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章走到最底下溪水沟去看曾明山带人处理溪水沟滚落的杂物。 他一走,几个工人就议论开了。 “想不到潘总的力气这么大,他一个人几乎顶得上我们七八个人加起来的力量。他怎么那么大的力气?”
“我也觉得刚才他一个人都可以把钢管插进去,还是第一次看见力气这么大的人。”
潘云青笑着说:“大章叔就是这样一个神人,他不仅智力超群,身体素质也是没人可比。要不然的话,他这个年纪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
其中有几个工人还是月舟村的人,他们聊起潘大章的事迹来也是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半山排水沟还没挖好,水还在往下冲,所以这地方还要安排人值守。 其他人来到山脚溪水沟。 只见一座石拱桥,拱洞口被几根木头横七竖八塞住了。 溪水沟水越积越多。 这座石拱桥是工人每天上下班必经之路,拆掉它势必造成通行不便。 潘大章看曾明山犹豫不决的样子,他坚定地说:“马上拆掉它,明天在这里搭一座铁桥,不要留桥拱的,加高加宽搭建。”
前面拐个弯就是宽广的农楠河。 曾明山吩咐工人挖掉石拱桥。 以前当地人用块石砌的石拱,挖起来也是非常坚硬。 一帮人拆桥,一帮人想办法抽走桥拱口的杂物。 此时半山腰的排水沟跟水渠也挖通了。 潘大章给云青说:“明天安排人在这个地方搭设一座钢架桥,还有上面排水沟也用水泥砂浆去粉刷,其他地方也去找找看有没有相似的问题。”
山脚这条溪水沟排水情况也要重视起来。 云青说:“等下我们几个到处去转转,有问题的地方就及时派人去处理。”
潘大章看时间不早了,就开车回到足洞乡办公楼。 潘保定问他今晚要不要住宿这里,要的话要给他们多添加一床被子。 “不了,还是回爷爷奶奶家住吧,明天去一趟新封矿,隔几天去缅甸收翡翠原石。”
他回答说。 “我听他们说过,你在俞督县城又开了一家电讯店,卖BB机、电话机和翡翠饰件,说生意很不错。”
潘保定听他小舅子说过。 他小舅子两口子现在负责矿上的食堂,刚才潘大章没有时间去找他。 “是呀,上次在京城我赌原石赚了上百万的翡翠A货,后来全部让翡翠老板帮我加工成了饰件。因为都是好料,所以价格会相对很高,一开始我还担心俞督人不会有很多有钱人,会销得很少。想不到的是几个月时间销售势头不错,一千多一付的翡翠手镯购买的人也不少。”
潘保定说:“什么地方都有不少有钱人的,我们俞督县是个大县,古时候都出了不少有钱人。像我们村开店的孙瘸子,他爷爷就是大商人。”
潘大章当然也知道,孙家随意丢出来的一堆烂木头,被他加工成珠串后就赚了上万元。 孙瘸子家单单那栋明清建筑,多年后那些名贵木材就是不小的一笔财富。 温小芹把账目对清楚了。 潘大章跟堂哥说:“年底给工人们发些福利,生活用品或者食物都行,明天我去新封矿跟李叔商量一下买什么好。”
普通工人和管理人员肯定有所区别。 他特意交待:“奖金的话,按照平时奖金的双倍吧,工人和干部都一样。过年放假时间就定在腊月23吧,恰好回去过小年。年后开工定在初九,大家在家过了初八再上班。年前放假和年后上班,可以去预定几辆大班车,把工人送回去,又接回来。安排工人自愿留守单位护矿的,拿三倍工资,上班期间伙食报销。其他工人放假期间一样算基本工资。这些事情你们几个管理商量一下。”
本来要聚集几个管理的开会宣布一下,但是事情比较多,直接跟堂哥说,让他开会宣布也一样。 这两个月利润都增多了几十万,每个月都达到了一百五十多万,即使拿十万块出来奖赏大家,也能让所有职工更加热爱在这里工作。 待遇好,工资高,老板又慷慨大方,还有谁会不留恋现在的工作岗位? 潘保定感慨地说:“大章弟就是有气度,难怪你可以做大事业。行,我就按照你的指示办理,让大家都开心回家过年,年后又积极返矿开工。”
他用一张白纸把刚才大章说的几条都逐条写下,然后让大章签了一个名字。 企业是大章的,赚的利润也是老板的。 一切以老板的旨意为准。 温小芹问:“还有缴税方面,是不是有二个多月没有按规定缴纳了,我看账目上没有这项开支。”
潘保定一拍大腿说:“还别说,真的有二个月忘记去缴税了。明天我安排小柳去税所缴税,以前税所的人到时间都会上门来催,但这二个月不见他们来了。要么我打电话问问税所是怎么回事?”
他打通了农楠县税局的电话。 “你们企业走向正轨了,就应该主动按月来税局缴纳税收,而不是我们去催你们。逾期的话,按规定要缴迟纳金的。”
潘保定连连保证:“以后我们一定准时缴,但是这次确实是忘记了,能不能念在初犯的份上,给我们一个警告,下次迟缴再罚款行不行?”
对方说:“才两个月迟缴,也不是很严重的事情。看在你们认识自身错误,会及时纠正,这次就不罚你们了。”
潘保定对大章说:“是我工作做得不到位,差点挨罚钱了。”
他提议说:“这栋办公楼,那个陈多金昨几天跟我说,可能等租期到了,这办公楼就不准备对外承租了。那个搞卫生的梁嫂说,是他和汪伟两人想租这栋办公楼的。”
“我记得当初是租了三年的,到后年二月份才到期吧?”
“陈多金说他们愿意赔点违约金。”
“你跟他说我们也不要他乡里的违约金,我们去桐梓岭山脚批地建一栋办公楼。在我们办公楼没建成前,不能催我们搬。争取半年内把办公楼建成,然后就搬走。那个帮我建别墅的郭建设,叫他多找一些建筑工人,尽快在半年内把办公楼建好。让云青跟曾明山他们先找个合适的点,我回去跟郭建设说,让他安排人手开工。”
潘保定又问:“建大楼不是要有设计图么,这设计图要叫谁做?”
潘大章知道现在建楼房,并没有很多的条条框框,设计图也没有那么严格要求。 公家建房城建局的当然会去验收,私人的或者私企的,你自己不申报都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他指着温小芹说:“我家别墅和小芹家别墅,都是我画一个草图,再由小芹把设计规划完整的。这栋办公楼也一样,今晚就可把草图画出来。”
当初承包桐梓稀土矿,协议上规定他承租期间,可以随意在矿区范围内建筑、修路和搭桥。 因此他建办公楼根本不用向上级打申请报告。 他跟堂哥大概计算了一下,建一栋三层楼,占地五百平面积的办公楼,花费要十万左右。 十万块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笔小数目。 他想了想说:“干脆办公楼建大一点,一楼做仓库,二楼做办公室,三楼可建成套房公寓,管理人员可住在上面。庭院面积要大,方便运货车辆进出。”
潘保定应诺会及时选择一个合适的地点出来的。 他问他们:“今晚住这里么?住的话让那个梁嫂多煮点饭菜,或者晚上通知云青几个过来开会?”
潘大章说:“今晚回去陪爷爷奶奶,有事情碰个头商量解决就行,又不是公家单位,不必要经常去开会,没有必要。”
跟堂哥聊了几句就开车离开了。 在车上,温小芹告诉他:“刚才跟柳宗英去镇上储蓄所,从公司账上转了三百万到你私人账户。”
“公司账户上资金还够周转么?”
“保定哥说明天那个滕木会开车来提二十多吨成品,会有一笔资金进入,账目上也还留有五十多万活动资金,足够周转。”
潘大章兴奋地说:“估计新封矿二个月的利润也有近三百万,这样算起来的话,我银行存款已经不止二千万了。啊,我赚钱的速度确实不错哦!”
此时的喜形于色,似乎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少激动在里面。 拥有二千万财富和拥有一千万财富,感觉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只是数字的不同而已。 一个多小时后回到冈南大道爷爷家,董卫东也恰好从公司回到家。 看见他两个回来异常高兴。 “你小子承包坪山矿区表现不错哦,每天都有几十吨钨成品送下来,产量差不多跟其他几个小矿持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章笑呵呵地说:“我给他们定的民窿点绝对会有矿出,那些挖砂老板,每天有矿出,他们肯定会出力挖矿了。”
他告诉爷爷,坪山矿区估计再挖半年,就基本上把散矿挖完了。 “要么再去包另外几个采矿点?”
老董告诉他,上坪矿区和屏山矿区两个点也批下来了,采取跟坪山矿区一样的承包方式。 大章说:“采完坪山矿区的散矿,其他点我就不参与了。明年开始高三了,我和小芹准备去读大学了,没有多余时间去管理了。”
老董又跟他了解两个稀土矿的生产情况。 “你那两个稀土矿,开十年八年都没问题吧,你们两个去读书了,两稀土矿怎么管理?”
老董也想得比较长远。 每天都在产生效益的企业,总不至于说不干就不干吧? “我准备用一年的时间培养我姐夫来帮助管理两个稀土矿,还是我姐去管财务。以后我们去读书,就让他去代替管理。”
大章说:“两个稀土矿我都各自安排了得力的管理人员,我姐夫和姐只是起居中内调,财务对账的作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陪老董坐在客厅聊天。 温小芹跟奶奶去厨房忙碌。 “你姐夫和姐就是文化水平有点低,少读了几年书,想事情可能比较简单。”
老董想说的是假如他们有你一半的聪明,管理几个稀土矿也就不会有难度。 “上半年我姐和姐夫,还去报名参加矿团委举办的夜校文化补习,现在两个人有空闲时间也会去看书。”
他把小章和熊兰在学校的优异表现也跟爷爷说了。 老董跟他聊起公司,以及铁珊笼矿的发展前景。 “郭锡林这家伙一上任就申报了一个体育文化中心的建设项目,投资几百万,经过综合研究讨论后,公司同意了他的申请。以后体育活动中心建成后,可以活跃钨业系统职工的体育活动,提高公司影响力。”
他说这几年钨业公司效益也不错,除了增加工人工资和福利外,也鼓励各矿扩大建设体育文化基础设施。 赣省八大钨矿,真正会朝这方面想的,也就是郭锡林,所以公司决定支持他。 潘大章想跟他聊聊整个行业的未来发展前景。 在前世,八十年是钨业系统发展的高光时刻,生产的成品供不应求,国际市场价格也在一路飙升。 不管是企业还是职工都享受到了不少的红利。 整个企业表面上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但是九十年代初,国际风云震荡,钨成品价格开始下降,销售量也在不断下滑,最后出现库存积压,资金无法回笼,企业开始入不敷出的囧境。 虽然跟当时的大气候有关,国企重组,效益低下,三角债频发,钨业系统也在艰难维持。 经过多年总结,上级才出台筹资建立稀有产品仓储中心,国家以保护最低价收购,同时统筹生产,逐渐把无序的生产状态扭转过来。 后来才有所改观。 “爷爷,像冈南地区是全国最大的钨都,供应全球份额也占了大头,关于钨产品的定价权,我们有吗?”
老董叹了口气说:“虽然产品我们占了比较大的份额,但是价格不是由我们说了算。一些外国机构把控了定价权,因为这些产品你不卖,其他钨业公司会卖,都在竞相售卖手中的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