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道:“他接管他的资产,我们做我们的实验,这也没有什么干扰,对他而言这般不耽搁实验不是更好。”
‘r’的玻璃球面脸上勾勒出两个抽象的大字“视察!”
同时电子音道:“接管自然有着智能程序完成,重要的是来进行视察。”
“视察?如此不是要更加看我们此时的工作进度与情况?越是努力才对得起他的投资。”
看着实在是一脸难以理解的东君,‘r’院长解释道:“这次前来视察的这一位是一位真正的‘老板’。
“而之所以会有这么一项行程,并非单纯只是工作,更为主要的是因为他的兴趣,这位对于武道较为痴迷。
“而我们研究的上帝武装与武道义体之间拥有着紧密联系以及遗憾。
“因此在有了这个机会之后,便特别想要见识一下。”
东君道:“对上帝武装有着兴趣,直接满足他不就好了,反正现在已经制造好了,要是他是能够舍得钱就给他制造出一套样品,不想掏钱,就调整一下时间,让他看一看不就行了。
“如此还不至于耽搁实验。
“另外这位听着很熟悉啊?”
‘r’院长道:“就是你想的那位,而你既然有所了解,那么应该听说过这位的性格。
“平生最是喜欢人前显圣,好为人师,显示出自己的博学。
“相比于一个人拿着喜欢的上帝武装慢慢的品鉴。
“在研究院的一帮于人类中相对而言较为聪明,且受尊重的科研知识分子面前品鉴显然更加的快乐。”
东君无语,“所以呢?”
‘r’更加的无语,“你怎么还不明白一個是兴趣一个是工作。
“稍微耽搁一点不太重要的工作,不会被人发现,而就算发现也只能说是有些懈怠,让人不喜。
“而扫了人的性质,可是会被人清楚的记住并且讨厌的。
“两权相害取其轻。”
“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让他能够满意,而这需要所有人配合,因此工作的事情就只能暂且放下。
见东君依然愤愤难解。
‘r’院长说道:“被一些不相干的人与事打断正常的工作,同时还要忍受这么一个愚蠢的家伙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轻慢的,随意的对自己付出心血的事物进行自上而下的评价,还要做出配合,确实是很难受的事情。
“但同时也是必须要忍受的事。”
“谁让那些家伙掌管着工作所需要的资金,以及整个单位的所有权和人事处置权利。
“这便是此所能带来的任性。”
“虽然无奈,但事实就是这样。
“往好了想,除了我们,其它所有实验室不管官方还是大公司还是民间也同样如此,都要经历相似的事情。
“而如果你对于历史了解,那么就会知道从古到今一直都是这样的,甚至到未来依然不会改变。
“如此是不是觉得好多了。”
东君摇头,“不,我只觉得更加的难受了。
“以前我只是对自己的未来有些迷茫,现在听了这话忽然对于整个人类的未来都有些怀疑。”
“‘r’…为什么要这样?”
‘r’沉默着。
直到在东君告辞离开,出门的时候才道:“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我也不愿意这样……”
…
…
在如此这般以让领导能够浏览检查的满意为最高目标的思想的指导,实验室的一旁科学家们放下了正常的活计,开始了准备。
修士通过拨款学习风水学神通,根据前来目标的公开信息推测其心理习惯,针对性的对研究院的摆设重新装修布置。
以求给予最好的第一印象。
同时对于目标到来进行排练预演,天机高手们连接超算,推演预设每个人都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提前准备好回答与说辞。
如此也就罢了,也算是专业对口,让东君没想到的最后竟然还弄起了大扫除,特意买了两个高档酒店才会安置的深度安保机器人,对实验室进行无死角的清扫。
简直在没用的地方做到了极致。
让她感觉好像回到了前世还在上学的时候一般。
老传统艺能没有失传。
就这么一通的折腾,折腾的广大研究员们都有些受不了想要发作的时候,终于是等到了那个老不死的家伙到来的日子。
这天大家早早的便起来,穿着整洁体面的一众实验室领导们在鸟巢大厅等候着,普通研究员便没有这个资格只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做样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
终于在快中午的某一刻,一个个似乎接到了信息,端正了起来。
接着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中,电梯指示灯亮起,从上而下,一直到-18层,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一位穿着唐装,脚踩着手纳布鞋身材矮小干瘦,样貌有着几分域外天魔et外星人几分神韵的中年男人,自其中一脸微笑着出现。
看样子非常普通,也没有前呼后拥,除了那一抹在灵魂层面上存在的陈旧气息外,好像遛弯的大爷一样。
见此一众已经等候多时的研究院高层纷纷热烈鼓掌。
与此同时本来布置的种种全息投影仪器启动,洒出万般异象。
什么鲜花锦簇,紫气辐射,或者天降甘露,地涌神泉。
又有纳米机械蚂蚁群齐心协力推倒不周山摩天大楼,亦或者加载着最新义体的武者高喊我命由我不由天…
来人看着这些,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内敛,微微的点着头,也好似遛弯一般,背负着双手踏出电梯,踩着朵朵金莲朝着研究室的众人走了过来。
院长当即便在头上挂了一张笑脸迎了上去,“风清扬武圣前辈…”
武圣抬起胳膊,止住了院长接下来的话,“叫我老师即可,相比于其它任何身份,那些看似高大上又复杂而又实际没什么用的加持点缀,我更愿意做一名纯粹的老师。”
“您真是不忘初心,风老师。”
‘r’院长捧了一句,又看了看风老师的身后,不由而问道:“风老师您一个人来?”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不知道原因,也不是好奇,而是为了给风老师一个能够表现的机会。
果然就见风老师闻言,面色多出了几分不渝,但眼里却出现了些许兴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超脱俗世道德与灵魂上的居高临下,又以一种毫不经意的口吻道:
“当然是一个人来,一个人就能够将事情办完,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可能你们在别的地方了解到的一些刚有几个钱的暴发户,喜欢那种被人簇拥着,衬托着的感觉。
“但我这个人,不似很在乎那些排场,外物之类的东西,我对钱没有兴趣,我不喜欢钱,我只在意一种东西那就是真正的价值以及一些意义。”
‘r’院长面对这正义言词,忙道:“您说的是,是我肤浅了。”
其实风老师也并非不知道‘r’院长故意表现出来的这些行为的意思,但这同样也是他享受的一部分。
不光要显示自己平易近人不为外物所扰的灵魂,更要享受别人为自己不得不挖空心思屈就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