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得九千岁如此厚待,是我的荣幸。”
白千宁笑着又道。墨云别深邃幽深的凤眸端详着她,声音微寒,“也就在这时候你能够对我演演戏。”
白千宁怔愣一瞬,而不过很快又浅笑着,“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未曾演戏。”
她三千青丝散乱的落在肩上,面容虽未曾着丝毫粉脂,犹如出水芙蓉,惊艳绝绝。嫣然一笑更迷了人的心魂。墨云别晃了神,脑海里不自觉的飘出白千宁对君致尧笑着的样子。应该也是这般好看吧。他想着,心里却隐隐的不舒服。若是白千宁未曾与他有过多接触,他自然愿意助她一臂之力,坐上她想要的太子妃位置。可如今,他不想放手了。不管白千宁有什么目的,为了苏家也好,为了旁的也罢,他都甘之如饴。想及此,墨云别总觉胸口沉闷的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以至于他烦躁不已。锐利的目光落到白千宁那白皙纤长的脖颈,他微微抬手,覆上去,轻轻用力。触及之处光滑而又细腻,就像如今的白千宁,温软的不成样子。他若是再用点力,应该会捏断吧。直到白千宁感觉到冷意,不由得瑟缩了下,才发觉墨云别与往日有些不同。“九千岁?”
她尝试着唤道。“为什么要喜欢君致尧?”
墨云别没由来的问一句,眼眸猩红,整个人情绪明显不对。“我没有,你怎么……”白千宁欲解释,话还没说完,被墨云别狠狠用力甩到了床上。听到墨云别寒入骨髓的话,“你若是念着君致尧,本督不介意杀了他。”
白千宁身躯一僵,蓦地抬眸看他。这话太不像墨云别会说出来的了,他这样的人向来会掩饰,怎么可能会在她面前露出最真实的目的。若他真的想杀君致尧,会无声无息的借刀杀人,根本不会……倏地,白千宁意识到了什么,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握住了墨云别的手腕,按上了脉搏。听着那一下下的脉搏跳动,白千宁眉头紧紧蹙起,面色微暗。缓而,她收回手。“你又中毒了?”
这话虽是反问,却带着肯定。“墨云别,你可真有本事,次次来我这里都能中毒。我是你的解药吗?”
白千宁没好气的问道。墨云别揉了揉太阳穴,抿唇不语。白千宁无奈,只能爬下了床,找来了银针。她站在墨云别身前,手指挑他的腰带,“把衣服脱掉。”
“嗯?”
墨云别眼眸骤然犀利。“嗯什么嗯,我要给你针灸,不脱衣服怎么扎?给衣服针灸吗?”
白千宁训斥。“好。”
墨云别颔首。那骨节分明又泛着冷白的手指缓缓解开了腰带,他将墨色衣衫褪去,随手扔到了床上,露出洁白的里衣。他缓缓解开里衣的带子。白千宁目不转睛的盯着,直到他脱了一半,似有察觉般抬眸,正巧对上了她的目光。他的手顿住了。“这么想看?不如你来替我脱。”
墨云别缓声道。白千宁脸颊瞬间一热,飞速移开了目光,“我不想看。”
“我觉得你想看。”
墨云别说着,牵住她的手摸上了自己胸口。带着她一步步褪下了里衣,露出冷白的肌肤。白千宁的手被他攥着,甚至无意从胸口滑过。她应激性的想抽回手,却被攥的更紧。墨云别俯身,凑到了她耳边。温热的呼吸直扑向耳垂,酥酥麻麻。她的心停跳了一下。“想看就看,想摸就摸。”
他声音低沉。白千宁脸颊又是一红。“谁……谁想看了?谁想摸了?”
她轻咳一声,偏过了头。墨云别捏着她的下巴,勾着唇将她扭过来。“你……”白千宁又羞又恼。墨云别指了指她另一只手拿着的银针,“针灸。”
白千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带歪了,咬了咬牙,恨恨道:“知道了。”
她将银针包打开,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泛着寒光出现在眼前。随意拈起一根,快速的扎到墨云别胸口。很快,墨云别胸膛扎了数十根银针。他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本就冷白的面色变得惨白。突然“噗”的,他吐出一口黑血。白千宁紧忙点了他的穴道,小心翼翼扶着他躺到了床上。“你先睡一觉,这个毒有点烈,你可能受不了。”
白千宁缓声道,抬手点了他的睡穴。墨云别缓缓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辰,白千宁将银针拔了下来,替墨云别穿上了里衣。她本想叫醒墨云别,而见他睡得正熟,心口一软,叹了口气。转身又抱来一床被子,铺到了软塌上。次日,晨时天色灰蒙蒙的。墨云别猛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坐了起来。而后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相府,白千宁的闺房中。许是在她床上睡了一晚的缘故,他身上竟沾满了白千宁的味道。抬眸,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白千宁。睡得香甜。他轻手轻脚下了床,来到软塌旁,静静的看着她。白千宁哼唧一声,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而软塌狭小,她一不小心便翻到了最边缘处,墨云别下意识伸手去接。正巧白千宁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墨云别脸色有些不对劲的收回了目光。“九千岁?”
白千宁带着软绵绵的嗓音,“你醒的好早。”
“跟谁学的医术。”
墨云别突然问道。“我母亲。”
白千宁老老实实答道,“我从小跟着母亲学医,自从母亲去世后,我自己看医书,慢慢琢磨的。”
墨云别颔首,叮嘱了句,“别让人发现你的医术,免得惹来麻烦。”
“嗯。”
白千宁点头。墨云别抬手拿过外衫,边穿边说:“下次不用让我再看到苏家留给你的产业,这次便算了。以后做事干净些,不要让我收尾。”
“哦。”
白千宁应了声,撇了撇嘴。墨云别听出她的不乐意,瞥了她一眼,“我是为你好。”
白千宁低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