的类似枪械,将针管当子弹发射,只不过针管内并非麻醉剂而是致命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