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看到的不是抱着她的孟涵,而是蹲在面前的秦哥。长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眉目疏朗,一双眼睛宛若寒星,眼中透露着一股子淡漠的意味。几乎是瞬间,苏芜华就断定,这个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而在秦哥看来,苏芜华明明有一张英气的脸,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的感觉就变了,仿佛从一个女将军变成了一个大家闺秀。苏芜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了看眼前的景象,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依稀记着,她已经抄完了礼记,解了禁足的第一天,去给嫡母请安。刚刚给嫡母奉完茶,还没有入座,睁眼就到了叶冉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身边的孟涵还在担心苏芜华,问长问短的。苏芜华想了想,没有理会她,反而迅速从胸口拿出那枚玉坠,握在了掌心。“小姐!不要!”
“冉冉,你还有哪里疼?”
“天哪!三小姐!”
“冉冉,你说话呀。”
“快去拦着三小姐呀!”
“诶呀急死我了,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呼啸而过的声音仿佛就在苏芜华身边,苏芜华下意识的松开了手,立刻回头看去。可是身后除了孟涵和那些穿着一样衣裳的人,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就在苏芜华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听不到了。秦哥见苏芜华捂着脑袋,眼带疑惑地样子,还是转头准备先找黄毛算账。黄毛见秦哥看了过来,眼睛都亮了,“秦哥,秦哥。”
秦哥转头看去,黄毛连忙介绍自己,“是我呀,黄龙。我这不是在这小丫头手里吃了点亏嘛?这才想着找个场子,本来也没想麻烦您,您看这,怎么还亲自来了呢?”
秦哥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为什么来了?”
“你谁啊?我和你很熟吗?就敢鼓动我们一中的人给你找场子?你老几啊?”
黄毛的脸僵住了。他身后的那些小弟们也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黄毛虽然有些难堪,但秦哥毕竟还是秦哥,他不能得罪。“那个,秦哥,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黄龙呀,我们在那个酒吧,一起喝过酒的!我们是兄弟啊!”
秦哥一点面子都不想给黄毛留,就如孟涵说的,学校门口是有监控的。到时候追究起来,一中的人一个都跑不掉!“谁和你是兄弟?我告诉你,今天这个事儿,她不和你追究,我也会和你追究。”
“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惹是生非,你能耐啊?”
另一边,苏芜华确定自己真的听不到苏府的任何动静了,这才灰心的放下玉坠。看到秦哥训斥黄毛,有些疑惑不解,她摸了摸脑门上的伤口,询问一直在她身边的孟涵,到底是怎么回事。孟涵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苏芜华这才听明白了。原来是被打了不服,上门来找茬来了。“你们说好了吗?”
经过孟涵刚刚的说明,苏芜华已经确定把秦哥和黄毛画了等号。他们是一伙的。秦哥转头,看到面色淡然的苏芜华还有些诧异,不只是叶冉听过秦哥。秦哥也一样,知道叶冉,都说叶冉脾气爆,但讲义气。说实话,讲义气看出来了,脾气爆真没看出来。就算被人用消防水栓浇了一通,又被人敲了一闷棍,也没有发飙啊。“你好,叶冉,久仰大名,我是秦戈,戈兵的戈。”
苏芜华看着秦戈伸出的右手,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她从不会和陌生男子有亲密之举。“叶冉,不好意思,我没听过你。”
苏芜华的回话,让秦戈眯了眯眼睛,下马威?就连苏芜华身边的孟涵都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她,明明以前冉冉还和自己说过这个秦哥的。“我只想知道,我额上的伤,是谁做的?”
苏芜华明明是很平静的语气,偏偏让人不敢有任何动作。被秦戈夺下了棍子的人见状,鼓足勇气站了出来,“是我。”
“明人不说暗话,是我就是我,我不会推卸责任。”
苏芜华上下打量了一番此人,虽然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修边幅,但看起来年龄和她差不了多少,眉宇间还有着少年人的意气。“你今年多大?”
那人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十七。”
苏芜华上前,“甘罗十二岁拜相,莫宣卿十七岁考上状元,霍去病十七岁封狼居胥。你呢?你的十七岁在干什么?”
那人明显有些摸不着头脑,要说霍去病他还知道,是个将军,其他人他都没怎么听过啊。“衣衫不整,不修边幅,连最基本的读书都读不好,还有胆子出来打人?”