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院。白千宁躺在塌上,全身红疹密布,气息极为微弱,眼看着就要不久于人世。“张太医怎么样了?”
见着太医从屋内出来,白丞相几乎顾不上别的着急询问道。张太医叹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眼屋内的方向,面色很是无奈,“二小姐气息极其微弱,依着脉象来看怕是挺不过三天。”
“难道就没有医治之法吗?”
白丞相感到更加不安,为了给白千宁医治他连夜将张太医请到这里来,若是连太医院的人都没有办法。那白千宁可就真没救了!“若是能查出病因,或许还能对症下药,可二小姐这病就怪在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查不出病因。”
“丞相大人,这二小姐微臣已然是尽力了。”
白丞相身形一僵,若非身边的人扶着险些要摔倒在地。他倒不关心白千宁如何,只是不能让白千宁就这么死了,尤其君致尧在几个时辰前还来过丞相府。一旦白千宁就这么死了,有心人只要稍微一查,就能查到这点。这样无异于是让太子殿下背上一个克妻的名头。哪怕只是名头,他也不愿意去得罪君致尧。“张太医,不管用什么办法请务必救小女性命,哪怕还有一口气也好。”
白丞相焦急不已,在恳求张太医的同时,又急于想出一个对策。不至于让白千宁的事得罪太子,张太医对此只能应下,感叹白丞相的爱女心切。从白千宁的梧桐院刚出来,白丞相便见着白思远朝这快步而来。“父亲,二妹妹好好的怎么病成这样?”
白思远着急的问道,“那宫中的太医又是怎么说?”
白丞相无奈,“张太医说以千宁现在的情况可能挺不过三天。”
他看了眼四周,朝着白思远压低声音道,“这事若是解决不好,无异于得罪太子。”
“你现在跟我到芷蓝那一趟。”
眼看着白千宁就要不行了,婚约的事情势必要有个结果。在得知白千宁快要病死的消息后,白芷蓝心情倒是大好,正想说些什么时却见白丞相和白思远朝这走来。她连忙站起身,向前迎去,“父亲,兄长,你们怎么来了?”
白丞相一脸忧切的看着白芷蓝,“芷蓝,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一想到白千宁那边的情况,他就心有余悸,白千宁要是死了倒也不足为惜,可白芷蓝一定不能有事。“是啊,大妹妹,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知我们,千万不要硬挺着。”
白思远关切道。“父亲,兄长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现在不仅没事,而且脸上的红疹也退了不少。”
白芷蓝高兴的说着,“相信要不了几天就能完全恢复。”
“太好了!”
白思远高兴的说着,“大妹妹,你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我看你现在哪里用得着几天,分明是好了的征兆,若是这样婚约一事是不是可以顺利进行?”
白思远看向白丞相,心知这事还是得白丞相做最后决定。白丞相点点头,也觉得白思远提议的事可行。“眼下千宁病成这样,让芷蓝替嫁也是当下最稳妥可行的办法。”
“芷蓝这事你是如何想?”
面对询问,白芷蓝心中暗喜,可在面上终究不敢表现出来。她一脸担忧的看向白丞相和白思远,“父亲,兄长,如今二妹妹成了这样,我这么做算不算趁人之危?”
“若是让二妹妹知晓她该伤心的。”
看着还在为白千宁安危忧心的白芷蓝,白丞相越发对这个女儿满意。“芷蓝,你这怎么算是趁人之危,就连着宫中的张太医断言千宁已经挺不过三天了。”
“何况和太子的婚约重在家族,千宁这种情况必须理解。”
“对啊。”
白思远对着白丞相的话附和道,“大妹妹,你如今红疹已经要好了,这时候由你替嫁过去最为合适。”
“又怎么能扯上趁人之危,你就放心好了。”
白芷蓝听后内心更是欣喜万分,想不到白千宁连三天都挺不过了,可在面上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只能在半推半就下应了这事。在白千宁昏昏沉沉间看到春来朝这走来,她将一张纸放在面前,又往后推了几步,像是怕被传染到一般目光间颇为嫌弃。“二小姐还请你看下上面的内容,若是没问题就签字按手印吧。”
白千宁躺在塌上,用着仅存的力气看着上面的内容,这其中写着她有隐疾,要将婚约自愿给白芷蓝。很显然这张纸是之前就准备好的,就等着现在?见着白千宁迟迟不做反应,春来显得有些不耐烦,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小姐还请赶紧签下。”
许是觉得白千宁马上就要死了,春来甚至连装都不装,直接催促道。白千宁对此却是面露苦涩,看着纸上的内容伤心不已。“春来,这纸是谁给你的?”
春来愣住,显然没想到白千宁会这么问,当即回道,“自然是相爷。”
“小姐,您如今的情况让大小姐嫁给太子是最有利于所有人的决定,您又何必耿耿于怀?”
春来试图说服白千宁。白千宁摇头,目光变得愈发忧切,“春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妄加定论。”
“我如今得了怪病,自然知道不该因为这事拖累太子。”
白千宁拿着纸的手都在颤抖着,像是悲痛不能自已,“哪怕是退亲我也不介意,可是白芷蓝我虽称呼她为一声姐姐,可到底是庶女!”
“春来,你告诉我如此身份白芷蓝又如何配得上太子殿下?”
白千宁将纸放下,叹息了好久,像是怎么都想不通这事。“二小姐,您如今都成这样了,也用不着为这事操心,你现在只需签字将手印摁了就行。”
看春来如此着急,白千宁却是有不同的想法。“这事实在是父亲糊涂,我不能看着他们铤而走险,这手印我不能摁,你还是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