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与宋云湘之间的身份距离......宋凝嗤之以鼻,“算你识相。”
安祁之低着头,攥着休书的手死死握紧。当今太子,杀伐果断,嗜血成性,当初有着宋云湘护着的时候,他还能不惧几分,别说太子,就是面对圣上,都能挺直腰杆直面圣颜。霜儿的事情,看来真的是误会宋云湘了。不然她今日不会这般反常。如今是他理亏,休便休,他倒要看看,宋云湘能够忍到几时不来找他,这种把戏,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这一次,宋云湘的脾气大了点。至于霜儿......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事情搞定,宋凝就跟害怕被什么脏东西黏上似的,一秒不愿多呆。“怎么,舍不得走?”
见宋云湘还愣在原地,黑目又沉下去几分。“不不不,马上走。”
宋云湘连忙跟上,刚迈出院子,便被外边景象吓住了。太医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十个侍卫,加上她从公主府带来的二十人,面前整整齐齐的列队五十人。至于宁霜嘛......视线转移,望向被丢在墙角处不知死活的那抹血稠色身影上。宋凝覆手而立,下达指令。“公主今日休夫,带来的嫁妆,务必一件不落的搬回公主府。”
“是!”
回应声整齐洪亮,直冲天际,震得外边过路的行人纷纷驻足。亦在无声告示,从今日起。安家,便没了皇室的庇护。唰唰唰——一道道残影掠过,速度那叫一个神速的将东西收拾完毕,就是一个蜡烛都没落下,包括宁霜头上别的发簪,耳朵上挂的耳饰都被扒了个一干二净,安家顿时就剩下一个空壳子了。宛若一栋新宅子。往严格了说去,这座宅子还是借了宋云湘的面子才买下来的。宋云湘爱慕安祁之整个京都谁人不知?一些小世家,商户,门户,便抓了这个空子纷纷送礼赠与安家,便是想借着这条线,在她,在皇室跟前面前卖个好。这一来二去的,安家收到的礼变现下来,可不算少。买下一个宅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然以安祁之跟安清每个月的月银,得猴年马月才能够在如此地段买下一个四合院子,怕是一个茅厕都难以买到。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当日大婚得父皇恩赐,在宫中举行。前来参加寿宴宾客送的礼,自然也是落到了她自个的口袋,化作嫁妆被她带到了安家。不然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在那个时候,就便宜某些人了。一路无言,直到回到公主府,下了马车,宋云湘跟宋凝都没有说上一个字。不是她不想跟皇兄叙旧,而是皇兄这阴沉的脸色,看着着实让人害怕。暴风雨前的宁静,也不过如此。想起前世种种,宋云湘万般愧疚。是她一头热血非要去撞死在那南墙之上。成婚前,皇兄不是没有告诫她,安祁之心怀叵测并非良选之人。她震怒,认为皇兄依旧看不起没有身世的安祁之,与其大吵一架,甚至大婚当天,她赌气并未给皇兄送去请帖。婚后半载,她在安家过得水深火热,皇兄曾伸手想要拉她一把,是她执迷不悟无药可救不愿离开甚至还在处处维护安家之人,在那之后,皇兄不愿再见她,就是父皇,也气得大病一场。“跪下。”
公主府大门一关,宋凝冷声呵斥。宋云湘明白,这是秋后算账来了。一改往日倔脾气,噗通一声跪得笔直。反正在自己家中被兄长训斥,不算丢脸,总归没有人看见。公主府上上下下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