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雪,这次上去用了比过去更多的时间。时修宴终于到了熟悉的庙宇之前。原本放在外面的香炉已经被抬到了里面,佛像之前,檀香袅袅。有个小和尚坐在蒲团之上,天气很冷,却穿得很少。时修宴走了进去,请香、点香、叩拜,熟悉又自然。他望着慈祥悲悯的佛像,许了和上次同样的愿望——“愿佛祖给我时间,让我能陪意意到白首。”
他俯下身去,心头默念。许久,时修宴这才起身,去问打坐的小和尚:“请问,清禅大师在吗?”
小和尚摇了摇头:“施主,清禅大师喜欢游历四方,上次来我们这边是几个月前。”
时修宴心头失落,问:“请问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小和尚继续摇头:“清禅大师不用手机。”
时修宴仿佛在抓最后一根稻草:“那他还会来这边吗?”
小和尚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他喜欢随性而为,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时修宴长睫敛下,点头:“好的,谢谢。”
此刻,盛千意正躲在庙宇侧面竖着耳朵听着。可惜山顶风雪更大,她只能隐约听到只字片语。时修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已经走出殿堂。他身姿挺拔如玉,中长款的羽绒服不遮浑身矜贵清隽。只是转身的时候,盛千意看到了他低垂的眉睫和下压的唇角。她家宴哥哥好像很失落?男人一步步往下走,保镖这次走在前面,时修宴在后,下行比较快,很快就已经消失在风雪中。盛千意连忙从转角跑出来,来到小和尚面前。骤然看到一个出现的女孩,小和尚愣了愣。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大的风雪竟然有香客,还一个两个都像是画中人。“请问,我男……我哥哥是不是在找什么大师?”
盛千意小心翼翼问道。小和尚瞧着女孩眸色清澈不像有坏心眼的,又听她说‘哥哥’,于是也不隐瞒,而是点头:“嗯,施主在找清禅大师,但清禅大师的行踪飘忽不定,我们也不清楚。”
盛千意点点头:“他有没有说为什么找清禅大师?”
小和尚摇头,片刻后挠了挠光秃秃的头顶:“他可能几个月前在这里见过大师,被大师佛法折服。”
盛千意闻言忍不住被逗笑,她眨眨眼:“嗯,谢谢小师父!”
她收起所有心思,也来到蒲团之前,拿香点上,虔诚叩拜:“愿宴哥哥平安喜乐,所求皆成真。”
而随着盛千意最后一根香点上,正在下行的时修宴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转头望着风雪中的庙宇,眸色悠远。刚刚的一瞬,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力量从庙宇里飞出,没入了自己眉心。可伸手去摸,眉心光滑,仔细辨别也发现不了端倪。时修宴继续往下走,一直来到登云台下方,看到了站在雪中的纪择珩。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纪择珩先打招呼:“时少。”
时修宴点点头:“嗯,纪少。”
彼此似乎都没什么话说,于是时修宴继续往前,很快和保镖一起下了山。而纪择珩还在原地,等了几分钟,便看到了下来的盛千意。盛千意一边走路一边搓手,呵出的热气在面前形成白色雾气,面容模糊,却格外可爱。“千意。”
纪择珩往前两步,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