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来抱他,甚至教过他走路,也教过他写字。他们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屈指可数,后来就听说他外面养的女人都给他生了俩孩子了。也是那个时候他们夫妻的感情彻底破裂,好在他娘没了恋爱脑后,也是有些能耐的。她出手把控打半家产,暗地里处理他外面养的女人,当时他爹根基不稳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他娘。日子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过着,知道外祖离世,他娘没了依仗,他家生意又做到京城,直到彻底定居京城,他爹就彻底放飞自我。他后院的女人就没想间断过,有的是别人送的,有的是他自己带回来的,反正只是是府里的有些姿色的女人都是他的。刚开始他娘还崩溃,还闹,后来就把心思全部放在培养他上,也好在他娘不是个只会委屈躲着哭的女人,她偷偷替他把控生意,让他小小年纪就以少东家名义管理铺子,为他铺路,拿捏萧家产业。他说,如果他娘活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个厉害人物,只可惜她生活在那样一个年代,想做什么都会被束缚,可是就算这样她也尽最大努力把他培养到最好,给他争取最多的利益。玉儿叹道:“可是我听我娘说,你在那个时代名声大噪,连小孩子都知道你的名字,几乎是把你父亲名头都压了,她说人们提到萧家脱口而出的就是少东家,无人知道真正的东家。”
他笑了,“我那时候才几岁呀!要是没人支持助力给我机会,我怎么可能有展现自己的机会?”
“哇!还是娘厉害,为你铺好了路。”
“是呀!”
其实确实是这样的,后来他名声渐起,他爹是意识到什么的,可是那时候他娘就故意托人送了他两个西域美女,结果就是他有沉沦了。他娘说过,他爹这个人聪明是聪明,就是好色是他最大的软肋,这辈子只要抓住他这个软肋就能把控住他。事实上也确实是因为他这软肋把控了他一辈子,直到最后他想为他那些庶子某些什么,也都是徒劳,他一辈子拼搏,只把他娘当跳板,结果他才是跳板,所以他死的时候才会那么不甘心吧!“不过萧逸,你倒是只遗传了你爹娘好的那部分了,真好。”
“你是不知道,我娘怕我以后像我爹一样好色,从小就给我灌输女人是洪水猛兽,时间长了我真对女人不感兴趣了,那段时间她倒是又急了起来。”
“真的不感兴趣吗?”
他笑了,“其实是没有时间,我太知道我娘的不易,而且也知道自己身上承载什么,不想让她失望,只能足够拼命,从小到大都是把所有手头上的事儿做到最好,读书也读的最好,好在我没让她失望,她走的时候是笑着的,她说我是她的骄傲。”
这对他来说就是足够了的。“你本来就很好,也是娘培养的好。”
“是呀!那个年代实在是埋没了太多女人,她们一辈子只能被困在男人身边,有时候想想还是挺不幸的。”
“嗯!确实压抑。”
她亲眼看到过的怎么能不知道里面的压抑,记得那时候隔壁家的新媳妇,她才成婚一年,因为生孩子难产,活活疼了两天死的。那是她第一次直面生气,明明那是个很好看的女人,前几天还挺着大肚子偷偷给她窝头吃,可是再见到就是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那家人还在吵闹着让产婆保住孩子,可是大人明明更该救的。然后就是叫大夫,然后就是娘家来人,他们都在争执着,要钱,要小孩,唯一没有人考虑那个女人,就连她的丈夫也因为产房血腥怕让自己倒霉而不去见她。她就那么死了,喊了两天才死,那时候她奶奶还骂她,说她晦气,说她要死就早点死,非要影响她睡觉。也是从那个时候她知道她娘生他们的不易,所以她爱她娘。很爱很爱,她也很幸运,因为她爹爹不是像那个男人那样不靠谱。萧逸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在现在没有那种事儿了。”
“也有,不过少了。”
“是。”
“不过萧逸,你娘没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实在是可惜,要是有个兄妹,你也不会那么孤单了。”
“从前有个庶妹,她在家里没有丝毫存在感,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每次爹爹对我发火,她都会来安慰我,她才十三岁,正是单纯可爱的年纪,可是因为她娘不受宠,她也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每次看到人都是怯生生的,后来我就想保护她,甚至想让我娘把她记到她名下。”
他不在说了,玉儿急了问道:“然后呢?怎么没听我娘说过你这个妹妹?”
“她死了。”
他说的十分平静,脸上多少还是显了一抹伤色的。“怎,怎么会?”
“那时候我也是渴望亲情的吧!想要那个家里除了娘能有另一个和我亲近的人,可是……就像娘说的,他们每一个人的靠近都是带着目的的。”
开始他是不信的,不顾他娘的劝非要亲近那个妹妹,他是真想把她当成亲妹妹的,他想他要是有个妹妹,他就该是那样对她好的。直到有一天他喝了她递来的茶,然后身体就开始燥热起来,他从前被人算计过,所以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他惊恐的问她,“为什么?”
她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狠厉,她说:“我们都是爹爹的孩子,凭什么你得到那么多,凭什么你娘可以操控一切?凭什么她说让我嫁谁我就得嫁谁?萧景容,我就是要把你拉下神探,我倒要看看,你背上乱伦的名声,你那个娘还要怎么嚣张?”
说着她开始脱衣服,开始靠近,那一次他差点被算计,他神智都自己开始不清了,是他娘及时赶来,是她把他带走泡进了冷水里,是她找了大夫,也是她当着他的面杀了她。那个妹妹,他想要用心疼爱的妹妹,就那样死在他面前,后来他才知道,她的亲姐姐被他娘指了亲过得并不好,她觉得是他娘的错。可是他后来去查过,她姐姐作为庶女,嫁给一个布商儿子做正妻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是她姐姐不知足,是她想像他娘一样试图把控夫家产业,如此才被人戒备排挤,甚至被打,她不想自己的错,倒是怨恨起他娘来了。那时候他就知道,身在那样的家里,他是没有亲情的,他一旦想亲近谁不仅是害自己也是害别人,后来他就更孤僻了。庶妹也好,庶弟也罢,他通通不会靠近。玉儿听着也是心疼的揉了揉他手道:“都怪我,我不该提的。”
“和你没有关系,是我生活在那样的家庭,本来就是身不由己的。”
他性子冷淡,对待感情也谨慎,这都是因为这样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