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有那斩破一切的‘剑’,就算有着再好的厨艺也是无用功。”青年又是摇头叹道。
我不露声色的摇头,“对于那什么剑我就没有办法帮你了,只能祝你运气好。”
“唉…老师您真的不知道,或者说没听过和‘剑’有关的东西…”他仿佛没有丝毫办法的人哀求着虚无中的希望。
“我一个厨师怎么会知道那玩意儿?”
“说的也是,是我太着急,慌不择言了…嗯,老师您怎么不停的流汗?”
“这…这是…啊…这是热的。”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液,干笑了声。
“热?这些热饮您也没喝呀。”
“是这屋里的空间太小了,有点挤,透不过气来。”
“可这会儿外面都下雨了,人家都冷得缩在一起了。”
“我内火比较旺,内火烧的…”
“内火…您别开玩笑了,我看您这左顾右盼的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儿?”
青年看我的眼神变得如同刀子一样,似乎想要割破那皮肉看出什么东西来,然后就在凝固的空气即将炸裂的时候,他忽然脸色一变。
“嗯…”右手捂在了肚子上。
我心中一喜,忙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肚子有点难受。”
“是疼?还是怎么?”
“疼…”青年皱着眉头。
“是不是抽搐跳动般的疼?”
“你怎么知道的?”
“我…肚子疼都这样,你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没什么大事儿,休息一下,不行去医院看一下…”
“是吗?可是我敢肯定我的身体非常健康,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肚子疼,要说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今天早上起来我什么都没吃就来上班了,然后就是刚才喝了那些生命之水…”
青年说着忽然僵住了,脸色变换间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些生命之水,是那些生命之水?”
他抬起头狰狞的看着我,“是你!是你搞的鬼…”
“怎么会是我…”
“不是你,你刚才慌的什么?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青年朝我扑来,但刚走一步便跌倒在地上,“你…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什么!”
我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的颤抖着身子,盯着躺在地上的青年,“你少在那儿装了,我问你为什么来找我?”
“我刚才不都说了,我是因为她,为了进入核心区所以才来找你…”
“我都说不要再伪装了,说出你真正的目的。”
“我没有在装,你不信可以去查…”
“查什么?查你的身世?还是查那个她,我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你过去的人生轨迹,你和她的关系,乃至于她在核心区的信息都可以查出来是真的。”
“那为什么你…”
“可以查出来是真的,但不代表真的就是真的。”
“你在说什么…”
“你伪装的非常完美,精心构筑的背景、台词、表演还有各种小细节,没有任何的破绽,至少我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
“真让我觉得你是一个意外流落街头的痴情天才厨师,忍不住共鸣,忍不住想要竭尽全力的去帮你。”
“那……”
“但是…但是你不该提起‘剑’,不应该那么迫不及待的提起‘剑’。”
“我永远记得我父亲临走前对我交代的话:不管是什么人,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只要他向你要剑,那么他就是你的敌人。”
我斩钉截铁的说着,父亲的话似乎给予了我的力量,让我不再颤抖,走向青年。
“你完美的骗过了我,但是父亲的话让我警醒……我知道你这会儿和我说这么多是为了拖延时间…”
我用脚尖勾着青年的肩膀,将他翻了过来,只见他右手在胸前掐着一个仿佛兰花一般的印决。
“但是恰好我也一样。”
看着青年满脸汗渍和绝望的脸,“我下的不是毒,而是蛊…”
“‘噬神蛊’,也叫纳米噬神蛊或者万魔噬神蛊,纳米或者万魔无所谓,主要是弑神,麻痹吞噬神经、神念,让神念无法连接各种电器和大罗天,专门针对修行者的武器。”
我抓着青年的衣领,将他从地板上拖到后面的卫生间,然后拿着那把光滑如镜锋利无比的菜刀,朝其砍去。
嘭…
彭…
外面哗啦啦的下起了雨,似乎是在为我奏乐。
…
处理完了尸首,清洗了身上的血腥污渍,我再次来到前面的餐厅铺面,想看是否还遗漏了什么东西。
但还不等我寻找,却忽然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夹克寸头的混混正站在餐厅门口的雨棚处避着雨。
看着他那背影我却忽然愣住了,移不开目光,仿佛那是绝世美人,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似的。
酸雨仿佛珠帘一般越来越大,那混混看着外面的雨水,嘟囔着咒骂了一句,然后便转过身来,来到了店铺门口柜台前。
“您好,您好…”
我见状连忙直起了身子,擦了把鬓角的细汗,说着好像应该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台词,“张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的。”
张先生?我为什么要叫他张先生?我认识他吗?
就见张先生随意摆手,“不要担心,今天只是有点事儿从这路过,在你这避下雨,和你没什么关系。”
“那您忙,您随意…”
“怕什么,难道我还会吃人不成?”
“哪里…哪里…您可是我们这儿有名的体面人。我是担心怠慢了您。”我擦着淌不急的汗讨好地说着。
同时心里也想到了这人是谁。这是附近老k帮的一位有名的混混,做事心狠手辣疯狂无比,是个大恶人,附近讨生活的人没有不怕他的。
他的名字好像叫张…张宝仁。
张宝仁!
这个名字怎么让我的心灵如此悸动,让我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张宝仁…张宝仁是谁?
是他。
那我是谁?
我是思明?
不…
我不是思明…
我是张宝仁…
对,我是张宝仁。
这时我才看清楚了一直都看不太清楚的对面那混混的脸,这明明就是我自己啊。
但是对面要是我的话,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低头看了自己的手。
我现在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