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就是我林家的人,这有什么好问的,你放心做便是。”
柳易烟欣慰地点了点头,虽本是她被问了问题,却是她先得到了答案。 “水瑶,你果然没嫁错人。”
第二天一大早,萧枫便在林家大门前支起了招牌。 “买刘成的罪证!轻罪一两银子,重罪十两银子,死罪三十两黄金!”
三十两黄金在炎阳县是个什么分量?那可是贫苦人家三十口人一辈子的口粮钱! 正因如此,萧枫收购罪证的牌子早上立出去,还没到晌午,整个炎阳县的人就都知道了。 “什么?三十两黄金?”
“听说就算是鸡毛蒜皮的小罪也有一辆银子呢!”
午饭时间,炎阳县上上下下的饭后谈资全都变成如何赚取萧枫的赏金。 “什么!买老子的罪证,真是反了他了!”
乍一听到萧枫的做法,刘成一掌拍碎了他心爱的琉璃茶杯。 陈疤赶忙抹走桌子上的碎片。 “大人息怒,息怒!林家的那小子就是年轻气盛,没经过什么事,在炎阳县这一亩三分地上,大人您想弄死他还不是和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么!”
刘成笑着夹了口菜。 “这倒是。去,叫你手下的人把话都给我放出去,要是谁敢赚萧枫的银子,我就敢赚他的命!”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陈疤作了个揖,快步退出了厅内。 刘成下意识地向着放茶杯的地方一摸,却并没有摸到新茶水。 “你眼瞎了,不知道把茶水给老子补上,府里白养你了!”
小丫鬟立刻拿了茶壶和新的茶杯,可还没等她走到桌子旁,就挨了一记牢牢的巴掌。 茶壶茶碗应声落下,摔成了一地瓦片。 “连茶壶都拿不好,去管事那领三十板子!再有下回,我要了你命!”
三十板子足以打死一个壮汉,又何况他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 “谢刘老爷。”
纵然眼中全是仇恨,尽沾泪水,小丫鬟也只能忍着火辣辣的疼收拾好了一片狼藉。 “来人!”
刘成扔掉筷子,似乎了没了吃饭的雅兴。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帮我请张师爷,就说是我刘成请他喝茶!”
仆人点点头,刚要走却又被喊住。 “干什么去,东西拿着。”
说着,刘成从身后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五锭银子摆在桌子上。 仆人心领神会,将银子收进了口袋。 “我走了,老爷。”
刘成摆了摆手,回身躺在太师椅上哼起了小曲。 要不说银子的力量是伟大的,仆人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张师爷就带着两包点心来到了刘成的府上。 “刘老爷怎么这般客气,有什么事言语一声也就是了。”
刘成笑呵呵地站起来。 “来人,上好茶。”
“张师爷,不知道你听没听说林家那小子正在炎阳县内买我的罪证?”
张师爷笑着点了点头。 “听说了,一条罪证一两银子,听了让人心动哟!”
刘成陪着笑了两声,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小箱子拿到了张师爷面前。 箱子里整整齐齐的白银少说也有一百两之多。 “一两银子虽然能让人心动,但想必张师爷应该看不上那些小钱才是吧?”
张师爷拿起两锭银子掂了掂。 “那是自然,我张某人是什么样的人,刘老爷您还能不知道么?”
刘成接着又从桌子下面拿出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 “县令大人日理万机,我一个闲人不好劳烦他,所以这一趟,就只能麻烦师爷您跑一趟了!”
张师爷并没有打开箱子,而是把箱子推回到了刘成的旁边。 “刘大人,您也说了,县令大人眼下日理万机啊!他跟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早就说过了,没时间理这些黄白之物!”
刘成愣了一下。 “张师爷说的极是!刘某这恰巧有两副大家之作,都是县令大人喜欢的山水图,不知能不能劳烦您带回去,让县令大人帮我品鉴品鉴?”
张师爷摆摆手。 “刘大人,不是在下驳您的面子,县令大人现在每天都脚不沾地,这山水图,他怕是没时间欣赏了。不过呢,您的好意,在下一定找时间转达给县令大人。”
刘成的脸已然变得铁青,手上万般不舍地摘下了扳指。 “刘大人,在下忘了县令大人还有公务让我办,实在是不得不告辞了!谢谢您的茶。”
没等刘成再说一句话,张师爷行礼,转身离去。 “这么多年,老子花了这么多钱,养肥了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刘成狠狠啐了一口,再次回到了椅子上。 于此同时,县衙内的李山父子却是笑成了一团。 “哈哈哈,壮儿,你说什么?那萧枫肯花三十两金子买一条罪证!”
“爹,您是没去看,从晌午开始,林家就被炎阳县的村民围得水泄不通了。只是不知为什么,临到了中午,却一个人都没有了。”
李山叹了口气:“壮儿,这没什么奇怪的,估计是那位正主收到消息了。”
“爹,孩儿还有一事不明。”
李山呷了一口茶,缓缓坐下。 “尽管说,这里除了咱们爷俩没有其他人。”
壮儿坐到了李山旁边:“爹,依我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正主想必也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你说他会不会对萧枫下黑手呢?”
李山抚摸着壮儿的头:“儿啊,爹知道你的意思。可这是他萧枫的一劫,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帮他的忙。哪怕你爹我是钦差大臣,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